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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晴只点了蔬菜汁,青青绿绿的粘稠物,我看的直起鸡皮疙瘩。我搭着她的肩,说:“你怎么就吃这么点东西?”温晴可怜兮兮的指着自己的腮帮,说了一个“疼”字。
我没有说话,嘴角勾出一抹笑意,目光满是怜爱。手机震动,我看了一眼,是陈卿打来的,我没有理会,挂掉了。
撇脸看身旁的温晴,见她嘴角残留着一抹菜汁,我说:“别动。”
右臂伸过去,傍着她的腰身,左手从桌上拿了一片餐巾纸,在她嘴角上轻轻擦了擦:“好了。”
她就像一只小猫一样的柔顺,眼睛一展一合,极具媚态。若是我的眼睛没有看花的话,这分明是幸福的微笑嘛。正当我醉心不已的时候,见她舀一小勺绿色粘稠物送进嘴里,嘴角照例残留了一抹绿色。我将身体凑过去,右臂揽住她的背,左手轻托着她的下巴。她用一种惊奇的眼神看着我,呼吸开始急促,却并未动弹。我的胆子更大了,我把脸慢慢凑过去,最终吻上了她的唇,自然而然的将她唇上的绿汁稀释掉了。
温晴这才恍然有悟的推开我道:“啊!你轻薄我,你混账,那么多人,你不知羞。”我转眼对温晴笑道:“你误解我了,我是替你擦掉菜汁的。”温晴往后退缩:“有什么好误解的,你混账。”
我说:“你说我轻薄你,事实上也是如此。可是你有想过我为什么轻薄你吗?因为你漂亮?很多女人也很漂亮。因为你性感?可是性感的女人也不缺乏。那我又为什么轻薄你呢?”温晴的眼角流露出轻蔑的意味,脸色有些畏闪,她用双手把身体护住,身体微微颤抖,像受了伤的小猫:“全是你的狡辩,只有你自己知道。”
我笑了,说:“其实我这种无理却是有很深的缘由,事情有时不能只看表面,如果你知道我的初衷,可能就原谅我了,或许还很感激我。西方有句术语叫带入思维,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就是把你的思维带入到另一个人的脑子里,用他的思维思考问题。这与中国兵法里的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是一个道理。现在我们对付的是你的丈夫,所以我有必要进入你丈夫的角色。譬如说,他为什么要出轨,正如你疑惑的,或许你觉得那些野女人不及你分毫,而你的丈夫又确确实实的跟别的女人鬼混了,那么他一定从别的女人身上尝到有别于你,又令他醉心的味道。”温晴怒眼瞪着我,腮帮气鼓鼓的,说:“这全是你的狡辩,像你说的,再好的菜也有被吃厌的时候。还说什么带入思维,真不怕羞。你怎么变成这样,你以前挺老实的。”我赶紧低头胡乱吃一通。温晴说的轻薄,其实早在我心里扎了根,它深有预谋但又没经过头脑,算来已有好多年了。
多年前我在食堂见到我们班花和一位高年级的男人在食堂里并排吃午餐。原谅我无法用男生称呼这个男人,因为他模样太成熟,而且身高超过一米九。
他们谈笑风生,吃的满嘴油腻,那个男人时而附着班花的耳朵说些悄悄密语,引得她咯咯直笑。她的笑声毫无顾忌,在旁人看来简直是刺耳。那个男人用纸巾擦她的嘴角,她的嘴角便勾勒出幸福的笑意。
那个男人比划着要量她的三围,她便摆出黄河绝恋的陶醉姿势。最后,那个男人吻了她的唇,她竟也含笑的迎合。他们忘情,忘我的吻着,足足有两分钟。这实在太有伤风化了,引得周遭的人齐刷刷的睁大眼睛,唏嘘不已。而班花,背对着别人的指责,她毫不在意。在我看来,她比以前更骄傲了,她的头抬高的无以复加,她的胸要挑战地球引力,她走路的姿势恨不能把自己扭成水蛇。似乎她已练就了女人的最高境界,骨子里都藏着媚态。当然,一些对她微有成见的男女可能会这样说,她骨子里都透着骚气,其实是一种意思。在西方和日本,‘骚’是许多女人欲求难得的东西,‘骚’是一种难得的后天美,是一种身心的释放,可以让僵化的笑容现出美感,让活泼的心灵自信满满。而‘骚’的女人或许会给男人更多的引力,譬如庸俗的我。
所以,温晴这样的‘骚’女人如果跟我天各一方,我想我会慢慢的淡忘她,而如果她在我眼前,我便永远挥之不去。我对她的轻薄,也成了不受大脑约束的自然举动。把这顿吃完,我掏出纸巾擦擦嘴,准备和她谈正事。什么正事,当然是关于她和老色狼的一切。
事情的经过大概用不到两百个字就能说完了:老色狼今日与一个新结识的小妞去游泳,而老色狼因为诸多原因,便让温晴去做了一次秘书兼任司机,温晴忍气吞声去干了这活儿,没想到在车上,老色狼承诺给那个新认识的小妞一套洋房,温晴便冷哼了一声,这冷哼一声就成了他们大战的导火索……最主要的是,干架之后,老色狼将温晴的所有都没收,然后把温晴踢出家门,接着去找那个新认识的小妞去了。
温晴说完时,表现出挫骨扬灰的痛恨。“你看。”若不是公共场合,温晴怕要解下衣裳让我看个痛快。“都是他打的。”她指着脸上微微破皮的伤痕,咬着牙,泛着泪光,表情极其复杂。我说:“算了,不要想这些不愉快的事了。”此时,天边的晚霞遮住了夕阳的半边脸,一缕缕金丝般的阳光从玻璃窗里透了进来,懒洋洋的照在我们脸上。温晴那被精心修饰的眼角也随着晶莹闪亮起来,她依偎在我的身上,在这个喧闹的城市跟我做起了夕阳恋人。这种曾几何时幻想中的浪漫终于在此刻实现了,我还没来得及享受这种感觉,就因为饮料喝的太多的缘故,尿急的要去卫生间。我其实很不愿意撇下这份温柔,但你们不知道,只有我知道,对于小和尚的需求,我是从来没办法拒绝的。对着镜子整了整,我从没觉得自己的有这么帅。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我快步到吧台把单结了,然后回到位子旁。“难道我们还要在这里吃晚饭吗?”我微微躬身,伸手要扶温晴起来。“走吧,我带你去个好地方。”温晴的表情很淡然,她高贵的抬起手搭在我的掌心,缓缓的站起来。她永远这么女人味十足,我的心也随着暖洋洋的发芽。出门的时候,我多要了一罐纯生啤酒,一来我有些犯困,二来借此压制冲动的****。
驱车往家里。到了家里,温晴回不去,只能到了我家。
进门后,她用一种毫无感**彩的话说:“我有些困了,想在客厅休息,请你做主人的回避。”在这栋小小的二室一厅的公寓里,我只好把平日里睡的大卧室让给她。温晴也没推辞,回房的时候,她走路的姿态第一次像农家的淑女。我则从壁橱里拿出一些简单的被子,铺到那间较小卧室的床上。疲倦像黄沙聚拢一般将我掩埋,我枕着凌乱的被子倒头大睡。然而混沌的大脑却如涌泉一般领会出方才未解的疑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