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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连戚眸底带着笑,眉梢微挑,“哦?真的?”
显然并不不相信她的话。
宁汐白看大他玩笑的眼神,不禁坐直了身子,严肃道:“我说的是真的。”
就在刚才贺连戚的话让她有了一个想法,干脆让贺连戚装一回自己的男朋友不就好了。
贺连戚本来就受了柯少权的气,正好没地方撒,而她自己也一直就怕柯少权纠缠,从而让宁国诚钻了空子,宁国诚这个定时炸弹会随时爆炸宁汐白最怕的就是波及到他。
更何况前几天自己又在宁国诚那里说,和贺连戚感情融洽。
一箭三雕,何乐而不为。
“不会是圈套吧?”贺连戚故意看了眼车外,“作为你暂时的老板,我可是要付你代言费的,所以要是前面有什么陷阱,你可要告诉我啊。”
宁汐白瞟了他一眼,“他有必要让一个女人来做诱饵吗?”
她话语里带着刺,可贺连戚却笑得很是开怀,“你潜台词是在鄙视我用你做诱饵了?”
“我可没这么说。”宁汐白耸了耸肩,“怎么样,要不要我帮帮你。”
“那你总要告诉我一个你为什么要帮我的理由吧。难道说柯少权那家伙劈腿了?搞外遇了?还是在和你恩爱的时候喊了别人的名字?”
越说到后面贺连戚嘴角的笑容就越大,那话中的含义然她有些脸色冷了下来。
“第一,我和他没关系,所根本没有劈腿这一说。第二,搞外遇那是结婚才用的词儿好吗,贺总!第三,没有关系何来的恩爱。”
贺连戚似乎是被她的严肃给感染了,抿着唇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嗯,你说的很有道理。不过……我还是想不明白,既然你们两个没关系,你为什么要帮我?”顿了几秒后,他脸上又带着一丝挑逗的笑,“难道你想和我发生点什么关系吗?”
对于他如此强大的想象力,宁汐白只回给了他一个嗤笑,“不是你在和我说,他把你生意抢走了,你很不开心吗?我这纯属做好人好事。”
“是啊,可问题是如果你和他没什么关系,我带着你在他面前晃荡,能有什么效果吗?”他嘴边的弧度一淡,话语直击了过去,让宁汐白不由得神色一怔。
“……”
贺连戚这逻辑挺对的,如果没关系,好像……的确……没什么效果。可,自己和柯少权之间真的没关系吗?
她极力的想要和那个男人撇清关系,但晚宴中的强吻,夜帝包厢里的报复,电梯里的暧昧,小镇的木屋里的同眠,这一切切的画面犹如电影一般一帧帧的在她脑袋中放映。
“其实你内心是认为自己有效果的对吧,不然不会呆愣了好几秒。”贺连戚声音再次响起,惊得她断了自己的思绪。
“我……”她一时有些语塞。
贺连戚看她那神情,轻笑了下,随即娓娓道来,“像柯少权这种人物,是个女人都想要贴上去,可你却极力撇清。大众的路线你不走,只能说明你特别,而你男人都喜欢特别的女人。”
喜欢……特别的女人?
她特别吗?
想起自己砍昏了他两次,嗯,好像……是挺特别的。敢揍这位太子爷的,除了他爸之外,自己应该是第一人了吧。
难道是因为这个喜欢自己?那柯少权也挺特别的吧,属自虐倾向啊,还是精神自虐。
“我……我只是……好吧,他的确想追我,但是我不喜欢他,所以帮你的同时,顺便也帮帮我自己。”
“他追你,你不要?”
“嗯。”
得到了准确答复后,贺连戚忍不住放声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天!你居然拒绝了这位大爷,上帝啊,我光想着你拒绝时候他那灰头土脸的模样,都觉得好笑!”
贺连戚其实早在第一次去病房探病时,看到他对着电脑屏幕里宁汐白就感觉到了柯少权的不一样,原本以为他不过是玩玩儿。
可没想到柯少权为了能够折腾人家姑娘,竟然还投资了,对于钱贺连戚可没有拒绝的必要,不过在这个时候他已经隐约知道这个姑娘不一般。
现在看来,果然不一般啊!
居然把皖南最帅气多金的未来家主给拒了,啧啧啧,这消息要是放出去了,不管是上流社会圈里的千金小姐,还是娱乐圈里那些花花草草,估计直接都给震傻眼了吧!
