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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焰依然没什么反应,胜者为王败者寇,没什么好说的。今天的那些历史学家不还老爱说历史都是由胜利者书写的吗?他只是个失败者,所以连多余的惆怅,都没有。
盛承骁其实一直在观察着赤焰的神色,发觉这男人自始自终面部不曾有一分变化后,他说不出是松了口气还是如何。
“软软护着你,我对你,而今也没有太深的敌意了,只是,每个人都需要为他做过的事情负责,不论,你还记不记得自己做过什么,错了就是错了。”
“自我正式从军以来,几近十年的时间,我都在和帝王蛇打交道,我看着它从割据一方为非作歹到旁落,看着它从岿然不动到被连根拔起,看着我无数的伙伴兄弟,以及帝王蛇的许多人在一次次的交战中流血,甚至牺牲。很多时候,我都希望这条路快一点结束。和平年代的战争,对我们这些人来说很残酷,我不希望战火一直延续下去,没有终结的一天。”
“时至今日,一切宣告结束,我的脑海里却有些空,我甚至有点不明白,这么多年,我在坚持的到底是什么了。”
盛承骁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和这个他憎恨过的男子平心静气地讲起自己的许多想法。虽然更像是他在填鸭式地聒噪说个不停,而赤焰左耳进右耳出。
赤焰好一阵后茫茫然将大灰狼放到了一边,盖上被褥,他喃喃说了句:“小焰很困了。”
他是真的困了。
想入眠,想自此沉睡,再不苏醒。
可,不能,他越来越不敢深睡,不是怕从此一睡不醒,而是担心,睡的不是地方,吓到她和嘟嘟,就不好了。
或许,已经到了该离开的时候。这个男人今晚说了这么多,其实也是希望他离开的吧?他若是离开后而被捕,这个男人至少可以不必良心不安,可以告诉自己说是他不小心,怨不得谁。而他若能成功逃离再安安静静地死去,不麻烦谁,这男人也可以当是给了他一个人情。不过可别以为,他欠了所谓的人情就会还,大boss的世界里,是没有人情这样的概念的。
脑海里胡乱浮起了些画面。
阖上眼的时候,赤焰想到的是那会在草原的时候,他吹着埙,风很大很凉,她的头发,柔柔软软擦过他的唇线。
那时候看到的天空,真是有生以来看到过,离白云最接近的天了,仿佛触手可及。
很快呼吸平稳,而稍显孱弱,赤焰一张俊颜之上,又有淡淡的紫气横生。
盛承骁给他多拉了张被褥后,动身离开了。
临走时顺手关了房内的灯。
赤焰在灯熄灭的下一秒重新睁开了眼。
这一夜,他没有睡去。
周身披着厚被褥,他在摇曳的心湖里,捡起一片又一片涟漪。每一寸的水花波动,都代表一个被时光掩埋的故事。
幼时,父母的血液染红他的衣褥,爷爷将他从血腥的修罗场里带走。
他没有从那场灾难过渡到和平宁静的人间,不过是从一层炼狱,走入下一层炼狱。
帝王蛇的训练场有十八层,他用了七年的时间走完那十八层,起先不敢动手杀人,只能用拳头打,那时候,陪在他身边的还有七八个同龄的小孩,他们说,要一起离开。
从十八层到十七层,数个年龄相仿的孩子,幼稚地以为人多力量大,打赢,就好了。
一直到第一个小伙伴死去,第二个小伙伴在别人的尖刀下饮恨而亡,第三个,第四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