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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尔法斯特”号的战斗舰桥里,身高近一米九的沃尔特斯表情凝重地望着视线中的俄国战舰,仿佛看到了两个浑身酒气的俄国大汉。作为爱尔兰本土出身的新一代海军将领,沃尔特斯在成长过程中发掘并着重培养了刚毅、果决、冷静的品格,凭着扎实过硬的军事素养,他冷眼观察并判断现场局势:贴身近战,爱尔兰编队能够以鱼雷取胜,拉开远战,两艘爱尔兰战舰拥有射击精度和射速优势,也就是说,两艘爱尔兰战舰在吨位略逊的情况下反而拥有战术优势,但俄国人的性格偏偏是横蛮不讲理的,他们的鱼雷和炮弹同样致命,一旦双方发生直接冲突,恐怕就是玉石俱焚的结果
权衡利弊,沃尔特斯迅速做出应对:一面令编队右转,再度从对方航线前方横切而过,一面令通讯官将自己现场拿捏的陈述和意见发给海军参谋部。
且不说海军参谋部的值班军官能否在第一时间联系上参谋长等主管将领,就算立即接获报告,他们也不能立即做出最终的决定,必须尽速报告国防大臣和国王陛下,这些环节需要时间,若要通过外交渠道跟苏俄方面沟通,或是与德国高层会商,那就需要更多的时间了……
建成服役之时,沙俄的甘古特级战列舰最大航速接近25节,居然比德国的“冯-德-坦恩”号战列巡洋舰还要快,然而此后二十余载,两者的命运却截然不同。如今服役于苏俄海军的四艘甘古特级可谓老态龙钟,其作战性能远未恢复到服役后的最佳状态,开足马力也达不到当年风驰电掣的速度,转入爱尔兰海军服役的“冯-德-坦恩”也即“贝尔法斯特”号先后进行了两次现代化改装,综合作战性能较“出厂状态”有了约50%的提升,不论舰况还是官兵素质都较为理想,而且在整体吨位大幅度增加的情况下,极限航速还略有增加。
这样一来,双方的性能就出现了剪刀差。
“贝尔法斯特”号的转向动作一如既往的灵活飘逸,新锐的“斯托克斯”号紧紧跟随其后,这时候小编队的航速已经提升至24节,比对方的现时航速快了一半,因而能够游刃有余地重新抢到俄国舰艇身前。在沃尔特斯的直接指挥下,“贝尔法斯特”号从“基洛夫”号前方百多米处驶过,而“斯托克斯”号则勇敢地从“基洛夫”号与那艘桅杆上悬挂红旗的甘古特级战列舰之间穿过。要知道舰艇不同于行人或者汽车,它们无法在短短几秒之内改变航向航速,若是计算有误或者忽略了某个细微的因素,就有可能狠狠地撞在一起——所以友舰在演习或作战中发生碰撞的事件屡见不鲜,而且动辄重伤甚至沉没。
爱尔兰人依仗高超的技战术水平玩了一把心跳,俄国人自然要跟着心惊肉跳一回,在“贝尔法斯特”号和“斯托克斯”号驶过之后,两艘苏俄战舰上都能看到水兵们愤怒挥拳。
见两艘俄国战舰依然不肯改变航向,沃尔特斯指挥他的编队再一次调头驶来。爱尔兰海军虽然没有这一先例,但他们的国王约阿希姆一世陛下却是日德兰那场战舰肉搏战的直接推手,沃尔特斯的战舰若是跟苏俄舰艇相撞,倒是不辱约阿希姆的赫赫威名!
第三次非武力拦截,爱尔兰海军编队稍稍改换路线,由“贝尔法斯特”号跟俄舰“基洛夫”号跳了支让人血压爆表的“贴面舞”,两者的距离一度拉近到了三十米左右,而且在接近平行航行的状态下,一旦发生碰撞,吃亏的绝对是吨位不到对方一半的“基洛夫”号。
调戏“基洛夫”号只是这场危险游戏的一半,“贝尔法斯特”号旋即满舵左转,从“基洛夫”号的右侧绕到了那艘甘古特级战列舰后方,接着又从它后方追到了左侧,在相距大约百米的位置,用灯光信号打招呼道:“我是爱尔兰海军旗舰‘贝尔法斯特’号,可否报上你的舰名和任务。”
缄默片刻,俄舰给出了回复:“我是苏俄海军北方舰队的‘巴黎公社’号,此行前往列宁格勒,无意侵犯贵国。”
一战结束时,沙俄被迫割让乌克兰和白俄罗斯,承认立陶宛、拉脱维亚以及爱沙尼亚成为德国的保护国,而后苏维埃革命推翻了旧政权,经过了内战洗礼,逐步将这个国家从灾难深渊拖了回来,但俄国的战略处境已经发生了剧变,他们不再独霸黑海北岸,而是蜷缩一隅,既无必要也无能力维持一支庞大的黑海舰队;他们丢失了在波罗的海沿岸的海军基地,芬兰湾得天独厚的防御优势也被严重削弱,喀琅施塔得和列宁格勒的战略地位不复从前。所以,苏俄海军的战略部署不断向北方的巴伦支海和东方的西太平洋转移,港口和防御设施的建设也在相应进行。至1933年二战爆发时,北方舰队和太平洋舰队已拥有苏俄海军一多半的作战力量,四艘甘古特级便有两艘部署到了北方舰队。战争期间,苏俄与英美往来密切,其交易合作大部分都是通过北方航线进行的,北方舰队因而成为苏俄海军最活跃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