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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一夜,病床上的小人儿一点动静都没有,杨纪行坐在病床边,一刻都没有合过眼。
阳光从窗户里照射进来打在她的身上,将她整个人都沐浴上了一层柔和的金光。氧气罩下的呼吸依旧很薄弱,不知是因为难受还是在做着噩梦,她的眉头皱紧着,杨纪行伸出大手轻柔地将她的眉头抚平,没过多久秀眉又揪成难看的一团,无论抚平多少次都没有用。
他将公司的全部行程都取消了,垂着幽暗的双眸陪在她的病榻旁没有离开过一步,可第二天墙上的钟走过十二点,床上的人仍旧没有任何转醒的迹象。
医生说只要熬过了二十四小时的危险期能够安然醒来,基本上就会慢慢痊愈,但如果没有醒来,那就说明她的脑组织受到了难以愈合的损伤,恐怕还要进行下一步的手术。
眼看着二十四小时就要过去,杨纪行抬起低垂的头望向窗外,满是血丝的眼眸中深埋着浓重的忧虑。
窗外的世界看起来如此温柔,为什么对他的小女人要这么残忍?
她的全身上下好多处关节都被钢板固定着,他甚至连她的手都不敢抬起来,只能小心地伸到她半露在被子外的小手下,与她十指相交握紧,不安地闭上眼将自己的脸贴上去,低声呼唤着她的名字。
才一个晚上,他的下巴上已经长出了短小的胡渣,刺却不疼地扎着她冰凉的小手。
痛……
好痛……
身体动弹不得,她分明觉得自己该是无比的疼痛,却什么感觉都没有,麻木到觉得自己的身体都不再属于自己。那是一望无际的黑暗空洞,什么也看不到,她一个人在里面不停地往前走,走向绝望,走向毁灭,走向再也挽不回的沉痛。
前面突然出现一丝光亮,她一喜,跑着向前奔去,却有火舌怒吼着朝她卷来,她抬起手去挡往后跳了一大步,哪里是什么出口,根本就是一个大火坑。
大火坑的中央逐渐显现出一张稚嫩的小脸,他的身影在熊熊烈火中若隐若现,她甚至连他的性别都还没分辨出,大火中的人影突然就化为灰烬随风散尽,她尖叫着哭嚎着嘶喊着,可喉咙里发不出一丝声音。
滴答,滴答,是心,在滴血。
周围又恢复了黑暗,她跌坐在地上,抬起手放到自己的眼前。眼前乌黑一片,可她清晰地看到了自己手掌心鲜红的血污……
手背上有扎扎的感觉,她惊愕地抬起头向头顶看去,所有的黑暗渐渐隐退,这一片空间里变成白色的四方,有一个声音在不停回荡。
“妙妙……”
妙妙是谁?
哦,妙妙就是她。
是谁在叫她?
这个声音,压在她的心口,让她的整颗心脏都被压得紧紧的。
好熟悉的声音……
为什么,为什么她会有这样沉闷的感觉?
好想问一句为什么……
身下的地“轰”一声开始崩塌,头顶耀眼的光线直射下来,她闭上眼和崩坏的空间一起跌了下去……
贴在脸上的小手微小地动了动,杨纪行呼吸一窒忙抬起头看向床上的人,用另一只空着的手按下床头的按铃。
睫毛微不可见地抖了抖,眼睛先是睁开一条小缝,刺眼的光线进到眼内,眼又马上闭了起来。
“妙妙……”
眉头轻轻地皱起,床上的人缓慢地将头转向床边,慢慢睁开了双眼,却是一片模糊的白雾,除了一个大致的轮廓什么也分辨不出来,她干涩的眼中满是疑惑,沙哑的声音只发出了半个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