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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德欢说:“奴才也不只是什么人做的,只是听着那些小公公们小声儿言论罢了。此事儿恐怕会一传十,十传百,皇上那儿都知道了,恐怕宁小主那儿,是瞒不住的。”
高媚的心沉了下去,她振起身子在房内来回走动着,突然,她停下脚步,转身对德欢和秋水说:“德欢,秋水,明日一早,你们随我去冷宫探探宁小主。德欢,你要准备些碎银子,到时候给冷宫守门儿的侍卫;秋水,你明日一早装一些点心去,清雪恐怕是在那儿吃也不好,睡也不好……玉儿的事儿,暂且不要告诉她了,免得她越发的睡不着。”
逸尘和衣坐在皇后房中,皇后叫人点上了沉水香,又叫人拿起轻罗小扇站在一旁扇着。她端了一碗银木耳来坐在逸尘的身边儿,“皇上,眼见着这夜里越发的热了,臣妾为皇上准备了一碗银耳,您尝尝吧。”
逸尘只轻叹着,抬眸望着天上的明月,眼波中流露出些许思念之情。皇后沉眸,随即又端庄大气地笑起,道:“皇上若是思念至极,又为何不去看一眼呢。”
逸尘抬眸望了皇后一眼,却不语。皇后微微颔首,抿嘴微笑,“臣妾指的,是宁美人。”
他是知道皇后指的是清雪的,只是如今他自己也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她。他分明是错怪她的,也是逼不得已这般做。逸霖是自己的手足啊!逸尘只叹气,凝眉,起身,“不早了,歇下吧。”
这漫漫长夜里,多少人要寂寞着度过了。丽妃哄了嘉懿睡下后,便站在门旁望着院落里被月打下的树影。皇上已经许久,许久许久未来了。菀美人也许久没有见过皇上踏入思水轩了,两人只能眼巴巴地看着杜芸如的依雪阁每日有人进进出出,有皇上的各种赏赐。
“听太医说如答应怀着的,是位皇子。”丽妃沉眸。
夜深人静之时,云嫔卸下了发上所有的头饰,一袭红纱薄裙,长发及腰,婀娜的身姿倾倒于桌上,眼前的灯火微晃。她直起身,伸手为自己倒了一杯清茶,轻啄一口,后对身后的兰心说道:“玉儿的尸体可都处理妥当了?”
“回娘娘,都处理妥当了。已将她制造成从假山上不小心滚落的假象,外头的宫女太监们也都只传玉儿殁了,再无他言了。”
云嫔满意地点头微笑,挑了挑眉毛,“她觊觎皇上,便要结这样的果子。倘若当日她将心中所想藏于肚中,即便本宫是知道的,也不会叫她落的如此下场。”
第二日清晨,冷宫外传来一阵清脆的敲门声儿——“笃笃笃,笃笃笃。”德寻在房内听见这敲门声儿,便赶紧跑出去,贴着大门儿问道:“何人?”
“德寻?是我呀!秋水!”
“秋水姑姑?!姑姑怎来了!”
“先不说别的。你家主子可起床了?”
德寻匆忙说道:“起了!起了!是安主子要找我家小主吗?我这就去!你们先等一会儿!”
清雪得知高媚来了,于是匆忙红着眼眶跑出门外。红褐色的大门紧闭着,清雪和高媚只能一人一方贴着耳朵听对方说些什么。“姐姐!姐姐你怎来了,门外的侍卫呢,没有在看守吗?”
高媚沉声道:“都安排妥当了。你不必担心。雪儿,昨夜睡得可好?”
清雪凝眉,鼻尖一算,一时之间竟忍不住流出了眼泪来,她哽咽着:“姐姐昨夜捎信儿来告知我玉儿殁了的消息,我便一夜辗转反侧,无法入眠!玉儿罪不至死啊姐姐……”
高媚突然睁大了眼睛,“你方才说什么?我夜来捎信儿给你?我何曾捎信给你!”
