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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片应是刚拍的,眉目间的神情还似往昔,只是更多了一丝淡然的哀愁,看着看着便又想起汽车爆炸和父母的事情,漠漠地躺下,双手将相片放在胸口,依然是睡不着。夜半孩子的哭声,妇人的责骂声,男人的呼噜声一并传耳朵,越发让人烦乱,她躺了一会,起身朝桥面走去,刚上了桥,到听见远处有嚯嚯的打斗声,几条手持棍棒的黑影追着一个手无寸铁的人朝这边跑了来,前面的人手捂着胸口看样子已经受了重伤,后面的人气势汹汹追穷不舍,眼看距离越来越近,沈佩珊脑子一热,只想着那人若被追上即便不死也会丢了半条性命,她中生智朝桥下喊了一声:“不好了,警察打人啦。”
这些流民平素没少受警察的气,当即从桥下窜上来十几个壮年男子,手中拿着棍棒砖头应有尽有,不问青红皂白一窝蜂地冲过去跟追来的人打了起来。
沈佩珊乘机将那受伤的人扶到桥下,昏暗的灯光下,那人浑身是血,呼吸十分急促,沈佩珊解开他的上衣,只见胸口处极深的一刀伤口呼呼向往流血,她不忍目视,那人轻声地说:“谢谢你救我,我大概命不久了。”
沈佩珊冷静地问:“先生,你有什么话要交代给家人吗?”
那人说:“去……城南码头……报信。”说完便咽了气。
桥上还在打着,凶手敌不过流民抱头鼠窜。
天蒙蒙亮时,有人去城南码头报了信,来了一干人,为首的是个二十上下的年轻人,走到桥下,一见到尸体便怒气冲冲地问:“谁干的?”
沈佩珊说:“不认识,一群穿黑衣服的人。”
那人又问:“谁救的?”
沈佩珊说:“我。”
那人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吼道:“你既然把他救了为什么不送他去医院?救人便救到底,你这样做与不救他又有何分别?”说完用力一搡,将她推到在地上,她胳膊还未痊愈,撞在了地上,疼的火烧火燎的。流氓们见他不讲理,将他围了起来,眼看就要打起来,沈佩珊忍着疼从地上爬起来,说:“让他们走吧。”
那人丝毫不领情,哼了一声,背着尸体便走。
周遭的人都替她打抱不平,旁边的人说:“我们拼着命的把他救回来,他连感谢的话都不说一句,再说了,我们这些人一个比一个穷,全部的身家加起来都不够进医院一趟的,真是不讲道理。沈姑娘,你不要难过,人心不古啊,连青帮的人都这样不讲道理。”
因着青帮在上海是第一大帮,经营范围包括码头、工厂、赌场,最有名的便是赫赫有名的东华歌舞厅,沈佩珊吃了一惊,自言自语道:“城南码头原来是曹公的地盘啊。”
旁边的人非常丧气地说:“是啊,还以为救了青帮的人,起码送点酒肉过来,没想到小气不说,还这么蛮横无理。”
适才撞到了手臂微微有些红肿,解了开来,有人过来帮她重新包扎,听见一阵车响,有人从车上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