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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红衣那飘然远去的婀娜身影,闲诗不自觉地流下了眼泪,心里难受极了,确切地说是纠结极了。
当红衣越是善解人意地没有来勉强自己,她心里反而越发觉得过意不去。
若是她与景裕父子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对她而言是好事,但对景裕而言,是不是一种对只属于他的家人的拆散?
也许,若是他们没有离开,终有一日,景东柘会迎娶红衣进门,即便不愿意娶红衣,也必然会接纳那个孩子,毕竟是他的亲骨肉,那般,景裕再不会玩笑着感慨,景家可能会从此断子绝孙。
若是她从来不知道这件事也就罢了,如今知道了,她便不能当作不知道,若干年后,哥哥会不会怪她自私狠心,爹会不会怨她不顾景家子嗣绵延,而那个孩子,会不会恨她剥夺了他认祖归宗的机会?
此时此刻,闲诗的心里充满了各种假设,而每一种假设,皆让她痛苦不已,仿佛她已经变成了千古罪人。
她恰好也是那种吃软不吃硬的人,朝塍强迫她、逼迫她,她宁死也不愿意屈从,而红衣只是不卑不亢地给她讲了些故事,她便越想越招架不住。
难道,为了哥哥,为了景家,她必须牺牲掉自己吗?
其实她心中已经有了偏向性的答案,为了哥哥,为了爹,为了景家,她连命都可以舍弃,如何会不舍得牺牲一生的婚姻?
若是举家迁移,畅快的是她一个人,其余的人恐怕都畅快不得,倒不如她一个人不畅快。
天蒙蒙黑的时候,景裕父子一道回来,两人的脸上都透露出疲惫之色,但面对闲诗时,还是露出了亲切的微笑,仿佛他们白日为了离开而所作出的大量筹备事务很是值得。
面对谈笑风生的两人,闲诗心中的愧疚更甚,身躯里两个对立的声音一直在激烈地对抗着,一个声音让她为自己而活,不要管别人的死活,否则她活着还有何意思?还有一个声音让她为家人的快乐而活,若是家人不开心不快乐,她即便能够四处翱翔,又如何能真正快乐?
晚膳之后,景裕先行回去了自己的寝房,闲诗与景东柘仍旧坐着饮茶,就像在晚膳时候一样,谁也不提出逃的事,但那事却已经是铁板钉钉,景裕父子都在努力着,力求在三天之内可以成功。
两人默默地品着茶水,景东柘启口道,“妹妹,听守门的阿三说,今日有个绝顶漂亮的女人来找你?”
闲诗本就想问景东柘一些事情,却苦于无法启口,他这一开腔,她突然便有了门路,立即点了点头道,“嗯,她是那些痴恋哥哥多年的漂亮姑娘之一,来求我助她一臂之力,让她嫁给哥哥为妻。”
景东柘微微笑了笑,那眼神明摆着一点儿也不相信,嘴上却道,“那妹妹助她了吗?”
闲诗又点了点头,“那姑娘长得确实漂亮,说她倾国倾城毫不为过,在外观上绝对配得上哥哥,看在这个份上,我当然要帮她,让她做我嫂子。”
景东柘依旧在笑,“那妹妹是如何助的?”
闲诗盯着景东柘清亮的眼神,想了想道,“其实我也就只能帮她传传话,帮不了什么大忙,毕竟我不认识她,也不了解她。”
望着闲诗神秘兮兮的模样,景东柘权当两人在打趣开玩笑,道,“那你有什么话传给我?”
不知从何时起,便有许多女孩子追着他,赖着他想做他的妻子,那些女孩子千方百计地接近他,送东西给他,也有递情信给他,那时的他真是烦不胜烦,巴不得去当和尚干脆。
此时此刻,景东柘情不自禁地想着,若是闲诗自小就在他身边,那时候的他会不会就能少一些烦恼?或许,那些女孩子会将注意力转移到闲诗的身上,不断地跟她套近乎,送东西给她让她转交……虽然那些女孩子他都觉得无趣,但有个妹妹在他与那些女孩子间周旋,景东柘觉得还是挺有趣的。
闲诗微微咬了咬唇,尽量让自己的话说得像是玩笑话,大胆道,“那女人说,她生下了你的骨肉,问你要不要让那孩子认祖归宗?若是要,就娶她进门,否则,这辈子都休想见到那个孩子。”
闻言,景东柘哑然失笑,不禁摇了摇头道,“妹妹,你想骗我,也得编排个像样些的说辞,怎么编排这个?这说辞连爹都不会相信,我自己如何能信?”
“不是信不信的问题,”闲诗马上道,“哥,你与花流云是好朋友,很好很好的好朋友是吧?”
景东柘怔了怔,但还是肯定地点了点头,“是。”
闲诗挑了挑眉,道,“都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花流云可是个游戏花丛的男人,曾戏耍过女人无数,哥哥作为他极好的朋友,即便自己没有游戏花丛的兴致,近朱则赤、近墨者黑,耳濡目染下,必定也戏耍过一些女人吧?”
景东柘眯了眯眼,笑问,“怎么个戏耍法?”
兄妹之间谈这种事情,闲诗还是觉得有些尴尬,但是,为了心中的郁结,她不得不大着胆子道,“譬如今日来的姑娘,她就说你曾经戏耍过她,所以才会有了你们的骨肉。”
景东柘的眸光深了深,先摇了摇头,后又点了点头,道,“有生之年至今,我确实戏耍过女人,但是,与花流云偏偏不同,他戏耍过女人无数,但我只戏耍过一个。”
闲诗眨了眨眼,故意装傻道,“不会是花流芳吧?”
景东柘立即小瞪了闲诗一眼,“我从来没碰过她。”
既然景东柘敢如此坦诚,闲诗自然猜测得到,他口中那个唯一戏耍过的女人,也许就是他心爱的女人,那个已经不幸逝去的女人。
但闲诗也不敢贸然提起那个女人,而是继续装傻道,“哦,瞧我傻了,那女人,不就是今日来访的那个吗?她还为哥哥生了个孩子呢。”
景东柘黑眸里闪现过一抹浓烈的悲痛,但还是笑着道,“我倒是万分希望你所说的全部都是真的,但是,她早就不在了,大白天地如何能来找你?要找也是晚上找吧?”
他玩味的意思很明显,鬼只会晚上来找人。
闲诗被他吓得面色惨白了一些,嗔怒道,“哥,你怎么这么坏?她是你的心上人,要找也是找你,怎么会来找我?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