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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却是百转千回,自己心心念念千年的女子终于出现了,他却很是害怕,尽管表现的一派从容,内心的紧张却是无从适应,面上更是局促不安。
他怕,她会因以前的种种而不肯原谅他,更怕她会不肯重新接纳他,最最害怕的是她会恨自己,这样的话,他也不会原谅自己的。
四目相对,他正想着该怎样开口才不至于唐突了她,却见得她率先开口:“陌玥,好久不见。”一句好久不见,三分笑容,七分苦涩。
僵住了身子,全身紧绷,想过很多种他们重逢时的情景,也想过很多种开场白,却唯独没想到她会如此同自己打招呼。一句好久不见,如今的她已变得陌生,不再是以前跟在自己屁股后面的那个小丫头。
神色暗了暗,喉间像是哽住了什么一般,苦涩难言。半响,他走近两步,神色不明的看着她:“小狐,我希望你能够跟以前一样,唤我为玥哥哥,可以吗?”他多么的希望,她能够跟以前一样,甜甜的唤他一声‘玥哥哥’,也只有这样,他才不会觉得自己是个唱独角戏的小丑,一切都是那么的可笑。
但笑不语,半响,她才开口,却是将陌玥打入了无底深渊,连他最后的一丝希望也磨灭了。“前世如浮云,虽然你捡了我回去,但我也帮你做了不少事,算是抵过。如今,我已不是你所认识的小狐,你这又是何必?”快刀斩乱麻,不断,则乱。
踉跄着退后两步,一脸的不可置信,眼中溢满痛楚。亦是过了半响,才艰难的挤出一句:“前世,如浮云么……那我这千年来的等待,又算什么?”他拼了命的修习,不管不顾的踏遍三山五岳,涉足千山万水,对她来说,仅仅只是浮云么?
她垂眸,不语。不是不想说,而是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怎么说都是错,她不如保持缄默。
见她不说话,陌玥的心更是沉到了谷底,看着她,一字一句:“现在,你有两个选择:一,跟我回魔界,我们成婚,做我陌玥唯一的妻,我可以放过天族和姬梵歌。二,我抓你回去,然后强行与你拜堂,至于天族和姬梵歌,我一个也不会放过。二选一,决定权在你。”不管她作何选择,也不管是自愿还是强求,结果只有一个,这辈子,她必须是他的妻。
心下苦涩,但她却强作镇定,态度决绝:“天族的存亡与我无关,你用不着拿来作威胁,至于师父,如今我已自身难保,自是顾及不上。我也给你两个选择:一,放我离去;二,带着我的尸体回去。”当断不断,反受其乱。不是她薄情寡义,只是她仅有此一世,再加上她的心很小,小得只容得下一个人,既然已经住进了师父,就不应该再去招惹陌玥。虽然,她也觉得于心有愧,可情之一字,又岂能说得清楚?
痛苦的闭了闭眼,几度绝望,再睁开,血瞳顿现,寒光四射。握拳,神色骤冷,凉凉的看着她,薄唇轻启,带着几分讥诮:“你以为,没有我的允许,你的生命能自己做主么?”她如今是凡人之躯,就算死一百次他也有能力救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