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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蓝翎也知道,凡事都要适可而止,虽然她很喜欢他吃醋的样子,但醋吃多了可要伤身的。
于是,蓝翎不再跟燕惊寒作对,折返了回来,帮燕惊寒脱了外衣和中衣,挂到衣架上,之后,再*躺了下来。
燕惊寒已经不想去想他为何又改变了主意,明明知道应该远离她,但还是忍不住想跟她同榻而眠。
燕惊寒*躺下,看着蓝翎单薄的后背,心中升起了一种某名的情绪,心中的火气也慢慢地熄灭了,甚至他还为他上午对她的举动感到一丝亏欠。
想到她亲手为他做的鲜美的香浓的而又温暖的汤,燕惊寒的声音已经不由地柔了下来,“过来。”
“王爷,我发现你最喜欢说这两个字。”蓝翎咕哝了一句,但并没有转过身来。
这样吗?燕惊寒剑眉轻皱了一下,好像他是对她说过很多次。
燕惊寒没有再出声,而是挪动了一下身体,从背后把蓝翎拥进了怀里,大手准确无误地放在了蓝翎的胸前。
蓝翎呼吸顿时一紧,他这样抱着她,她还怎么睡觉?
“王爷,请把你的手拿开,我困了。”其实蓝翎还是对燕惊寒今日白天的举动耿耿于怀,他明明在意她,却那样伤她,现在又来抱她,她很不愿意去想这是因为他更喜欢她的身体。
“我不喜欢听那两个字。”燕惊寒并没有拿开手,反而提出了一个要求,这两日他已经习惯了蓝翎柔柔地叫他夫君,现在再听她称呼自己王爷,怎么听怎么觉得不舒服。
“哪两个字?”蓝翎勾了勾嘴角,完全就是明知故问。
“真不知道?”燕惊寒当然不会相信蓝翎会不知道,手轻轻捏了两下。
“可恶!把你的爪子拿开!”蓝翎使劲掰着燕惊寒的魔爪,她现在正生气呢,再被他捏下去,她就要缴械投降了。
闻言,燕惊寒顿时一使劲,把蓝翎转过身来,伸手挑起蓝翎的下颚,“胆子越来越大了,竟敢称呼本王的手为‘爪子’?”
“爪子”两个字从燕惊寒的嘴里吐了出来,蓝翎忍不住扑哧笑出了声,伸手拨开燕惊寒的手,“我的胆子向来就大,你不是没有见识过?现在才知道,已经太迟了。”
看着蓝翎溢满笑意的剪水秋眸,燕惊寒的凤眸早已不再冰冷,甚至带上了他自己都未曾察觉到的柔情,但这抹柔情却完完全全地落在了蓝翎的眸中。
他的心中是有她的!
心中已经被欢喜填满,蓝翎的小脸上更是洋溢着最甜美的笑容。
此时此刻,燕惊寒似乎已经忘记了蓝翎的身份,忘记了蓝翎吃过那种药,甚至忘记了他想让蓝翎离开他。
此时此刻,他的眼中只有怀中最娇柔的人儿,只有她脸上美到极致的笑容。
燕惊寒慢慢收紧了手臂,薄唇慢慢压下。
夜凉如水,但此时此刻,温暖甜蜜却已经溢满了蓝翎的心间。
……
燕惊寒紧紧把蓝翎搂在怀里,双手轻轻抚着蓝翎光滑的后背,晴欲还未消尽的凤眸中出现了前所未有的迷茫。
他知道他应该放手,但他却对她欲罢不能!
他知道她时刻会化作一把刺向他的利刃,但他却还是忍不住把她拥进怀里。
他该拿她怎么办?