清雪止了哭泣,红着眼睛想着昨夜之事,“难道不是姐姐吗?夹着纸张用石头扔进院儿来的。”
高媚沉思间,一旁的侍卫倒是开口了,“昨夜三爷来过。”
“三爷?他为何来此处?”高媚心中疑惑。清雪也不例外,她突然站起身子,愤怒道:“他害的我被皇上打入冷宫,他还来此处作什么!”
门里门外都沉默了许久,忽的听高媚说:“雪儿,我带了一些糕点点心,你一会儿拿进去分了吃了吧。此事儿我会替你调查清楚,你放心就是。改日我再来。”
高媚离去后,那侍卫便开了门将高媚送来的点心与方才送来的饭菜递进来交给若秋和德寻,那侍卫关门儿时,还不忘数落清雪一句:“都因着那样的事情被打入冷宫了,还不知廉耻,不安分。”
清雪突然伸手抵住要关上的宫门,用犀利的眼睛望着那侍卫。那侍卫相貌平平,却身材魁梧,相比力气也是大的,只是在这冷宫之地看守冷宫的门儿有点儿可惜了。于是清雪说道:“我与三爷之间并未发生任何事情。你若信我,日后我踏出这冷宫之门,必定将你调去前朝谋个一官半职,总比看守冷宫的门儿好。”清雪说完,便转身离去了。
进房许久,才听见冷宫的宫门儿被关上的声音儿从外头传来。
若秋与翠儿一块儿将送来的饭菜与点心一一摆上桌子,翠儿惊呼:“哇!好多好吃的!这是咱们来这儿,吃的最好的一顿儿了吧!”
若秋柔声儿道:“安嫔小主待咱们小主好,咱们也就自然沾了光了。”
清雪虽是抱着心事坐下,却还是扯起一丝微笑,“今日食物这般多,咱们几个定是吃不了多少的,若秋,去把你的祺主子叫来一块儿用膳吧。”
若秋感激地点头去了。
五人一块儿用膳间,清雪曾问祺贵人离开冷宫的法子。祺贵人只从房中取了一本《三十六计》递给清雪,后对她说了一段儿话后,便回房了。“从今日起,你只看这一本书便是。你要熟记这书中的每一条对策,之后你所做的事情便是等待,等待你的夫君把你从这寒冷的地方给接出去。这期间,你必定要与那三爷断绝来往。”
清雪惊讶,她是如何知道三爷的事情的!祺贵人离去后,清雪便看向了若秋,而若秋匆忙摇头摆手,道,“祺贵人虽是奴婢的旧主子,但毕竟是旧主子了!奴婢不敢把此事儿告知任何人!”
清雪沉默了。她握着《三十六计》立于门前,她虽不懂祺贵人叫自己读这书是出于何意,但自己确实愿意相信她的。
第二日,高媚派秋水捎来口信儿,前夜确实是三爷进宫来了。清雪沉眸,并未多说什么。
又是一年冬天,整个皇城银装素裹。长春宫内,杜芸如突然早产,皇帝、皇后、太后等人都聚到了长春宫之中。房内几次派人出来告知皇上如答应难产,恐怕有生命危险,问皇上是保大人还是孩子。皇帝还未作出回答之时,太后替了他回答——“保皇子!”
皇子呱呱落地之时,门外闯进一人,“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大喊着:“皇上!梁朝余党发兵来犯!此刻正朝我朝赶来!”
与此同时,房内传来杜芸如的一声惨叫,随后便有人出来告知,“如答应没了。”
逸尘已然是说不出话来。他听着自己的皇儿“哇哇”哭啼,心中不禁乱成一团。他并未进去探望,只背着手朝自己的养心殿去了,途中,他对德禄说:“速传子兰王进宫!”
