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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间有一物降一物之说,而能将秦茵这偶尔的郁郁修整熨帖的,只有钟离墨璇一人。
太子宫前的白菊开得清冽,在深秋的肃杀里,平添了一泓华霜般的美丽。
秦茵返回太子宫时,钟离墨璇正坐在亭中,一手握着白玉棋子,一手握着黑玉棋子,自相博弈,抬眼看到秦茵愠怒而归,笑得温柔而无害,“茵儿,这一子竟是不知该如何落了,你过来教教我。”
秦茵心中本就对他有了成见,此刻听闻他如是说,站在原地,不愿迈向他半步。
钟离墨璇将手中的棋子搁了,起身气定神闲走向她,执起了她玉葱般的手指,笑道,“我知道这件事惹你不开心,你放心,我只是不忍心看她如此受人欺凌罢了!我的茵儿这样心地纯良,又怎会眼睁睁看着一个花样年华的女子,在宫中惨死呢?”
秦茵莫可奈何瞥了他一眼,沉下起来,呢喃着,“我只是不想看到一切和薛家有关的人,你知道的,那一日我……”
“我明白,茵儿。”钟离墨璇一把将她抱入怀中,没有让她说出那些惨不忍睹、血流成河的往事。
那件,秦国公府被一夜血洗得只剩下姐弟二人的往事。
她虽不是他心之所属,却是他此生都不能否认的妻呵,他不能给她专房之宠,举案齐眉总还是要给的。
她知道,她无法阻挡他所做的决定,只能默默承受。
因此,在好长的一段时日里,她都没有再对他笑过,直到后来,她从秦衾的来信中知道,秦家的血洗原是顾氏所为,而非薛氏,这才明白自己的不该。
而钟离墨璇对她所表现出的歉疚,只是清浅一笑。
彼时,他正于案前批折子,知道了她的来意,只是将笔搁下,带着墨汁的手抚上了她的脸,而她并没有躲,只是感觉他手心的温度传来,闭上了眼睛。
他说,“傻瓜,你是我的妻,是北齐的太子妃,我哪里会责怪你?”
这个男人的温柔,总是这样恰到好处,暖了心的时候,又不忘告诉你,我们之间,相敬如宾便已是最大的奢求。
秦茵知道,他的心里有别人。
他梦中呓语的人。
名叫笑语,他说,要她等他。
直到秦茵弥留之际,也未将此事在钟离墨璇面前提起半分,因为,她宁愿自己从未听到过他在梦中叫着别人的名字,她宁愿这只是一场虚无的梦境。
尽管,她亦明白,这不过是自己自欺欺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