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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次我在你身后看到你被人打晕了，要把你送回来就没法去比赛。”
“好，就算真像你说的那样，你怎么知道我戴了隐形眼镜？”
“……看出来的。”封璟尘这才抬眼看着他，幽深的黑眸仍波澜不惊，“你不会不知道再好的隐形眼镜也没办法把眼睛完全遮住吧。”
段寒御一愣。
封璟尘继续凝视着他的眼睛，慢条斯理说：“……所以带了隐形眼镜的人眼瞳旁边会有一圈类似膜的东西。”
段寒御心里的火气这才消掉，于是低下头，有些懊恼，“那为什么别人都没看出来……”
封璟尘忍不住笑了：“你还好意思说，你平日里那副样子谁敢像我这样直视你的眼睛。”
段寒御心里的败挫感更浓了，也对，她说的是事实……平日里的确没人敢直视他的眼睛……
“……那你告诉我……你恢复记忆了后……是真的不怪我……还是……”段寒御还是比较在意这个问题。
封璟尘垂下眼睑轻描淡写的回答道：“都过去了，那件事和你没关系，又不是你找那路人……”她一顿，“……打断……我右手的。”
关于那件事她只能用这个理由，因为她要是告诉段寒御当年那件事的真相，估计也要连带着解释一下琼恩格娜尔的事情。
但这是自己的事情……封璟尘不想对段寒御说……而且向他说了又有什么用。
“……这就好，当时……你很恨我。”段寒御眼神一动，一双妖娆狭长的凤眸直视着封璟尘，里面的感情一眼便可看透。
“像你说的一样，只是当时，现在是现在，当时是当时。”
段寒御终于宽了心，但是眼下还有一个更重要的问题：“封璟尘……你为什么不参赛了？”
封璟尘一怔，段寒御的话……无意戳到了她心里的痛处。
可是她仍垂着眼睑，因为这样才可以遮住眼眸中闪动的苦涩：“我要说当时我对取胜没把握你信吗。”
段寒御也怔住了，他……根本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因为失忆时封璟尘的成绩也很好，虽然不像从前可以毫无悬念的取胜，但是……也不至于……
“我信。”
但是他还是选择相信。
自己当时本来也是悬着心的，不知道失忆时的封璟尘水平究竟怎么样，可是在看到她一路取胜后便放宽了心，甚至到意大利站之前的一站都没有让她训练。
所以自己根本没关心过她对她自己有没有信心……觉得只要是她……就一定会赢。
“这不就结了。”
“可是你现在……”
“没机会了。”封璟尘这才抬眼看他，“你不会不知道f1已经进入尾声了，只剩下最后一场。”
“那你也……”
“你可能不知道吧，我只参加有胜算的比赛，而最后一场比赛……”封璟尘直视着他，一字一顿，“不管我是赢了还是没赢，都拿不到总冠军。”
不知道为什么，段寒御觉得封璟尘那双波澜不惊的黑眸中清晰的闪过类似嘲讽苦涩的情绪……可是没等他看清，他看到的又是那双眸的幽深和清澈，重回了波澜不惊。
他只能告诉自己是自己看花了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