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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情此景,触痛了项羽的心。
“西西尚且如此念旧情,你却能这般狠心地抛下一切,说走就走……”项羽沉声道。
项羽坐到榻上,温柔地抱起西西,极尽温和地道:“西西,你要乖乖吃饭,你娘亲才会回来,知不知道?来,孤王亲自喂你吃,好不好?”
小雅近榻前跪下,将一碟盛好的饭双手呈上,项羽放下西西,用玉勺挖出一点放在手心里,哄着道:“来,好孩子,乖乖吃一点。”
西西象是听懂了,水汪汪的大眼睛望了项羽一眼,便向前挪动一点身体,张开嘴巴,一点点舔光了项羽手中的食物。
项羽欣慰地笑了笑,又取了一勺,继续喂给西西。
就这样如此往复,那王者一勺一勺的,喂了西西往日饭量的一半,直到它别过头去,再也吃不下。项羽又命小雅取来水,西西舔了几口,又趴回了枕边。
这一幕,全然落入倚立在帐口的虞姬眼中。
从前,她曾多次见过项羽对姐姐的温柔和细心,然而她却不知道,他连姐姐所爱的小狗,亦能付出如此耐心。
若非是深爱着那个女子,又怎会连她的灵宠都能这般真心呵护?
所谓“爱屋及乌”,不正是如此吗?也许在他心里,永远都放不下那女子,更是没有人能比肩她在他心中的位置。
西西在项羽的温抚中,慢慢睡着了,项羽欣慰地笑了笑,在小家伙额间落下一吻,便轻声出了营帐。
他大概不知道,原来他与她,有着太多相似的习惯,相似的举动,早已潜移默化渗入生活的点滴。
胧月美如画。
虞姬跟上项羽的脚步,试着提议:“大王,姐姐爱西西,就像是对待自己的孩子,西西也定是知道姐姐走了,才会这般难过。不如大王就接姐姐回来吧?”
项羽转过布满忧郁的深邃眸子,蹙眉道:“连你也觉得,是孤王错了吗?”
虞姬摇头,柔声道:“夫妻吵架本是寻常人家常有的事,却也不过都是气话,哪就一定要分出对错?这种事情,傻瓜才会当真,大王总不希望自己是傻瓜吧?”
项羽默然叹息,径直回了自己的营帐。
虞姬明白他虽然不语,可却也没有反对,或许说明他心中是希望姐姐和亚父回来的,只是碍于君王的面子,才不愿松口罢了。
如果要虞姬,在姐姐回来,她便再也没有接近他的机会;和看着他自我折磨,意志消沉的过活,这两者做出选择的话,虞姬无疑会选择前者。
昔日姐姐在失去腹中骨肉的情况下,还能成全她的爱情,她自问换做自己做不到这般大度。可是,几日前姐姐离开荥阳时,将那张地图放在她手上的时候,所嘱咐的话,一遍遍在她的耳中回想。
起初,她以为自己能代替姐姐,从此好好爱着这个男人,可在他高烧昏迷的这几日,他口中念念不忘的,依旧是那唯一的名字。
她终于明白,他和姐姐,谁都放不下彼此。
客栈内。
马夫请来了当地最有声望的郎中。
郎中为亚父仔细把过脉之后,抬眼瞧见亚父背部鼓起鸡子大小的脓包。
待亚父解开衣衫,郎中诊察一番,断定为“脓疮”,开了几副药,劝亚父安心休息,不可再操劳。
郎中出了客房门,将亚父的病情一一向莫紫嫣汇报。
“脓疮?”莫紫嫣轻声问道:“此症好治吗?”
郎中摇头,捋着长须低语道:“疮毒已渗入五脏及骨髓,若想奇迹,怕是只有扁鹊还世。”
从前她知道亚父有风湿的腿疾,他们从荥阳出来的那天下着大雨,亚父感染了风寒,却从没听他提起过后背的脓疮,为何一发现,就已经如此严重了?
她哽咽道:“能维持多久?”
“至多三日。”郎中补充道:“老人家,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吧,不必再忌讳了。”
莫紫嫣倒吸一口寒气,愕然后退两步……
郎中走后,紫嫣给了客栈老板些半两,向其借了厨房,亲手做了鸡子核桃糕,一只烧鸡和几样小菜。
待晚膳做好,已是暮色时分。
天边晚云渐收,淡天一片琉璃。
夕阳无限好,却是近黄昏。
然而夕阳纵然今日西下,明日依然可以东边重升。而人,一旦离开了这个世界,便是与这世间的亲人,永世隔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