不过贺连戚觉得最傻眼的应该就是柯少权自己了吧,人生二十六载第一次追女人被拒绝,出师不利,这绝对是感情史上一大败笔啊。
贺连戚笑得眉梢上扬,那舒畅而爽朗的笑声让宁汐白觉得有些惊悚。
这还是她第一次亲眼看见贺连戚笑得这么的……没有世族子弟温润的笑。
他笑着感慨了一句,“宁汐白啊宁汐白,你还真是他的克星啊。”
看吧,连贺连戚都能看出她克柯少权,看来自己还是离柯少权离得远远的吧。
宁汐白无视了他的话语,淡淡地问:“到底要不要合作?”
“……让我想想。”贺连戚也收了笑,装作作样地皱着眉头,一副思考的模样,那感觉像是在考虑一笔亿万合作一样谨慎小心。
不过其实也差不多,柯少权个人的身价在加上世族未来家主的身份那都是白花花金闪闪的钱。
宁汐白看他这么吊着自己,故意说道:“怎么,你不敢?怕得罪他?”
贺连戚转过头,似笑而非地说道:“你的激将法太拙劣了。不过,我的确想当面看看柯少权气恼的样子。好吧,合作愉快。”
宁汐白松了口气,“合作愉快。”
可话音刚落,贺连戚的方向盘却打了个弯儿,车字掉头朝着刚来的路上驶了起来。
“喂,你去哪儿?”宁汐白看他这样,不禁出声问道。
“当然是去看柯少权生气的样子啊。”
“现在?”宁汐白小小地惊讶了一下。
“嗯,晚上在夜帝有个小型的聚会,柯少权也会去,我现在迫不及待地想要看看他气歪鼻子的样子。”
看着贺连戚兴致高昂的样子,宁汐白忍不住问了一句,“你不怕他再次打击报复?”
驾驶座上的人笑容不减,歪着头看向他,“你这是在劝我终止合作?”
“当然不!”
开什么玩笑,好不容易找到这么个一箭三雕的机会,她怎么可能会放弃!虽然对于柯少权她是有点舍不得,但是为了将来不波及到他,这件事她现在一定要做。
既然贺连戚不愿意说,那她不问就是了。
宁汐白安静地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眼观鼻鼻观心,车内的气氛有些凝滞。
“你觉得贺氏会怕?”过了好久,贺连戚出声问了一句,话语中带着些许的阴霾。
基于合作要在安定团结的宗旨上进行,所以宁汐白踌躇了一下,说道:“我只是觉得像你和柯少权这类人,从来不做做亏本买卖。”
“亏本了吗?你利用我做挡箭牌,我利用你气柯少权,这明明是互惠互利的事啊。”
是吗?听上去感觉他说得一点都没错,可仔细想想,柯少权能够为了反攻将贺氏高层弄得人心惶惶,这次万一惹怒了柯少权,那贺氏会不会就变成了下一个夏氏呢?
贺连戚瞟了眼正在沉思的宁汐白,似乎是猜到了她心里的想法,淡淡地道:“虽柯家在皖南属四大老牌世族之首,可贺家的地位仅次与柯家,而且还有洛家在一旁相助,所以你放心,柯少权对我不会动真格的。因为他是无法打破四个家族互相牵制的。”
家族互相牵制?
宁汐白因为宁国诚的各种求助,所以经常游离于那些权贵之间,多少知道点儿那里面的事儿。
城内头牌世族是柯家,紧接着是贺家和洛家,而排名最后的则是冷家,冷家和前面三家世族不同,他们家族世代是行医的,拥有着最强大的医术,遍布于国内外,所以对于这个家族所有人都不敢去轻易动摇,属于独立的个体。
但不知道为什么这些年冷家基本上不出面了,大家都说冷家似乎是要没落了。
可现在贺连戚说,四个家族互相牵制,看来这冷家根本不像外人所看到的那样,这里面的水啊浑浊着呢。
不过和她无关,她只做自己的事情就好,那些太高的地方她也够不着。
宁汐白无谓地哦了一句。
贺连戚扫了她一眼,噙着笑,“好好担心下你自己比较好,要是柯少权因爱生恨了,你打算怎么办?”
“那就请贺总把我的代言费预支给我,好让我到时候打包好行李赶紧开溜。”
“你想要逃走?”贺连戚眉头上挑,对于她的天真单纯忍不住好笑道:“别闹了,你知道柯家的警卫有多少吗?那些人可都是军人出身的,追踪和反追踪属看家本领,找你这种毫无经验的人他们只需要一个电话轻松定位你,都不需要出手。”
其实宁汐白原本也就是说笑而已,她怎么可能跑,且不说她混的娱乐圈是个时时要求曝光的地方,就是在这个城里,她也有自己要做的事情!