燕惊寒轻轻合上了眼帘,收紧了手臂,二十年来,他第一次出现了犹豫不决的时刻。
蓝翎静静靠在燕惊寒的怀里,手搂在燕惊寒的劲腰上,小脸上的红潮还未褪去,心依然在狂跳不止。
无可否认,她喜欢燕惊寒和她在*上的情形,虽然他的狂热有把她燃烧殆尽的趋势,但这比他拒她于千里之外的冰冷要好得多,至少,这个时候,他的眼里都是她。
感受着燕惊寒手臂的力度,蓝翎也感受到了他的几分不安,小脸在他的胸前蹭了蹭,轻轻地开口,“夫君,我知道那种药肯定对我的身体有不好的影响,你不告诉我,我也不强求,我会自己去寻找答案,不管是什么样的影响,我都能承受得了。”
“你承受不了。”燕惊寒突然说了一句,话语中带着一抹无法掩饰的动容,他知道她是最无辜的,他也想帮她清除掉那种药,但他却是无能为力!
想着怀中的人儿再也不会有此时的娇美,此时的柔顺,而变成一个没有意识的杀人傀儡,燕惊寒突然感到自己的心猛然一阵刺痛!
这种刺痛感清晰地传遍了全身,他从没有想过自己也会有心痛的时刻,而且还是因为一个女人。
听了燕惊寒的话,蓝翎突然明白燕惊寒今日为何不愿告诉她了,他是怕她承受不了!
“夫君,你不告诉我,怎么知道我承受不了?”蓝翎抬眼看向燕惊寒,伸手抚上燕惊寒俊美的脸庞,小脸上洋溢着柔柔的浅笑,眸光却带着不畏惧一切的坚强!
看着蓝翎坚毅的眸光,燕惊寒把蓝翎往怀中搂了搂,终于开口,“蓝巧凤给你喝的那种药叫摄魂,它能控制人的心智,而且在不启动药引的情况下,不会被察觉出来,但一旦启动了药引,那个人就完全变成了一个被操控的傀儡,没有自己的意识,只会听从操控人的命令,一直到死。”
燕惊寒说完便把蓝翎紧紧搂在了怀里,他不愿把那个人和蓝翎等同起来,他无法想象蓝翎会变成一个没有意识的杀人傀儡。
“还有这种药?”蓝翎似乎并没有意识到危机,问出来的话更是带着一股好奇的味道。
“确实有这种药。”燕惊寒看着蓝翎脸上没有一丝惧怕的声色,不禁问道:“你不害怕?”
“不就是变成一把杀人的刀吗?杀的是别人,我为何要害怕?”蓝翎笑着道,突然朝着燕惊寒眨了眨眼睛,“王爷,我看是您在害怕吧?您跟我睡在一起,我若是变成了一把杀人的刀,好像最开始倒霉的人就是您,难怪今日上午你不愿意让我摸你的手呢,你是怕我把你的手给跺了!”
听着蓝翎的话,燕惊寒的嘴角抽了一下,虽然他是有那么点的意思,但怎么从她的嘴里说出来,他怎么好像就变成了一个胆小如鼠的人了?
更让燕惊寒郁闷的是,他不知道该怎样反驳蓝翎的话,他可不就是担心她会对他不利吗?
温香暖玉在怀,嘴上说不过她,燕惊寒可具备了天时地利的优势,瞬间便找到了找回场子的方法。
自然这种方法肯定是燕惊寒最喜欢的,既然说不过,就用嘴把她的嘴堵上好了。
这种方法果然奏效,蓝翎在气喘吁吁中缴械投降,燕惊寒自然心情愉悦!
