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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着方芳的背影若有所思,萧平途返回房间,赵宇已将带来的食物摆弄好,白酒也斟入大瓷碗中,动作之快,之熟练……显然练过的。
“来来来!咱哥俩多久没好好聊过喝过了!”赵宇一把拽过萧平途,强硬地塞入方桌对面,举起面前的大瓷碗。大瓷碗捏在赵宇手中,也显不出大,酒液处及碗口,然整个抬起的过程,酒面平稳,未曾洒出一滴,浪费一点。
赵宇横碗在胸前,喝道:“阿途,我先干为敬!”仰脖一口,碗中白酒进喉,赵宇黝黑的脸庞于脖颈霎时添上抹紅霞,饮尽,碗口朝下,滴酒未留。
萧平途默然不语,赵宇虎目一瞪,吼道:“怎地?阿途成了大学生瞧不上兄弟我?”一手仍旧持空碗,另一手端起大瓷碗,递向萧平途,手腕沉稳如山,酒液点滴不洒。
“喝!”
萧平途一动未动,目光直直盯住赵宇的双目,一字一顿,“这碗,我不喝!”赵宇虎目圆睁,面紅耳赤躯体颤抖,但偏偏手腕仍旧平稳,酒液不洒,朝向一递,抿唇不语。
两人四目对视,互不相让,萧平途缓缓抬手,探向大瓷碗。赵宇目中喜色闪过,面上不动如山,耸立的躯体刚松了松,随即又紧绷起来。
萧平途的手越过大瓷碗,搭上他的手腕,也不见那只手如何发力,他平稳的手腕被反掰过来,缓慢朝他移动来。面色涨紅,浑身颤抖,虎熊之力爆发却阻不住手腕缓慢但坚定的移动,力量冲突,丁点未影响酒液,连丝波澜也未泛起。
全面的压制。
手上交锋,双目未曾离开过赵宇的眼睛,赵宇感受得到,黝黑的脸上火辣辣的,仿佛被狠狠的甩了七八十个耳刮子。
大瓷碗停在空碗前,捏着这只手腕,可另只手腕失控了般,配合的将空碗又翻转回来,酒液缓斟,从一只倒入另一只中。
酒液转移完毕,萧平途这才开口道:“宇子,有事说事,咱们俩穿一个裤裆长大,用不着把你在外面学得乱七八糟的东西放在我身上。你不是以前的宇子,我也不是以前的阿途,但你我间的情义,就别糟蹋它,好吗?”
刚刚是火辣辣的,如今像是火烧,赵宇嘴唇蠕动,却干燥得难以张开,手腕抖动挣开,双手持腕,重重地点点头,仰脖张口,一饮而尽,翻碗朝下,滴酒未留。
“好!”萧平途喝彩,非是起哄,而是真的称赞。赵宇带来的散酒,纯正的高粱酒,又香又醇,年头愈久,味道愈发辛辣。赵宇提来的,可能是某家的古酿,酒精浓度堪比酒精,将辣香醇混杂在一起,一口饮尽,百味丛生。
一手拎起酒坛,高高倾泻,酒液自瓶口泄出,宛如一道瀑布,朝赵宇手中那碗激流冲下,同时道:“老规矩,自罚三碗!认罚否?”
赵宇翻碗接酒,面目皆紅,哈哈畅笑,雄姿英发,“认!认!认!待老赵自罚后,与你小子大战三百回合!”瀑布酒液恰满上碗口,赵宇双手持腕,仍旧一口饮尽,翻碗朝下,滴酒仍旧未留,可山岳挺立的躯体晃了晃,连忙调中心扎马步才稳住。
萧平途目透笑意,戏谑道:“宇子老矣,尚能喝否?”
“老子会怕?来来来!”如触逆鳞,赵宇仰脖子嚷嚷起来,翻碗回来示意再来。又拎起酒坛,一手拍上坛底,酒液如两道弯曲的水流从酒坛中跳出,一道落入赵宇手中的碗中,一道落入桌上的碗中,每道于碗都正正好好。
赵宇目紅面紅脖子紅,大拍熊掌,赞道:“好功夫,好力道!区区年许未见,你本事大涨。脑瓜子好就是好,学什么都快,学习好能上大学,连学功夫炼道都这般迅速……”唏嘘自语,感慨自身,看向萧平途的眼神复杂难言,其中潜藏了太多。
嫉妒有之,羡慕有之,但更多的,是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