但听贺连戚这么说,柯家全是军人做保安,果然柯家的是深的很。
见她若有所思,贺连戚以为她是怕了,打量了一下她上下,然后说道:“要不然咱两也别什么假装了,反正你这身材勉强入得了我眼,凑合凑合也是可以的。到时候柯少权想找你麻烦,我可以保护你啊。”
这顿损的,宁汐白撇了撇嘴,“算了吧,我还是不让贺总勉强凑合了,毕竟贺总向来吃惯了山珍海味,我这种清汤挂面的,还是别了吧。”
贺连戚像是觉得有道理,点了点头,然后又说道:“其实调剂下口味,也行。”
那脸上一副咱两这么熟了,打个折我也能接受的表情让宁汐白无语了,索性偏过头看向车外。
见她不说话,贺连戚不死地说:“说真的,不如考虑下我啊,咱两这么合拍。”
“合拍在哪里?”
贺连戚整了整神色,然后愤愤道:“都讨厌柯少权。”
宁汐白被他那样儿给弄得哭笑不得,好生劝导,“那也不用非得凑合在一起,勉强是不幸福的。”
“有钱有权有地位不就是幸福吗?难不成还要至死不渝海枯石烂一生一世的爱叫幸福?啧啧,果然你们小女生的思维让人难以捉摸啊。”
“难以捉摸那是自然的,毕竟和贺总之间五年的鸿沟啊。”
宁汐白趁机把刚才被损的那一记给还了回去,贺连戚也不恼,立刻回击了过去:“柯少权和你可差了八年。”
叮——!正中下怀!
宁汐白笑脸吟吟道:“所以不适合,要拒绝啊!”
看她回了这么快就知道自己被算计了的贺连戚眉头一扬,“你倒是很会顺阶而下,说着说着反而让你论证了拒绝柯少权的理由。”
“做人要有自知之明。”
“我欣赏你的自知之明,但希望这不是一场欲擒故纵。”一个刹车,车子稳稳当当的停在了一家服装店门口,然后扬了扬头说:“下车吧。”
看到里面那些华美的衣服,宁汐白就想起了自己被柯少权恶整的事情。
贺连戚先下车,然后很是绅士的替她开了车门,可见她不下车,不由得问:“怎么了?”
“怎么又要穿礼服啊。”她磨磨蹭蹭的解开了安全带,小脸上写满了不乐意。
“你不喜欢穿礼服?”
贺连戚靠在车门旁,有些好笑着看她的表情。
还有女人不爱华丽服饰的?这个柯少权还真找了个奇特的宝贝。
宁汐白闷闷地下了车,“嗯,不喜欢无数遍的穿!”
穿无数遍?这么旖旎的话让贺连戚眼眸中闪过一丝精光,却又故作懒淡地摸了摸下巴思考了一番,“听你的语气好像有什么刻骨铭心的事情。”
“刻骨铭心算不上,就是不太想想起。”她恨恨地回答。
“我倒是无所谓你穿不穿,只要你能忍受会所里那些人的鄙视眼光。”
望着他打量的视线,宁汐白自我审视了一番,白色的深山配上黑色的牛仔裤,典型的学生打扮。
这一身装扮要走进去,估计连服务员都不如。
“好吧,我换可以,但是不能一件件折腾我。”宁汐白退让了一步。
贺连戚笑了笑,“这个是造型师的事,和我没关系,而且我可没有这种变态的趣味。”
他半开玩笑地领着宁汐白往店里面走去,里面的人早已透过擦得犹如透明一般的玻璃窗看到了外面的景象,所有人员全部严阵以待,恭候着贺连戚的到来。
“贺总好。”
贺连戚指了指宁汐白,漫不经心地道:“给这位宁小姐做个造型,适合小型聚会的。”
接着丢下了宁汐白,自己就直接往另外一个房间走去。
那位店员小姐带着完美的笑容,做了一个邀请的姿势,“宁小姐请跟我来。”
跟着店员小姐走进了一个房间后,里面早有一干专业人员全部在待机中。
亲切的笑容,周到的服务,折腾了一个小时,一个娇艳欲滴的小美人就新鲜出炉了。
她穿着一条烟灰色的长裙,连接处是用两根线挂脖系在了犹如瓷一般细腻的脖颈上,背后露出了一大片白皙光洁的背部。
头发上带着一个小小的皇冠作为配饰,而其余的长发则松散在了背后,黑色的发间隐约露出那些白,让人有些移不开眼。
“宁小姐穿这身裙子真是太好看了,烟灰色真的很适合您呢。”
听着身边的店员小姐衷心夸奖,宁汐白抬头看了眼镜子中的自己。
灰色,其实是她最讨厌的颜色,要么白,要么黑,如此晦暗不明的模糊地带就如同她自己一般。
不过越是讨厌就越要适应!