逸霖得逸尘急召,换上衣装匆忙进宫,等到的,却是逸尘下令,剿灭梁朝余党。不知为什么,一提起“梁朝”二字,逸霖就会想到当年被自己亲手送去梁朝为妃的梁傲雪。他心上有些疼痛,却又不表现出来。只听得逸尘厉声儿对自己说:“当年的‘美人计’是你提出来的,你对朕保证过可以将梁朝歼灭。只是梁朝城破,可为何还有余党!此事儿你得负责。若是余党未被全数歼灭,你便不用回朝了。”
逸尘的眸子有些阴冷,叫逸霖看了有些害怕。他可从未见过皇兄这般生气。他得令后离开,在宫中漫步,走着走着便走到了长街的尽头——冷宫。这里还是昔日的荒凉阴冷,数数也有一年未见到清雪了,不知她在里头过的如何。他弯腰拾起一粒石子正要往里扔去,却听见一旁有人对自己说话:“三爷?”
逸霖闻声儿望去,见一侍卫打扮的男子立于门前望着自己。一时之间,二人谁也没有说话,只是静待了一会儿后,那侍卫对逸霖说:“下属知道三爷时常来此找宁小主,但是下属不得不提醒三爷,三爷若是再来这冷宫院儿外,恐怕宁小主日后的日子会越发的不好过了。”
逸霖听后,沉了眸子,轻叹一口气,微微点头,多看了一眼这冷宫院儿里伸长出来的枯树枝儿,见那白雪皑皑掉落后,方才转身离开。
宫里到处都在传,“大皇子生出来的时候,亲娘难产离世,梁朝战乱再起,是个不祥的孩儿”,这话被宫里的人一传十十传百地传到了冷宫侍卫狄郎的耳朵里,趁着这日给清雪递饭菜时,他偷偷地对德寻说起,德寻便跑进屋里告诉了清雪这件事儿,清雪听后吃惊,“那皇上没看大皇子一眼,就离去了?”
“是啊,听狄郎说,梁朝战乱再起,皇上没看大皇子一眼,就召了三爷进宫了,说是三爷当年歼灭梁朝不力,此次还是让三爷出征!”
那梁朝的回忆啊,无数个日日夜夜,那个叫梁傲雪的女子躺在一个半百老头儿的身下承欢,若不是她心中有个信念一直支撑着她,想必她早已轻生了吧。只是后来她活下来了,等待她的却是自己深爱之人的残忍。
那梁朝的一切就如一场梦,一场漫长而又短暂的噩梦。如今那个人又一次要迈入当年梁朝的大门,此次,他又要用什么计谋,去除掉那些余党?
清雪的心随着送入口中的茶水沉了下去。
如答应难产而死后,一切都是皇后打点的。杜芸如为皇上生了第一个儿子,于情于理都应该封妃,母凭子贵。皇后派人告知了皇帝后,便下了懿旨封杜芸如为如妃,风光大葬。只是她薄命,没法儿享福了,而留在这世上的儿子,却被众人视作不祥之人,就连太后也只是看了一眼后,便携同羽沐离去了。
皇后望着襁褓中可怜的婴孩儿,不禁皱了眉头,她故意轻咳几声儿,对着后宫众位妃嫔说:“本宫今日身子骨越发的不好了,如妃这么一走,这大皇子可怎么办才好……”
在场的众位妃嫔都互看了一眼儿,沉默不语。一个不祥的孩儿,谁愿意抚养呢?
“臣妾愿意收养大皇子。”
说话的女子竟是云嫔!众人都不可思议地朝她望去。她疯了么?如此不祥的孩子也敢抚养?这孩子不讨皇上喜爱,收做自己的儿子,恐怕日后连宠爱都会少了!
众人都是这么想着,可云嫔却是极喜爱如妃产下的大皇子的。“这孩子如此可爱。没了娘亲的皇子理应由皇后娘娘养着,可如今皇后娘娘身子不适,且臣妾膝下无子,不如把这孩子交予臣妾抚养,姐姐意下如何?”
皇后惊讶:云嫔平日里是个极为精明的一个人,今日却要抚养一个不祥的婴孩儿,这……“云嫔妹妹若是愿意抚养大皇子,那自然是再好不过的。”
云嫔欣喜地抱着大皇子,瞧他睡得甘甜,便微笑起来,道:“长得像极了皇上。”
在场的众人,见云嫔抱着一个不祥的孩子还这般高兴,不禁窃喜,日后她便不再受宠了,这是多少人心中所期待的啊!
