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茉莉哭了。
佣人拿来毛巾，她擦了擦。
等到一切安静下来，她才说出了自己知道的事情。
“我和玫瑰，是同一家杀手组织的杀手，不仅我俩，组织里还白兰，红梅，秋菊等等的姐妹们。”
“但是，我们被勒命不许交流，所以大家只能偷偷的积攒友情，而玫瑰是比较高傲的一个人，她和谁都不亲近。”
“玫瑰最先离开了组织，因为她的翅膀够硬，又拿得出足够的条件，飞出去单干了。”
“我只知道，她因为手段利落得到了不少机会，后来就一直没见过她。”
茉莉的信息，表面上看起来没什么情报。
可是她说出了最重要的两点，一是杀手组织一定有当初玫瑰的所有信息，其次，玫瑰的背后一定有和她交易接洽的人。
其实杀手界也有自己的条例。
就像联络狄厉的中间人，一定具有某种表面的身份，才能屹立这个行业，取得了自己身份和地位。
而玫瑰这样级别的杀手，范围要小得多了，她接触的人多，肯定有不少人和她做过交易。
在别墅里住了几天。
茉莉时常陪着狄厉在海边散步。
海风卷来，吹起他们的头发，衣服。
带着金色的眩光，层层覆盖过来，远远地看着他们，柯温柔心里十分平静。
拒绝了佣人的饮料，她坐在圆桌边，拿着玫瑰的照片在端详。
这辈子，她还是第一次杀人呢。
想不到，杀的却是茉莉曾经的同伴。
茉莉是个很聪明的女人，她从头到尾都没有问玫瑰的事情，只是把自己知道的全部说出来，她甚至还找人去打听玫瑰死前最常混迹在什么地方。
希望可以帮到他们的忙。
茉莉说，玫瑰是一个独居主义者，天性多疑，不太信任别人。
但是她有一个致命的缺点。
她很在乎家人，拼了命的在乎，她可以一年两年不和陌生人交流，却不能忍受长时间不能和家人见面。
因为当初的杀手小孩，都是被拐卖或者家里卖掉的。
玫瑰是后者。
她出生在贫民窟，在罪恶滋生的地方，被卖掉时已经有了自己的记忆。
所有的蛰伏，都是为了能够毫不犹豫地离开。
茉莉能看穿玫瑰的心，是因为她们相长了太久，就算这个女人什么也不说，她也能看透。
这是杀手的本能之一。
柯温柔将照片收起来，胳膊枕在桌上，遥望着蓝色的天际。
层层的柔软白云，裹着棉花糖般，飘浮在天空。
住在这里真的很惬意，很舒服。
怪不得茉莉会不舍得离开，在她的心里，只要有狄厉的地方，应该就是永远的幸福了吧。
就算做一个杀手又能怎么样呢，没有比找到自己的幸福更重要的了。
那她的幸福呢？
她什么时候，才能找回萧逸凡。
找回自己的爱。
吃过晚餐，狄厉和陈助理他们在书房里谈事，茉莉陪在柯温柔身边喝茶，气氛显太安静了，让人十分不习惯，茉莉问她，“你的喉咙怎么了？”
放下茶杯，柯温柔解释给她，
“是因为萧少吗？”
怔怔地看着她，柯温柔挤出了一抹微笑。
也许她心里的结，真的是为了萧逸凡。
要不然，她为什么连自己的心结都突破不了？
瞧得有点心酸，茉莉的脸上写满了难过，“好端端的，为什么会出这么多的事，玫瑰她……其实也是一个可怜人。”
“就是因为得不到，所以拼命去争取，玫瑰的家人一直把她提款机，看在她会赚钱的份上对她好而已。”
“做我们这行的，很难得到幸福，就算洗手不干，手上的血永远也洗不清。”
如果不是碰到了狄厉，她也不能看穿自己的心。
对于这一切，她早就厌倦了。
她好希望，每个人都能幸福。
至少，不要这样支离破碎。
柯温柔听她声音越来越低，紧紧握住了她的手，无声的表达自己的心声。
第二天，他们在茉莉的招手送别下离开。
陈助理去了贫民窟，拿到了家里的一手资料，但是玫瑰从来不和家里人谈自己的事情，所以她家里人知道的不多。
还见识了他们的丑陋嘴脸。
知道生于贫困的人们，能够卖儿卖女，已经失去了甚至的廉耻。
在他们的心里，只有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