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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伟大的祖国拥有璀璨的文化典籍,并以历史文献名邦称著于世。在这些文献里,有着丰富的饮食文化资料,这些饮食文化资料又以记录中国古代皇家饮食为主要成分。但是,这些资料并不是集中于某几部书内,而是散见于经、史、子、集和一些无文字记录的文献之中,真可谓是繁杂浩瀚,难于搜集。因此,有必要向人们介绍一些这方面的知识,以使人们对中国古代皇室宫廷饮食状况,有一个整体概念。
“文献”一词,出现在中国古书上,是从《论语》开始的,《论语·八佾》记载孔子在谈到夏、商王室的饮宴、祭祀等宫廷礼节时说:“夏礼吾能言之,杞不足征也;殷礼,吾能言之,宋不足征也。文献不足故也。足,则吾能征之矣。”这里的“文献”之意,宋人朱熹解释为:“文,典籍也;献,贤者也。”即指历朝的文书档案和当时贤者的议论。这说明要了解过去的历史文化,一方面要取证于书本记载,另一方面要注意搜集耆旧言论,而言论的内语,自然包括历代相承的许多传说和文入学士的一些评议在内。
宋末元初的史学家马端临,曾以“文献”二字自名其著作,他写了一部贯通历代典章制度的《文献通考》。他在本书自序中指出:“凡叙事,则本之经史而参之以历代会要,以及百家传记之书,信而有证者从之,乖异传疑者不录,所谓文也;凡论事,则先取当时臣僚之奏疏,次及近代诸儒之评论,以及名流之燕谈,稗官之记录,凡一话一言可以订典故之得失,证史传之是非者,则采而录之,所谓献也。”这里明显地表明《文献通考》的取材主要是来自两个方面,一是书本记载,二是人们的口传议论。其中不少内容涉及到宫廷饮食情况。
“文献”这一名词,随着中国古代文明的进步和一些新的发现问世,其范围也在不断发展,人们把近代出土的龟甲、金石、竹简以及古代缯帛、绘画等都列入文献的范畴,现在出版的《辞海》把“文献”释为:“今专指具有历史价值的图书文物资料,如历史文献……。亦指与某一学科有关的重要图书资料。”可见,文献是由图、书、文物资料组成的。也可以说,“文献”是指以文字、符号、形象为主要形式,并通过一定的技术手段,即写、刻、印、制等,使其记录有知识、有价值的一切载体。在这些载体中,记录着中国先民从事社会创造的一些史实和经验,反映了当时的社会生活,并为后世获得知识,发展科学文化提供了条件。
“文献”的范围如此广博,而这其中的每一种都包含有众多的中国古代宫廷饮食状况的资料,因此,要了解古代宫廷饮食状况,必须要充分利用古代典籍、历朝实录、宫廷档案、绘画、增帛、甲金文等文物资料和各种形式的古代艺术品之类的实物。这里仅举一条宫廷档案为例。
《御茶膳房簿册·节次照常膳底档》记载乾隆三十年(1765)正月十六日的饮食为:“卯初二刻请驾,伺候冰糖炖燕窝一品(用春寿宝盘金钟盖)。卯正一刻,养心殿东暖进早膳,用填添花膳桌,摆燕窝、红白鸭子、南鲜热锅一品,酒炖肉、炖豆腐一品(五福珐琅碗),清蒸鸭子糊、猪肉鹿尾攒盘一品,竹节卷小馒首一品。舒妃、颖妃、愉妃、豫妃进菜四品、饽饽二品、珐琅葵花盒小菜一品,珐琅银碟小菜四品,随送面一品,老米水膳一品(汤膳碗五谷丰登,珐琅碗金钟盖);额食四桌,二号黄碗菜四品、羊肉丝一品(五福碗)、**八品共十三品一桌,饽饽十五品一桌,盘肉八品一桌,羊肉二方一桌。上进毕,赏舒妃等位祭神糕一品,盒子一品,包子一品,小饽饽一品,热锅一品,攒盘肉一品,菜三品。正月十六日未正黄新庄行宫进晚膳,用折叠膳桌,摆燕窝、鸭子、热锅一品,油煸白菜一品、肥鸡豆腐片汤一品(此二品五福珐琅碗)、奶酥油野鸭子一品,水晶丸子一品,攒丝蒸猪肘子一品,火熏猪肚一品(此三品二号黄碗),后送小虾米渣炒菠菜一品,蒸肥鸡、烧狗肉、鹿尾攒盘一品,猪肉馅侉包子一品,象眼棋饼小馒首一品,烤祭神糕一品,珐琅葵花盒小菜一品,珐琅碟小菜四品,随送粳米膳一品(汤膳碗:五谷丰登珐琅碗、金碗盖)。额桌七桌,**八品、饽饽三品、二号黄碗菜一品共十二品一桌,**二品、饽饽十五品(内有攒盘炉食四品)共十七品一桌,内管领炉食十品一桌,盘肉二桌,每桌八品,羊肉二方二桌。总管马国用遵旧例今日晚时请皇太后看烟火,伺候果盒……用丰灯果盒一副,元宵一品(三号黄碗),皇后等六位每位元宵一品,系分碗,未用果碗,记此。看烟火毕,还行宫,伺候肉丝酸菠菜一品,鲜虾米托一品,醋溜鸭腰一品,锅□鸡一品。上进毕,赏皇贵妃虾米托一品,舒妃酸菠菜一品,庆妃醋溜鸭腰一品、颖妃锅□鸡一品。”
以上所记,仅是清宫档案中记载乾隆皇帝一日之中饮食生活的一个片断,由此我们不难看出乾隆皇帝奢侈的饮食生活。所以,我们认为,以上所介绍的文献是中国古代宫廷饮食状况的物质见证,也是我们认识中国古代宫廷饮食文化的重要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