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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暖迟疑着接过一个，“这个不是给献血的人吃的吗？我不……”
“啧，还差你这一个啊，吃吧吃吧，多的是，等等要自己去拿。”司机误以为商暖是想说要把面包留给有需要的人，事实上商暖只是想说她不献血的。以前献过一次，过后很长一段时间她的身子都冰冰凉凉的，最初的时候还会大脑昏沉，看不清路。从那之后，爹地就再也不让她去干这些事了。
湛爵皓的行情忒好，也不知他是怎么打发的，最后收下来一批饭盒还把那些同学都劝了回去。
只是看着女生们几步一回头的，商暖觉得太受欢迎了也不好，最难消受美人恩！
“湛医生，这么多，你吃得完？”献血车先开回了医院，至于留下来的三名护士则围到了湛爵皓身边，显然是意有所指。
“行了，还不知道你们，不准先打开啊，一人拿一个，省得挑。”
“谢啦，大医生。”
等湛爵皓走到商暖身边，小妮子已然啃下了半个面包，边上还放着杯水。
手头还剩五个饭盒，湛爵皓放桌上后，打开一个，递给了司机。再打开一个，放一旁……
一直到都打开了，他才给商暖选了一个：“你吃这个吧，看着挺营养的。”有肉有菜。
可商暖眼巴巴看着有点心那一份，直摇头，“我喜欢那个……”
“你，哼！”人家不领情，湛爵皓也不管她了，自己抽了筷子吃起午餐来。<cmread type='page-split' num='4' />
小妮子于是心满意足地叉着点心吃，捎带着喝了个糖水。
“对了，都没问你呢，你是海大的学生吗？”司机不比湛爵皓，他接地气，反而能和商暖多说说话。
“曾经是。”小妮子用手捂着唇，回上一句。
“曾经是什么概念，你被退学了？”原谅他想到不好的方向去了，谁让捡到这人的时候，她就那么在外头躺着呢？
“我是毕业了！”什么退学呀？小家伙怒目。
“好好好，别生气，看不出来你那么老了嘛。说说，你哪一届的？”
“四年前毕业的呀。”商暖说着埋下头，偷偷夹了另一个饭盒里的东西吃。
“还有个鸡翅，小缺，给你吧。”
本着绝不浪费的原则，一行人开始分赃，把东西都给收拾干净了。
下午时来的人更多了，就是商暖被安排了个轻松工作，也险些要手忙脚乱。
只忙碌起来未必就不好，起码可以让自己没有精力去思考别的许多事情。太阳渐渐倾向了她们这个位置，虽然有篷子，但商暖还是觉得燥热。
半小时，一小时，两小时……一直到下午五点半收工，商暖已经累趴在了桌上。
“起来了，德行！”湛爵皓看着像还有余力，只他眉宇间显然也有倦意了。任是谁被当牛使唤了一天，都会累的吧？
“看你一副身无分文的样子，等等和我们一块儿吃饭去吧，吃完了饭送你回家。”这趟护士们跟着献血车走了，湛爵皓则是坐上了司机开来的车，邀了商暖一起。
商暖立在原地踌躇。在听到‘家’这个字眼时，她更是目光迷蒙。
“不了，我不和你们一起，我走了。”合上了人家的车门，商暖当真说走就走，立即便调了头，往海大情人桥的方向走去。
数年以前，她曾和一个人走过这座桥，后来就再不曾和别的人走过了。
湛爵皓让司机开了车跟上商暖。
某一刻看到小妮子坐到了桥上的护栏，下方便是碧绿的湖水，波光粼粼，他的心倏然一跳，觉得危险。
商暖自己没感觉到危险，只是她想不明白自己还能去哪儿，仅此而已。
回京城吗？她没有路费。
回盛家认错？她真的要，这样委曲求全吗？
她很愿意，至少她说服了自己要对盛家的人好，可有些感情，注定不是投入了就会有报偿的。她不要报偿，她要的，仅仅是他们别那么排挤她，别让小四叔叔左右为难。
“商暖？”许久之后，落日的余晖映亮了她一席乌黑长发，有道商暖不熟悉的男音，在她耳边响起。
商暖仰起头，脸上浑然写着三个字——不认识。“我是李贤。”不知想到了什么，李贤笑着先开口解释道：“我和你同班过，不过，你估计从来就不记得。”就连他表白过的事，她估摸着也压根没放心上过。“你怎么会在这儿呢？说起来你都毕业挺多年了吧？倒是我，本科毕业后还在海大读了研，现在刚在海大任教。”商暖不开口，那就只能他说啰，虽然有种自己是路人甲在碎碎念的即视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