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七章 一寸相思(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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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七章一寸相思

紫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袭向后来出现的龙倾,顷刻间将一身黑衫的俊朗公子撕裂,鲜血横流,五脏六腑散落一地,腥风血雨漫天飘散,很快就被刺骨的冷风凝结在地上。

三个男人愣愣的看着她雷厉风行的出手杀招,脸色各异,但都不约而同的没有开口。整个神殿二层,除去风声如刀,便是四道轻重不一的呼吸声。

翀白素极尽温柔的看着她,有些惊喜又有些担忧,神族无亲,无亲既可以成为公正,自然也可以同时成为无情。他不知道在她身上,到底是公正多一些还是无情更多一些。

凌紫沁面不改色的持续着手上的动作,金芒取代玲珑咒,将血痕一一抹去,焚烧一切罪恶怨毒的火焰,以最为纯正的神族神力灼烧,红尘之中没有谁能够熬过这样的劫数。即便这一个是天庭安插的眼线,她也不怕,她斗不过天,苍天在上人自畏惧,但畏惧不是于心有愧,仅仅是无力反抗。被动的,被人左右操纵的命运,即便能够千秋万载永远活着,也和死去没有区别。她不是不会死,他们如果想,一样可以抹杀她的存在,就像旨情当时那般,一抹青烟荡漾开去,从此世间再无那人。红尘仍在,天庭仍在,黄泉更是不会变动,多一个神族,少一个世家,算不得什么。神族将救世作为己任,可是现在紫陌红尘平安喜乐,神族却早已成为漫长时光中一个没有多少力量的空名号。

每一个断肢残骸被神力焚烧时,都会想起轻微的劈啪声,凌紫沁本是可以一起将它们全部解决,这样并不比捏死一只蚂蚁更费力气。但是她选择一个一个处理干净,她就是要让那些暗中窥探的眼睛看清她的手段,生杀予夺从来不是天庭的专长。

这是一场挑衅,翀白素扯动浅淡的笑意,嘴角的弧度明显上扬,他知道她在做什么,当然也知道她是在做给谁看。以她的过去,她确实不会惧怕血腥,但是亲眼看到一场快得眼花的屠戮,还是让他心底不停的窜动。

龙倾紧抿双唇,脸色一如既往的镇定自若,多年克制让他无论有多么惊愕,也不会表现的太过明显。但不听控制的是正在顺着背脊滑落的冷汗,紫沁的手法向来精细准确到令人发指的地步,从他们第一次对演时,他就看到过她那一手润物无声的高超手段。

同样的精细,那一次生机盎然,这一次却是绝地死局。不得不承认,这样的美,美得惊心动魄,他觉得就算再过五十年,这一生走到性命的终点,他也不会忘记今日的杀戮。

等了半响,看到凌紫沁没有要解释刚才如何确定他才是真身的理由,龙倾按捺不住,决定亲自去问,“紫沁,他为何是假的?”

施法中的凌紫沁闻言,转过头来挑眉看向他,三分浅笑,“他自找的。”

龙倾迟疑了一下,缓缓摇头,“我还是不懂,他到何处,都会被认作是我,只怕连族人也无法区分。我看到他,就像是看到另一个我,一般无二。”

“那是他们还不够了解你,你的族人视你为未来的族长,自然会仰望你,再近也看不真切。你的亲人与你有骨血姻亲,做不到真正的公正。他们看到的都是这个名字这张脸,你是酬剑山庄的少主,在他们眼中仅此而已。”凌紫沁轻笑,她对他的了解,也不深,至少没有龙倾想象的那么深,她知道他要说什么,也许不是明说,只是言辞上的暗示,但是她不想。

给不了的未来,就不要一再误导他陷入更深的境地,到最后无法抽身,只剩痛苦。

果不其然,龙倾柔柔的话音传来,“如此说来,天下间最懂我之人,就是紫沁。”

翀白素嗤之以鼻,但是凌紫沁没有给他开口奚落龙倾的机会,死里逃生已经是莫大的福缘,她将龙倾从冰棺中救起的那一刻起,他们至少不再是隔着无数旧怨的神族后裔与背叛者。

“我不是真的懂你,只是我认识的龙倾,每件事都以大局为重,不明不白的死去,却不想为自己洗刷冤屈。这样的人,不是龙倾,是缩头乌龟。那个人,未出声的口型,第一个字,是‘甘’,我猜,他想说的一定是没有立场的甘愿为我而死。所以,他现在死了,也算是求仁得仁,不是吗?”笑容涟涟,龙倾却意外的察觉,她向来带上三分寒意的笑容,如今泛起微暖。是谁惊扰了她的心?他终究还是来晚一步是吗?

