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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听到我刚才说的吗?这个太难了,就算是国内一流的外科医生都不行,更别提你这个外行了,伤者的血压太低了,只要一动刀,那就是跟死神在赛跑,只有几秒钟的时间而已……几秒钟完成这么多步骤,太难了!”
那个医生也是劝道:“光是刀快没有用的,而且你还得几秒钟内避开她肝脏里的血管,取出异物,然后缝合,并且要缝得仔细,不能脱线,这根本没有那么简单!”
“几秒钟是几秒?”
聂采的神色坚毅,看着医生。
“大概十秒以内吧,超过十秒病人就危险了。”
看到聂采似乎还跃跃欲试的样子,这个医生也是急了:“病人父亲在这里,你得考虑他的感受,万一出错了,他会恨你一辈子的!”
这个主刀医生都快让聂采给弄无语了,你一个瘸子,锲而不舍的问这些干什么?
几秒钟跟你有半毛钱关系吗?难道你还真打算要动手啊!
都不相信自己?
聂采心中着急无比,很不得把这个医生和吴超都打晕了,自己强行动刀算了。
对于别人来说,这个十秒的时间太短,可是对于自己来说,却并不算什么问题。
时间太短?自己有慢动作,至少能放慢一倍的时间。
不清楚吴倩体内的异物碎片的位置?他有隔空取物,能够轻易地取出她体内的所有异物碎片。
可惜的是……现场没有一个人肯相信他。
眼看着吴倩的眼睛又闭了起来,生命体征监护仪都开始滴滴的警报起来,聂采顿时急了。
“爸,让他做……”
但就在这个时候,吴倩张了张嘴,用微弱的声音说道:“聂采救过我一命,我愿意把我性命交给他,万一出错了,就当是还给他好了。”
尽管刚才已经接近失去意识,但她仍然听到了父亲和聂采的争吵。
吴超急了,连忙说道:“女儿,你别傻!”
“就让我傻最后一回吧……至少,死在他手里我挺幸福……爸,我这一辈子都没怎么求过你,您就满足我吧。”
似乎是回光返照,吴倩嘴角一动,艰难地露出了一丝笑容,便因为失血过多而晕死了过去。
要是没有拔出异物,就等于是被那些雇佣兵杀死了,死在自己喜欢的人手里,和死在仇人的手里,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
吴倩这个说法,倒也不能说是错……
听到吴倩的话,吴超顿时眼眶一红,泪水又再次留了下来。
“好……爸答应你!”
吴超叹了一口气,握住了吴倩的手。
“这么说,家属算是同意了?”
主刀医生叹了一口气,说道:“在国内,安乐死是不受法律支持的,看在伤者是禁毒英雄的份上……这件事情我算是违规操作了。”
他冲着护工试了一个眼色,立即,那个护工小跑着离开,把手术室的大门锁紧了。
幸亏今天当班的是他,要是让主任或者副主任那几个老家伙在这里,根本不可能破这个例。
看到这里,聂采的心中顿时大喜!
还好吴倩还有最后一点意识,让吴超这个老顽固改变了主意,否则的话聂采真不知道怎么办了。
“你这把刀刚才削过衣服,不能用了,换一把。”
主刀医生只是抱着尽人事的想法,招呼着助手,协助聂采。
他压根就没抱任何希望,只是为了尊重吴倩的“遗愿”而已。
聂采把拐杖换了个舒服点的姿势,左手拿着手术钳,轻轻地钳住了插入吴倩肝脏的异物,右手则拿着手术刀,深吸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