云嫔带着大皇子回了储秀宫后,便兰心给他准备了摇篮,并将他小心翼翼地放于摇篮之中轻摇着。“兰心,此事儿做的极好,再记你一功。”
兰心站在一旁颔首微笑着,“只要是娘娘吩咐的事情,奴婢定当好好办成。”
云嫔给大皇子盖上小毯子后,又问兰心,“那些个太医你可都嘱咐好了?”
兰心点着头说:“自然是都嘱咐好了的。娘娘的父亲是先帝在位那会儿的得力大臣,区区几个太医,一听老爷的名字儿便吓得瑟瑟发抖了,且娘娘在宫内地位举足轻重,即便是借他们一百个胆子,他们也绝不敢泄漏是咱们把如妃闷死的。”
云嫔又挑眉问:“若是有人泄密了呢。”
兰心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后说:“奴婢自然是知道该怎么做的,娘娘放心。”
云嫔满意地笑了笑,看着摇篮里躺着熟睡的大皇子,突然笑言:“兰心,你方才瞧见那些人看本宫的眼神儿了么?她们当真是以为本宫疯了,可本宫却比任何人都清醒。这孩子只是恰巧赶上了梁朝余党来犯一事,且他母妃又不幸难产,这都怪不得他。他总归是皇上的亲骨肉,皇上登基以来,第一位皇子,即便是皇上不喜爱,可若是他日后长大了、争气了,讨得了他父皇的喜爱……呵呵,你瞧瞧皇后都赶紧咳嗽装病,不想抚养这孩子。日后他若继位,那本宫就自然而然成为这未来的太后了。呵呵呵!”
逸霖突然出征,傲霜异常不舍,抱着夕澜站在他的面前,哭丧着脸说道:“怎又去梁朝,皇上怎又派你去!倘若你有个万一,那我与夕澜可怎么办才好!”
逸霖并未回答傲霜的话,只是伸手抱过夕澜,贴着脸亲了又亲,后依依不舍地又将她交还给傲霜,留下一句话后,便骑着马进宫了。“本王回平安归来。”马儿往皇宫城门飞奔而去,傲霜站在王府外望了好一会儿,才带着夕澜回到府内。一进府,她便叫奶妈带着夕澜回房了,不准她出来,也吩咐了众人没有命令不准进自个儿的房间。
她进门后匆匆合上了门儿,房里有些暗,傲霜只觉得身后有人突然圈住了自己,温柔地气息在自己的耳旁缭绕着。“就这么迫不及待了?”傲霜转了个身儿,正面对着屈平。
屈平在黑暗里抚摸着傲霜的脸颊,笑着说:“是啊,迫不及待了,我等你等的太久了。”屈平炽热的吻落在傲霜的红唇上,他抱着傲霜滚入床中。整个房内弥漫着暧昧的气息。
欢愉过后,傲霜依偎在屈平的怀中。冬日寒冷,两人用棉被紧紧地裹着**的身体,紧紧相拥。
“霜儿,你与我这样,真的好吗。”
傲霜抬眸望着屈平,撅嘴道:“难道你不想和我这样吗?你等了这么多年,不就是想要得到我吗?”傲霜凝眸望着屈平,一股温热的液体顺着眼角流了下来。
“三爷已经一年未碰过我了,我只不过是个女人,他如此折磨我,叫我如何是好!你与我,也不过是各求所需罢了。”傲霜也不愿多说些什么,说多了都是泪。
逸霖进宫率领着兵队后便于逸尘告别了。逸尘望着逸霖远去后,便回了养心殿。一进养心殿,便听蝶心说安嫔来了,正在房中等候着。
逸尘走进暖阁,瞧见高媚正背对着自己坐在炕上,便微笑着问她:“这大冷天儿的,你怎来了?”
高媚闻声望去,急忙下炕给逸尘行礼,逸尘笑着对她说:“免礼,快些起来坐下,地上冷,别跪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