她深吸了口气,浅浅一笑,“谢谢,我很喜欢。”对着店员点点头,她便走了出去,“我好了。”
可没想到她才一出门,就看到贺连戚正抱着一个刚认识的女人窃窃私语着,宁汐白怔愣了一下。
她没想到只是在这么短短的时间内,贺连戚居然会这么迅速的勾搭到一个女人。
风流两个字果然是名不虚传啊。
她看看坐在沙发上的那对男女,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屋内的灯光照的有些刺眼,模糊间她想起那天的午后,柯少权也是坐在沙发椅上,一个人,安静地坐在那里看着手里的文件,好看的眉头微微拧起,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在沙发的扶柄上敲打着。
当看到她一出来时,抬头就笑,笑得很是灿烂,背后的阳光将他整个人都笼罩在了里头,那带着妖气般的笑容让她的心漏跳了一拍。
也就是那天她沦陷了,可也是那天她拒绝了。
“那我有什么优点呀。”女人清脆娇俏的笑声将她的思绪打断了,眼底渐渐清明,宁汐白看见那女人依偎在贺连戚的怀里,精致的眉眼透着无限的风情。
贺连戚搂着她的肩膀,抵着她的额头,像是在诱哄一样,“你的优点太多了,比如发质很好,脸蛋漂亮,事业线也很不错,不如今天晚上我们到床上去细聊下你的优点?”
他故意低哑着声音咬着那两个字,惹得怀里的女人一阵甜腻腻地捶打,“讨厌!”
“我哪儿讨厌了?”
“哪儿都讨厌。”
贺连戚刮了刮女人的鼻尖,“讨厌还笑这么开心,小骗子。”
“谁规定讨厌就不能笑了,再说了我骗您哪儿了,是心啊还是身。”
“过了今晚,不管身还是心都是你的。”贺连戚低着声音在她耳边说着,末了还给她吹了口热气,女人哆嗦了一下,娇嗔着横飞了他一眼。
跟在宁汐白身后的店员虽然早已习惯了贺总这样风流不羁的摸样,甚至也有所羡艳,可现在不过短短一个小时空档期,他居然都耐不住寂寞去调戏别的女人,甚至还正大光明。
身为女人,她有些同情这位宁小姐。
似乎是感受到了身旁店员那带着同情的目光,宁汐白有些无奈了,这……这算是被同情了?
为了防止被一屋子的女店员同情,她清了清嗓子,“咳咳咳……我好了。”
她的神色淡然,淡得仿佛没有看到他正抱着一个女人在调情。
这一声打断了那对调情调得正腻歪的两个人,女人瞟了眼宁汐白,软弱无骨的身子依然死死地缠着贺连戚,精致的眉眼中带着一丝挑衅和嘲讽。
对于那位女人,宁汐白懒得搭理,眼睛直直地看着贺连戚。
但贺连戚也没打算放开放开,依然抱着那名女子,然后目光在她身上巡视了一番,似真似假地感叹了一声,“呵呵,我开始期待柯少权等会儿看到你穿得这么漂亮,还挽着我手时的模样。”
宁汐白不想接他的话茬,催促道:“赶紧走吧。”
“怎么,比我还迫不急待?”贺连戚挑起那女子的一缕长发放在鼻尖闻了闻,嘴角挑起一抹风流地笑。
宁汐白微微一笑,“替你省点时间,晚上好让你把身心都交给别人啊。”
贺连戚听到后嘴角的笑容扩得更大了,“我听出了点吃醋的味道?要不然再考虑考虑一下我,这样的话今晚我把身心交给你啊。”
“无福消受。”
“你可真让人伤心。”贺连戚苦着脸倒在了那个女人的身上,趁机在那丰满的事业线上揩了一把油,“还好有你这个大美人能安慰我。这是电话,我们晚上联系吧。”
女人清脆的笑声犹如黄莺,“呵呵,到时候看我有没有空吧。”
贺连戚在她的脖颈处蹭了蹭,望着女人的眼神里说不出的勾人,“我会让你夜夜不空。”
女人娇嗔地推了他一把,“去,讨厌!”
宁汐白听着他们两个人的话实在胃里犯恶心,率先从里面走了出来。
夜空下她静静地坐在车内,而贺连戚则和那个大美人缠了一会儿,才拿起自己的西装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