“好了,说正事,你真的不害怕?”燕惊寒赶紧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再这样下去,他又想了。
“害怕?”蓝翎瞅着燕惊寒,突然笑了笑,“当然害怕,但问题是,害怕有用吗?害怕能解决得了问题吗?既然没有一点用处,既然不能解决一点问题,那就不要去害怕,把这害怕的时间变成寻找解决之道的时间。”
燕惊寒再一次见识到了蓝翎在面对未知险境的乐观豁达,即使她的面前横着万丈深渊,她都能微笑着看待。
怎样的经历造就了她如此的心性?燕惊寒很想知道,但他并没有问出来,因为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有待解决。
“摄魂服用一年以上就会渗入骨髓,而你服用了几年,已经没有任何办法把它清除,你还能找到其他什么解决之道吗?”燕惊寒很不想说出来,但他必须要让她知道。
“没有找怎么知道一定没有?”蓝翎向来不会在还没有做的时候因为畏惧就放弃任何一件事情,没有努力过,她不会轻言放弃。
燕惊寒不知道如何回答蓝翎的问题,他希望还有其他的方法可以清除她体内的摄魂,但他也知道这种希望太过渺茫。
“好了,睡觉吧,这件事我会想办法的,你若是担心我突然变成了一把杀人的刀,那你就去书房睡好了。”蓝翎推了推燕惊寒,她说的是实话,她若真变成了杀人机器,蓝巧凤让她第一个杀的人一定是燕惊寒。
燕惊寒剑眉皱了皱,很想说,我有那么怕死吗?但一想到他之前想让她离开的想法不就是担心她威胁到他吗?这跟怕死有什么区别?
燕惊寒无言以对,但却紧紧地把蓝翎搂在怀里,之前若是说他还在犹豫,那此时他知道他不会放手!尽管她可能随时会变成一把刺向他的利刃!
感受着燕惊寒手臂的力度,感受着他怀抱的温暖,蓝翎勾了勾嘴角,她知道她若想安心地呆在他的怀里,就必须在蓝巧凤有所动作之前把这件事解决掉!
……
第二日,蓝翎在燕惊寒的怀里醒来,听着燕惊寒的呼吸声,蓝翎并知道燕惊寒已经醒了,小脸在燕惊寒的胸前蹭了蹭,“夫君,我今天想去一趟春香楼。”
因为心中有事,蓝翎昨夜睡得并不安稳,期间醒来了几次,脑中想着的都是摄魂这件事。
蓝翎不敢肯定凌霜的主子知不知道她中了摄魂这件事,但她必须问过了凌霜才能安心,而昨夜去蓝相府没有找到凌霜,蓝翎便想起了凌霜说过春香楼的幽兰也是她主子的人,既然她们都是无忧宫的人,那么幽兰一定知道凌霜在哪里,便想着去问问她。
“你是想去春香楼问幽兰凌霜在哪里?”燕惊寒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已经猜到了蓝翎的用意。
“对,我昨晚去蓝相府没有找到凌霜,既然凌霜是奉了她主子的命令保护我的,我想她可能知道摄魂的事情,想找她问问。”
闻言,燕惊寒收紧了手臂,过了片刻才道:“昨晚凌霜来找过你。”说到这燕惊寒顿时又想起了蓝翎和慕容笑尘坐在屋顶上聊天这回事,声音瞬间就带上了一丝酸酸的味道,“她来找你的时候,你正和慕容笑尘相谈甚欢。”
蓝翎抿嘴一笑,“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和他相谈甚欢了?你昨日连见都不想见到我,我一伤心才跑到屋顶上去看星星的,我又不知道他还能在那个地方找到我。”
但一想到她和凌霜就那样错过了,不禁一阵暗恼,她不知道凌霜昨晚来找她做什么,会不会因为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情。
燕惊寒当然知道他昨日的那一番举动伤了蓝翎,但此时听着蓝翎嘴中说出的“伤心”二字,燕惊寒不知道能说些什么,似乎只能紧紧地把她搂在怀里。
“好了,昨天的事我早就忘了。”蓝翎自然能感受到燕惊寒的身体所表达出来的歉意,抬头在燕惊寒的脸颊上亲了一下,“现在说正事,我去春香楼你没意见吧?”蓝翎早就知道春香楼是什么地方,那是男人们寻花问柳的地方,一般,女人是不能进去的。
“当然有意见,不准去!”燕惊寒想都没想便断然拒绝。
“为什么?”蓝翎好看的秀眉顿时蹙了起来,她既没有同性的那种爱好,又不是去捣乱的,只是去问点事,有什么去不得的?
