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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征双手一起插到裤兜里,悠然道:“闽南孟家,以‘悬知耳目接,故与闻听详’两名古诗为名字规则,孟听雨,你是第九代传人了。从闻字辈开始,孟家已经由闽南向全国乃至国外散居,不知道你对闽南故宗还有没有印象?假如没有,我就算说出名号,你也不知道是谁,还不如不说呢!”
孟听雨神色不动地道:“孟霜出生在老家,呆了十五年才离家游历,这么说林先生满意了吗?”
林征微讶道:“看来我对孟家的人了解还不够,你在那呆这么久,我竟然不知道你的名字。”
“孟家的规矩,入得了族谱的才配和外人说起,没能入族谱的,全都属于不肖子孙。”孟听雨微微一笑,稍显苦涩,“我碰巧就是个不肖子孙,你说他们怎么会向你说起我的名字?”
林征登时恍然,却更加好奇了:“你做了什么不肖的事,以致于连族谱都不能进?”
孟听雨不禁哑然一笑:“林先生好像忘了是谁先问的问题。”
林征眼珠一转,道:“这样吧,就当是笔交易,你告诉我答案,我就告诉你是谁教的我。”
孟听雨皱眉道:“你怎么对别人的私事这么感兴趣?那些难以启齿的事,硬要让人说出来,不是让人为难吗?”
林征一愕道:“是这么严重的事吗?好吧,我错了,当我没问过。作为回报,我告诉你是谁教的我。”
这下轮到孟听雨露出愕容。他怎么也没想到对方这么好说话。
“我先算算……我是在五年前去的闽南,机缘巧合下遇到了孟家人,成了孟家的宾客。当时我还不知道孟家的冥拳,有天在孟家附近走玩时,忽然看到有个老人在一片密丨林内练拳。”林征露出回忆之色,“那是我从没见过的拳种,步法奇诡,让人叹为观止。就在我正看得入神时,却被练拳的老者发现了。”
孟听雨眉头再次皱了起来:“冥拳严禁别人偷学,你这样偷看,已经犯了大忌。”
“你说得没错,那老头以为我在偷学拳术,一怒之下,就对大打出手。”林征苦笑道,“当时我尽管国术已经学得不少,也算是很厉害了,可是在他的拳法下,我竟然连他半点边都沾不到!”
“假如你只是以‘快’和‘猛’为手段,冥拳的步法完全可以克制你。苏显不能,一来是他的水平还不够,二来,却是你并不只是一味的穷追猛打而已。”孟听雨肯定地道,“虽然我还看不出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我可以肯定你的拳里,夹杂着某种奇怪的东西,像是可以预料到苏显的走向一样,而那本来是不可能的。”
林征咧嘴一笑:“这本来也算私隐,不过我大方,不怕告诉你。我的拳路里夹杂着一种罕见的技法,叫做‘预判术’。”
孟听雨愕然道:“这不是曾轩小姐的拳术吗?”
林征暗忖去年曾轩肯定风头出得十足,怎么人人都知道她会这个?不过同时心里一动,大感奇怪。
预判术是慕容掠教给曾轩的,可是却没人说慕容掠会预判术,这是怎么回事?
“曾轩算是我师父,”林征随口回应,“说正题,那天我被那老头耍得团团转,一时火大,就用了点非武术的路子,把老头给制住了……不要用这么奇怪的眼神看我,我专业对口不是武术!”
孟听雨听得莫名其妙,却更讶异:“后来呢?”
“不打不相识,老头说我灵活多变的风格非常适合学习冥拳。”林征耸耸肩,“当然,老头还说他很多年没找到合适徒弟,问我学不学,我当然说好,于是就学了。”
孟听雨脱口道:“不可能!冥拳传授择徒极严,一般是不会传给外人的,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传给你?”
林征点头道:“确实,后来我才知道这一点。不过后来我知道那老头是个什么样的人之后,这疑问就消失了。”
“他到底是哪位叔伯?”孟听雨疑惑道。
“还是不说算了,说出来吓着你怎么办?”林征嬉皮笑脸地道。
孟听雨倒吸一口冷气:“竟然是他!”
林征一愣:“我没说你就猜到了?”
孟听雨脸色一正:“但我不能相信,我大伯门风极严,你这样的跳脱性格,又是外人,他会那么轻易教你?”
林征满头雾水地道:“等等,你爸是谁?你大伯又是谁?”
“家父名讳上闻下月,”孟听雨肃容道,“大伯上闻下风。你不知道我是谁,就知道会吓到我,除了身为族长的大伯,再没有第二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