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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婉愔拨弄着双鸭花灯,心里想着那日君玉砜对自己解释的那些话语。原来,沈容容如今已经是君玉砜安排在后宫中的棋子。之前那在梅花园的一幕,也是因为沈容容有事要来找皇帝,所以才被自己误会了。
她不便对侍女说出其中内情,只淡淡说道:“你忘了,她可是皇上的亲表妹。就算性格骄矜一些,难道,皇上还会不待见她一辈子?听皇上的口风,皇后娘娘似乎也早就说过这话,我再说一次也不算多。”
双环闻言便捧着新茶递上来,说道:“娘娘说的也是,其实沈贵人虽然脾气大些,到底还是明着说话行事的人,总比背地使绊子好防些。”
哎,想想这日复一日,争斗永无止境。何年何月才是尽头?到底需要多少力量支撑,才能继续走下去?上官婉愔握着茶暖手,似是倦怠茫然,似是慵懒无力,又似是喃喃自语一般。
“是啊,你想沈容容在东宫多年,既是皇上生母家族的亲人,又侍奉皇上多年,皇上对她岂能全无情意?纵使咱们如今不奉承她一二,待到明年皇上入主紫宸殿一年之后,又是选秀之时,到时候,皇上又怎会看着沈贵人还只是个贵人而不管不顾?既然如此,不如顺水推舟,还得个人情面子。再说了,如今咱们正招人怨恨,还得事事小心。”
双环闻言,看着上官婉愔的脸色,有些迟疑道:“可是,皇上对娘娘你……”
“你们都觉得,皇上待本宫有几分不同,是不是?”上官婉愔抿茶润了润喉咙,接着微笑道:“君恩叵测,皇上并不是十七八岁的少年,与大金旭朝的江山永固相比,其他的人和事又算得上什么呢?况且……”话到嘴边却说不下去,生死之间走过数遭,早已不能似青春女儿那般为情孜孜自喜。
总是现在是恩宠无限,前尘往事、身后纠葛,终究还是给彼此笼上一层阴云。
三日之后,便是太皇太后薨逝去九日之后的出殡之日。这一日,后宫所有嫔妃,在京的所有官员命妇,以及皇亲国戚等,皆需披麻戴孝,哭丧步行为太皇太后举哀送至位于京城郊区三十里外的凉山帝陵。
而子初和上官婉愔两人身为皇家媳妇,自然也不能免俗。只是,因为两人都身怀有孕,本着子嗣为重的原则,便特例给两人拨了两辆宫车代步。子初坐在宫车中,想起太皇太后素日对自己的种种包容和慈爱,眼泪也是止不住流下来。
一路上,只听得两旁的百姓的哭声也越来越大,后来渐渐喧哗入耳,子初悄悄掀开车帘一看,只见不知何时起,队伍两侧跟着前来跪送太皇太后的人群也越来越多了。她心下感慨万千,心道,到底还是慈爱使太皇太后的人格魅力更加凝重,看着这些老百姓们,冒着严寒的天气,自动自发的出来送葬,如此想来,太皇太后这一生即使再多坎坷,也算值得了吧!
宫车在众人的簇拥中,显得格外的显眼。原本对于这些娇贵的贵族达官们来说,这是一件莫大的苦差。但一路上,都不曾听到有一人出言抱怨的。
行了半日之后,总算来到凉山帝陵。君玉宸前来扶子初下车,两人堪堪走出马车不远,子初就觉得脖子里一阵寒凉。
原来是下雪了,不知何时起,天空飘起了鹅毛大雪!
大雪越下越大,似乎想要将天地间一切的龌龊和不堪都覆盖住似的。不到半个时辰,礼官们尚未念完祭文,就已经冷得受不住,开始换人轮流了。
皇帝特旨,让君玉宸扶着子初回去宫车里暖一下身子。子初坐在车中凝气侧目,看着远处巍峨的山峰悄然被染成白色,被那大气的白银气象所吸引,遂负手立在窗前极目远望,只见如絮的素花渐渐大起来,象是满天的绒毛在四处乱飞,素白之色铺天盖地落下,将偌大的京城笼罩其中,飞雪果然越下越大。
雪花带着美丽的六棱之形,在窗上却耐不住暖炉所熏,一点点融化成晶莹雪水,新糊秋香色软烟窗纱被划出更深痕迹,蜿蜒扭曲漫开,好似窗纱上随意泼洒的新画。
随着太皇太后入土的钟声被沉闷的敲响,子初有些疲倦的闭上了双眼,两行泪水悄然滑下。原来,不论世道如何沧桑叠变,不论朝代如何更替,大自然的规律恒久不变。尘世间,芸芸众生的生老病死、喜乐哀苦,在永恒不息的天地之间,也就显得微不足道了。
太皇太后大殡之后,后宫和前朝都随着腊八节的即将到来,而陷入了一种沉闷之中。
十日之后,江坚涛和上官元吉,以及叶赫明露等人,终于抵达京城。皇帝早已派人在城门口等着,只待人一到,就立即全数请入了宫中。
子初和君玉宸这些天也没闲着,君玉宸除了陪子初回赫连府看望了舅父和表哥等亲人之外,自然还少不得要时常去看望一下太上皇和纳兰太后这两尊大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