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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律感觉到她的紧张,安慰她,“放心吧,祁夜一定会让她没事的。”后面的话,他不想让顾惜橙担心,所以没有说。
如果连祁夜都没有办法,那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人能保证祁虹玫的安危了。
晚上十点整的时候,手术室的灯终于灭了。
从里面走出来几个医生,窃窃私语称奇道:“他是谁啊?摔成这样的人竟然也能保住,真厉害,唉,你们听说过他吗?”
“不知道啊,没见过这人。”
一人突然想起什么,惊呼道:“他该不会就是被称医学神奇的那个天才医师吧?”
其他人仿佛一瞬间被点拨,明白过来,连连道:“肯定是了,否则怎么能把一个已死之人抢回来了。除了医学神奇,目前还真没有第二个人能做到这样。”
顾惜橙一脸喜色,在听到他们接下来的话时,瞬间变了脸。
一个一直沉默不语的医生,突然开口道:“他是很厉害,可是把一个将死的人抢回来,像个植物人一样生活,真的好吗?”
植物人?!
顾惜橙一震,僵硬坐在椅子上。
无法想象像祁虹玫那样一个张扬高傲的女子,以后将靠点滴为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醒来,或许一辈子也醒不过来的事实。
东方律神色微变,安慰她,“祁夜尽力了,只要人活着,总会好起来的,你别太担心了。”
顾惜橙朝他勉强一笑,点头压下心中的酸楚。
是呀,她差点忘记祁夜了。
他那样厉害,努力这么久,却没能够救活她,该是一种怎样的无奈痛苦呢?
有护士走进手术室,把祁虹玫推进高级看护病房,祁夜还没从房间内出来。
东方律和顾惜橙一同朝手术室走去,透过半掩的门看清站在手术台上的祁夜,心下一惊,他低头看着满手的鲜血,挺拔笔直的腰板卑微的佝偻着,光线反射在他脸上,带出一种沉痛的悲伤和无奈感……
顾惜橙愣住了。
东方律微蹙眉,拉着顾惜橙走远,祁夜没一会儿从里面走出来,恢复一贯淡然的表情,温和有度,见到东方律并无丝毫意外,早在看到那些医生时,他便猜到是东方律帮的忙了。
他朝东方律点了点头,并无说谢谢,很多时候,这两个字相对于某些人来说,存在就是一种多余。
东方律问他,“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一贯淡然的脸上惊过一抹不忍目睹的伤痛,转瞬即逝,声线沙哑低沉,透着无尽的晦涩,“她摔在我面前。”
一种巨大的伤痛在四周散开。
顾惜橙看到别过头去的祁夜,心里尖锐的痛了一下,不敢置信的睁大眼睛。饶是见多识广的东方律,也不免有所诧异。
气氛沉寂。
之后三人很有默契的没有再提起这件事情,顾惜橙去看了祁虹玫,她安静的躺在床上,就像是一个睡美人,脸上的妆容被擦掉了,淡淡的苍白失色,多了一丝病态美,比不浓妆艳抹的时候,更加好看,朴素清丽。
顾惜橙看了眼独自站在外面,祁夜萧索的背影,微微拧眉,又看向陷入沉睡中的祁虹玫,忍不住心痛了。
他们明明互相喜欢着,结果却变成现在这样,到底是谁的错?
东方律安慰地拍了拍顾惜橙的肩膀,顾惜橙看他一眼,似是在征求他的意见,似是在说,我们一定不要这么悲伤好吗?
东方律给了她一个坚定的眼神,两人一同出去,跟祁夜告别离开。
计程车内的气氛过于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