眼角余光从翀白素身上一扫而过,神子毕生奉献给圣女,万千年来一直都是如此。他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天,可是为何心里还是被沉闷的疼痛阵阵搅乱?

借口可以说的无比完美,可是真相却往往只是简单到粗糙的瞬间,出口歹毒的话语的瞬间,她看到龙倾眼中一闪即没的不舍。他是喜欢她的,不知从何时开始,她看懂翀白素的情谊,也同时读出龙倾隐藏不露的执着。越是懂得,越是无法去轻挑的触碰。

她只有一个,如何能够同时应付得了两个人?近水楼台先得月,翀白素早在她来之前就已经稳稳的把握所有天时地利人和,情之一字,龙倾没有任何胜算。就算她先认识龙倾,结果也还是不会有所改变,龙倾太过君子,将心事藏得太深,珍贵却也难懂。

而她,不是久经情场的老手,只是一个连接吻都是初学的幼儿,等到她挖掘出真相时,一切都已经太晚了。她不管千年之前的神族圣女身边有多少神子侍奉,那都不是她,她一生只取一人足矣,许下的诺言,没有推翻的理由,她不会失信于人。

任一寸相思入骨,他倾身相赴,她也只能回应他一曲别离,无法弱水三千。

凌紫沁转回头去,此刻尸块儿只剩下寥寥几块,都是连着断骨的大块儿。

楚幕白缩着脖子,躲在翀白素身后向半空中飘飞着的火光肆虐的尸块儿看去,眼里既然好奇,也有恐惧。他的主人,是世间最特别的人。就连杀人,都杀得精致绝美。

他看过不少人的死,有一些在他爹的记忆中,有一些则是从破裂的海底黄泉入口飘荡出的残碎的魂魄告诉他的,但是没有一场死亡,是他亲历,也没有一场死亡,是这样漫天血雨。

低头痴痴的看向厚实的冰层,冰层上原本的血迹,此时在火光的灼烧下变成一个个圆润的孔洞,血色不见。他楚幕白蹲身仔细打量着那些小孔,不由自主伸出手指伸向小孔。

“你在干什么?找死!”翀白素余光看到楚幕白的举动,立即从后面毫不留情的给了他一下,楚幕白吃痛顿时哎呦一声,身子一歪坐倒在地上。

此刻凌紫沁将最后一块儿尸骨烧成飞烟后,终于停下来休息,指尖因为一刻不休的施法热得烫人,走过去捏住翀白素的耳朵,“他身上有伤,你跟个小孩子计较什么,以大欺小可不是神子风范,难不成你真当自己是我的男宠?”

有些话不需要当着龙倾的面再说一次,她相信以他的敏锐,不会不明白她的意思。

“他……”翀白素笑着揽住她的腰身,正要解释,就被从地上猛地起身的楚幕白撞到一旁,顿时脸色发黑,拎过少年的耳朵就要收拾他,“小东西,你是有人撑腰……”

“主人!冰下面有东西!”楚幕白瞪着豆眼,脸上有错愕,也有惊慌。

凌紫沁立即放开翀白素,四人同时向冰面下看去,大概两丈深的地方,有一个巴掌大的黑色箱子,距离太远,他们登上冰山之后又一直在对付天平冰棺,因此没有注意到脚下。

凌紫沁环顾冰窟,除了他们之外,再无其他异动,或许解开二层出口的谜底就在箱子里。

“沁儿,要不要将它弄上来看看?”翀白素兴致勃勃的盯着冰层下面的箱子,不知为何,他总有一种感觉,熟悉的感觉,那个箱子似乎在哪里见过。

“让我来。”龙倾调整着脸上的神情,不想让别人看出他的落寞,她的拒绝直截了当。从未有过的亲昵,温言细语的说明,一切都验证了他的推断。翀白素比他,不知早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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