“没有为什么,那种地方本来就不是女人去的地方。”燕惊寒一直觉得那种地方的女人都是污秽的,他始终不明白上官云瑞怎么喜欢去那种地方,蓝翎可是他的王妃,他可不想她去那种地方沾染上了一点污秽的东西。
“我是去办正事的,又不是去寻花问柳的或抓自己的夫君捣乱的,我怎么就不能去了?”蓝翎磨了磨牙,第一次发现燕惊寒还是个老古董。
燕惊寒嘴角抽了一下,他从来不会去那种地方,她想抓也要有的抓才行呀。
“这件事我会让人去办,你就在府里等着,凌霜会自己来找你的。”燕惊寒不再给蓝翎反驳的机会,直接大包大揽了起来。
“霸道。”蓝翎咕哝了一句,便也不再反对,其实她对那种地方也没什么兴趣,不去就不去吧。
……
蓝相府
温娘正坐在桌旁看着府中铺子掌柜的送来的账本,这时就见柳妈妈快步走了进来。
“夫人,刚刚大小姐院子里的芬儿禀报说大小姐不小心扭伤了脚,想请夫人过去看看大小姐。”柳妈妈本不想把这点小事禀报给温娘听的,但奈何收了人家的一支金簪,毕竟拿人家的手短,便当做做好事好了。
在蓝相府,除了蓝金珠身边的鲁嬷嬷和芬儿丫头,没有人真正把蓝金珠当成自己的主子,一方面因为蓝金珠并不讨相爷的喜欢,不得寵,另一方面因为蓝金珠骄纵蛮横,动不动就对下面的人非打则骂。
就这样一个要涵养没涵养,要姿色没姿色,又是一个庶出,还想飞上枝头变凤凰的女人,府里没几个人喜欢她,这柳妈妈是温娘的心腹老妈子,更是不把蓝金珠放在眼里,若不是看那支金簪还值几个钱,她才不会理会她。
温娘一听,精心修过的秀眉顿时皱了起来,满面的不悦,“她的脚扭伤了,找我做什么?难道我是大夫不成?让芬儿去济世堂请大夫给她看,我哪有那么多的闲功夫去看她?!”
“夫人说的极是,奴婢这就去跟芬儿说,让她去请济世堂的大夫给大小姐诊治。”柳妈妈说着给温年福了福身,快速出了房间,心中说着,她这个忙已经帮了,夫人不去看蓝金珠可不关她的事了。
温娘快速合上了账本,心中又把蓝金珠大骂了一遍,若不是她寻死觅活的,她也不会被蓝致绅当着下人的面狠狠地骂了一顿,她没有她欣儿的花容月貌天资聪慧,却总想着飞上枝头变凤凰,真是会做黄粱美梦!
蓝致绅那日被太后叫进宫回来之后就给了她一个月的期限,说在这一个月内必须把蓝金珠给嫁出去。
本来蓝相府嫁一个女儿当然没有什么难度,但问题是不能嫁给人家做妾,又不能在京城和京城附近选一户人家,要把她嫁得越远越好,而且这户人家要衣食无忧,这样,选一门合适的人家就要花费时间了。
这几日,她一直在为这件事操心,都没时间进宫看她的欣儿,也不知道她的欣儿过得如何,心情好了一点没有?
都是蓝金珠那个死丫头害的!没有一点可取之处不说,还尽会给她惹事!
温娘越想越恼,若蓝致绅完全不插手的话,她根本就不用这么操心,随便给蓝金珠找一户人家,富也好,贫也罢,跟她没有半点关系。
……
蓝金珠听了芬儿的回禀,眼中顿时露出了得意之色,一切都在她的预料之中,她那继母是不会来看她的,再说她也不想让她来看她,她只是让她知道她脚扭伤这件事就行了。
“芬儿,照我之前跟你说的,去济世堂请那名女大夫过来,记住要让府里的人都知道我的脚扭伤了。”蓝金珠对着芬儿又吩咐了一句。
“是!”芬儿快速跑了出去。
蓝金珠脸上露着一抹自鸣得意的笑容,心中想着,蓝翎呀,你的好日子就要到头了,等燕惊寒知道你骗他的时候,我看他还要不要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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