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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为什么,为什么不早些出现?若是他一直不出现,她不会怨不会痛,因为她以为,这世间真正关心她又能够救她的人,都已经不在了。既然没有依靠,她又能怨谁,怨谁有用?可是,他明明就在那里,为什么还要眼睁睁看着她受辱,也不肯救她?
“有,我有,我有让人护着衣衣!”凤离歌心痛地抱紧她,沉声道,“可是当时我出了一点事,昏迷不醒几乎死去。他那人不懂,认为是衣衣连累了我,便私自离职对衣衣不管不顾。等我醒来的时候,衣衣已经出事了,我让人去河里找,可是找不到,怎么也找不到,找不到,找不到……”
他说到这里的时候,几乎是语无伦次,神智失常。他不停的重复着那句话,仿佛又回到了当时,血红的眼睛里尽是惶恐与绝望:“没有了,衣衣没有了,我怎么办?没有衣衣了,衣衣不见了,我怎么办?衣衣在哪里?衣衣,衣衣……”
“我在这里,没有不见,我在这里……小五哥哥,我是衣衣,衣衣在这里。”傅华衣着急地双手捧住他的脸,喊了好几声,才让他陷入恶梦般的空泂眼神再次聚集。他看着她,忽然间伸手紧紧地抱住,将脸埋进她脖子里,无声地发抖。
点点温热的暖流自衣领滑入,漫过左边胸膛最靠近心脏的位置,泛滥成灾!
心,刀绞一般的疼!
傅华衣无措而心痛地搂住他,她不懂,话本里从来都只有女子为爱宁愿付出一切也无怨无悔,可是,男人的爱也可以如此深刻吗?
我有什么好,值得他如此?她自问一声,竟无法回答。
当初,他对她那么好,她也把他给忘记了,还背弃了他们的誓言。
后来,他们无数次在路上擦肩而过,他总在默默等着,期盼她能多看他一眼,可是她却始终都没能认出他。
甚至,在他被白洛尘休弃之后,他不顾颜面地向她一个下堂妇提亲,也被她给无情地拒绝了。给他的理由是,讨厌!
若是换成她,被别人如此对待,她还能一如厩往的坚持下去吗?好像,不行。也或者,是因为她还没有遇到那个能让她付出一切也无怨无悔的人吧!
心好痛,像被一只看不见的手狠狠抓住扭过来捏过去一样。傅华衣难受地找个话题,试图将自己从这种伤痛的氛围里解脱出来:“那你身上的傀儡毒,如今……”
凤离歌吸了两下鼻子,小小声应道:“已经解了,是洛姨制出来的解药。当初就是因为解药与毒效发生冲撞,我才会昏迷不醒。”
“解了就好。”她还想说要接替娘的工作,帮他研制解药的。傅华衣微微昂起头,红着脸道,“你起来,别这样靠着我,热死了!”
“不起,好丢人!”还好香,他不想起来。蹭一下,再蹭一下,嗯,不想起。傅华衣被他像小狗一样在脖子里蹭来蹭去,蹭得整个脖子的都红了,不由又羞又好笑:“什么不要脸的事都做了,你还知道怕羞。”
“谁说我怕羞了!看吧看吧,你看清楚一点。”他忽然抬起头来,用两只红通通的兔眼睛,红着脸颊瞪她。傅华衣吓了一跳,随即又扑哧一声,赶紧泯唇忍住爆发的冲动:“其实还挺好看的。”
镇定,得镇定!不然在自个儿女人面前落了脸子,往后这后半辈子,那还不得在这丫头面前提一回糗一回。要是她当笑话说给儿子听,讲给孙子听,他就成了全家的笑料了……努力无视面上越来越严重的火辣辣感,凤离歌哼了一声,不屑道:“我当然知道自己好看,还用你说!”
傅华衣又一次泯了唇,好辛苦才忍住笑,她道:“我娘的箱子呢?出来挺久的了,再不出去,让人进屋里看到我不在就麻烦了。”
“在这儿呢!”见她没有取笑他,凤离歌脸上的尴尬稍稍褪了些,他微微后仰,从后面拿出了一个精巧的楠木箱子。傅华衣想站起来坐到旁边去,还是被他给按住了,不准起来。
箱子被放在了傅华衣膝上,凤离歌将自己衣上挂着的长条坠子拿下来,又从傅华衣手上接过钗子,将钗子放进空心的坠子里面,再将坠子对准箱子的锁孔,轻轻一扭,就将箱子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