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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意大利重型航母“天鹰座”号沉没后不久,一架机身和机翼涂有醒目铁十字徽标的水上侦察机从这片喧闹不再的海面上隆隆飞过。
这架He-121型水上侦察机,来自于德国海军的“威森堡”号战列巡洋舰。当新联合王国海军与意大利王国海军鏖战于西地中海时,“威森堡”号和僚舰“达梅-施普利瓦尔”号编队航行于距离战场不到200公里的北非海域。遵照德军总参谋部的部署,这支实力可观的双舰编队开进地中海,主要任务是“军事观察”而非“拉架”。在德国高层决定插手这场战争之前,它们不会以任何方式让任何一方受到军事或外交上的威胁。当然了,德国人的中立公告是不足以让意大利人安心的,因为德国和新联合王国在军事、外交上一直形如兄弟,而德国和意大利的同盟关系虽然持续了半个世纪,却从未达到过“同心同德”的程度,特别是在二战结束后的十多年时间里,意大利长期“私通”日本,德国不但是军政人士树有敌意,民间也是讨伐声一片……
“嘿,意大利舰队没来得及收容阵亡者就撤走了。”前座飞行员通过机载无线电跟后座观察员交流道,“可见他们这场仗败得有多么狼狈!”
“意大利人的花花架子,也就适合用来阅兵跟恐吓非洲土著吧!”后座观察员很是轻蔑地说,“这些年,爱尔兰人东征西讨,以战养战,军队战斗力始终保持着一流水准,意大利人呢?出兵埃及,被民兵武装追得到处逃;介入奥斯曼内战,武器装备一堆问题;对峙奥匈帝国,军队动员缓慢混乱。”
“一流与二流的区别,在战场上会很明晰地体现出来,所以我们看到的……嘿,快往3点钟方向看,那里漂浮着一架坠海的爱尔兰飞机,看看附近有没有跳伞逃生的飞行员。”前座飞行员语气突变。
后座观察员连忙端起望远镜:“是的,我看到那架飞机了,周围似乎没有飞行员。爱尔兰海军用的是橘黄色的降落安,那是跟海水对比最为醒目的颜色……喔,我想我找到了,在我们的5点钟方向!”
前座飞行员当即调整飞行方向,片刻过后,他大声道:“你说的对,那是爱尔兰人的黄色降落伞,也许意大利驱逐舰已经将飞行员捞起带走了,也许他还在那里。”
“如果他还在那里,我们得把他带回去?”
“那是当然的。”
“可是怎么带?”后座观察员反问,“要让那个湿漉漉的家伙跟我挤一个座位?”
“嘿,小伙子,别太在意这些细节问题。”前座飞行员回应道,“没准几个月前,你还跟他坐在一张桌上干过杯呢!”
“我上次跟爱尔兰人坐在一起喝酒是半年前的事情了。”后座观察员说,“他们的酒量很好,但跟我们比起来还差点!”
说话间,前座飞行员已经驾驶这架性能上乘的德制水上侦察机靠近漂在海面的黄色降落伞,但在低空盘旋的过程中,他和他的搭档既没有看到幸存者的踪迹,也没有看到阵亡者的遗骸。要知道新联合王国海军航空兵的标准救生装备囊括了火箭式弹射座椅、防缠降落伞、防水保暖服、充气救生衣以及救生信号发射器,飞行员只要不是在飞机坠落前毙命,即便是在非常恶劣的天气里,也能够坚持很长时间,其逃生幸存率居于世界前列,在这个时代只有德国海军能够与之相提并论。
搜寻无果,前座飞行员风趣地说:“看来,这个不太走运的家伙已经被意大利人捞走了,如果他还活着,希望他在意大利人的战俘营里过得愉快。”
不必跟一个湿乎乎的家伙挤在一块,后座飞行员显然松了一口气:“从过去几天的战况来看,意大利人应该会对他关照有加,毕竟仗这样打下去,用不了多久新奥联军就会获胜。”
看着海面上七零八落的碎片,前座飞行员道:“意大利海军和空军的表现都这样不济,他们的陆军就更指望不上了,估计联军部队很快就能挺进亚平宁半岛,一路攻入罗马城。从此往后,就不再会有任何欧洲国家敢于偷偷摸摸地跟我们作对了。”
“嘿,3点钟方向,又有橘色的东西,去看看?”后座观察员提醒。
前座飞行员愉快地回答:“当然要去,谁叫我们是爱尔兰人的义务救生员呢?”
但飞机还没飞出多远,后座观察员便又叫了起来:“等等……我们右前方海面有个穿白色救生衣的落水者,十之**是意大利飞行员,救不救?”
“下去看看再说。”
言罢,前座飞行员轻推操纵杆,减小油门输出,驱使这架造价并不比现役战斗机便宜多少的双座水上侦察机下降至海面,经过百多米的平稳滑行,不偏不倚地停在了那个幸运儿的旁边。
后座观察员推开舱盖,不等螺旋桨停止转动,便操着德语喊道:“意大利人?”
意识到这是一架德国飞机,穿白色救生衣的落水者奋力挥舞着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