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甩上车门,敖逸勋阴沉着脸朝小公寓走去,冷七就站在公寓楼下,看见敖逸勋的身影,冷七自觉的单膝下跪,跪在了敖逸勋的面前。
敖逸勋连停顿都没有停顿,就一脚踹上冷七的胸口,看着他的眼神称得上是恐怖。
“我花钱雇你是让小姐保护你的吗?”
冷七飞出去两三米,嘴角溢出血丝,可脸上依旧面无表情。
他挣扎着重新跪在地上:“总裁,抱歉,是属下的失误。”
敖逸勋懒得跟冷七废话了,他只是冷哼一声,开口吩咐:“滚去刑堂,多少鞭你自己掂量。再有下次……你的家人,我会吩咐人照顾好的。”
说完,敖逸勋就大步走进了公寓。
敖逸勋打开房门的时候,吴医生已经在给裘鸢治伤了。
看见敖逸勋进来,吴大仁甚至连跟他打招呼的力气都没有了,他的眼眶通红,似乎在竭力隐忍着什么。
敖逸勋的心一下子揪紧了,他上前几步,终于看清了裘鸢的状况,而只那一眼,几乎就要将他的心撕碎。
床上的孩子,还是他的小风筝吗?他漂亮的,天真的,柔软的小风筝。
床上躺着的孩子,憔悴,虚弱,脸色青白到几乎透明,仿佛只要谁轻轻的一碰,她就会粉碎成灰烬,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曾经透着健康的红晕的脸上,零散着不同程度的擦伤,身上他看不到,但是可以想象的出,情况不会好到哪儿去。
而最让他感到撕心裂肺的,则是裘鸢两条腿上的烧伤,让人触目惊心的伤痕,他娇气怕疼的小风筝怎么受得了!
敖逸勋嗓子里发出了困兽一般的呜咽声,吴医生红着眼眶站起来,伸手拍了拍敖逸勋的肩膀。
“送医院吧,这孩子根本就是不想活了。这么严重的烧伤,她竟然还敢坐那么长时间的飞机飞回来,这是成心想要把自己弄死啊!老头子我年纪大了,看不得你们年轻人这样作践自己,我……”
说到这儿,吴医生的声音里几乎哽咽,他说不下去了,只是佝偻着身子,提着药箱离开了。
“风筝,风筝?”
敖逸勋在吴医生走之后,小心的凑近了裘鸢。颤抖的手摸上她的脸颊,而裘鸢仿佛有感应一般睁开了眼睛。
“师傅……”
“是师傅,师傅在这儿!”
裘鸢的眼神有些涣散,敖逸勋甚至不能确定裘鸢是不是在清醒的叫他的名字。
裘鸢的眼角滑下一滴眼泪,慢慢的,重新闭上了眼睛。
“师傅不要我了。”
“师傅怎么会不要我的小风筝?没有,师傅要你,要你!”
“师傅,你为什么要娶别的女人?你说要和我在一起一辈子的。”
“师傅没有娶别的女人,不娶了,不娶了!”
“师傅,我好痛……”
“乖,风筝,师傅送你去医院,咱们一会儿就不痛了!”
敖逸勋抱着裘鸢,小心的把她放进车里,这么些年来,他第一次鼻子酸的想要流泪。
敖逸勋在裘鸢的病床前守了一天一夜,直到第二天傍晚,裘鸢才从昏迷中醒了过来。
敖逸勋没有梳洗,没有刮胡子,身上还穿着昨天宴会上的那一身礼服,看见裘鸢醒了,他就凑上前去,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
“醒了,有没有感觉哪儿不舒服?”
裘鸢反应了好一会儿,才默不作声的,直勾勾的盯着敖逸勋身上的礼服,偏头错开了敖逸勋摸着她额头的手。
敖逸勋的手僵硬的停在裘鸢的脸颊旁边,脸色也黑成了一片。
“裘鸢,你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
心里的愤怒,加上对裘鸢的心疼,让敖逸勋的火气直线上升,他烦躁的在裘鸢床边走了两圈,终于又重新在她的床边坐下,伸手捏住了裘鸢的下巴,把她的脸扳向了自己。
“你……”
敖逸勋刚想继续发脾气,却发现才不过短短几十秒,裘鸢却已经哭得满脸的泪痕。
裘鸢这一哭,敖逸勋整个心都软了。
叹了口气,敖逸勋把裘鸢整个上身抱进怀里,轻轻地,小心的摇晃着。
“哭什么,你这个臭丫头,你是成心想让师傅担心死是不是?孩子真是越长大越叛逆,师傅的话,你终究是一句也没有听进去。弄得满身的伤,难道你想心疼死师傅?我的小风筝这么娇气,这么怕疼,现在一定很难受吧?风筝,你不要跟师傅说话了?就因为师傅订婚的消息没有告诉你?”
听到敖逸勋说这个,裘鸢终于开始在敖逸勋怀里挣扎,脸上的泪也是越流越多。
敖逸勋花了点力气制住裘鸢,看见她知道反抗了,才终于放下些心来。
“傻丫头,师傅怎么会和别的女人结婚?之所以没有把这个消息告诉你,是因为师傅根本就没有把这次的订婚当成一回事,你明白吗?所以,告诉你也没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