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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官差互视了一眼,当头的捕头见容渊的脸色不似作伪,才干咳了一声:“封三……封良玉已经死了。昨天戌时两刻的时候,你在做什么?”
“封良玉死了?!”容渊大吃了一惊,“怎么死的?”
捕头不耐烦起来:“问那么多做什么,你只管老实做答就是!昨天戌时两刻,你在做什么?”
昨天戌时两刻!容渊心里嘣嘣地跳了起来,一定是阿昭……容渊努力稳住了心跳,神色不变,回忆了一下,慢慢答了出来:“昨天戌时两刻,我一直呆在这客栈里。期间还跟伙计要了一回热水洗浴,后来又要了回碗勺吃东西。”
刚才店里那伙计也确实是这么说的,看来这里是没有疑点了。捕头验看了容渊的路引,点了点头,为求妥帖,又问了一句:“你还有个同伴?他人呢?”
这件命案中,杜杨虽然就在案发现场,但是他身上有个秀才功名,又死活不认账,只说昨天喝醉了,一定是别人栽赃陷害他的,加上他那妹妹杜柳昨天夜里在漱玉楼里也是遭了不幸之事,所以陈通判坚持认为此案不是他侄儿所为,定是与封良玉有仇的人嫁祸的。
而封良玉的贴身小厮被问及死者有何仇怨时,吭嗤了一阵,倒也说了几个人的名字出来,容渊这里,是后来他想起来才随口补上一句事由的;毕竟这事儿封三爷并没有得手,按说也不至于就到了这一功。
因此捕头一路逮了几人,到这边却只是顺路过来查问一下的,不然早把容渊一链子给先拴着带去衙门了。一到客栈打听,就知道兴州来的客人是两位,捕头问过了原来被受封良玉的关注的容渊后,顺口就还问了一句他的同伴。
容渊镇定答了话:“她昨天逛街逛累了,这会儿应该还在睡觉吧。”
捕头顿时又狐疑起来:“睡觉?怎么没跟你一起?”
容渊讪讪咳了一声:“她是我东家,是名女子。”
“哦。”捕头话音略有些拖长,显然觉得一个女东家带着这么一个俊美的少年伙计出来明显有些粉红色的意味太浓。
不过捕头毕竟见多识广,自是也知道,很多女东家在本地坐商,丈夫却是在外行商,年长月久的,耐不住寂寞红杏出墙倒也是经常有的事。
不过反正不是他这辖区的人,也没撞上人家成双的时候,这时候命案要紧,其余的事,他自然也是没有那个闲心去捉拿野鸳鸯。
几名官差刚刚退出房间,对面一间房子的门就拉开了,一个蒙了面纱的垂鬟少女见了他们,眼中怔了怔,急忙关切地问向官差身后的容渊:“容渊,出什么事了?这几位官爷是?”
容渊连忙答了:“东家,封良玉死了。这几位官爷是来了解些情况的。”
秦云昭惊讶地轻轻“啊”了一声:“封良玉死了?出了什么事?”旋即脸上又露出了喜容,“那我们赶紧去问问宝瑞祥那几家店子愿意卖货给我们了吗!”
捕头没想到这娇娇弱弱的少女竟然就是那东家,有些惊讶地上下打量了一番,听到少女这样带了喜意的话,想也推测得到原来封良玉给这两人设了绊子,难怪听到他的死讯,少女惊讶过后就是想着可以进货了。
捕头微微摇了摇头,带了手下几个人就下楼走了。容渊听着秦云昭的招呼,收拾了下东西就跟了她先往宝瑞祥那里走去。
果然,这几家店子自昨天夜里就听到了封良玉的死讯,见秦云昭和容渊两人过来,讪讪地就陪了笑说话,毕竟现在没了上面那块石头压着,有生意不做,谁也不是那傻瓜不是?
几家店子也不说什么要清点货品了,直接现货现付,容渊跟在后面忙了整整一天,总算把货物全都打包好押进了镖局,两匹送去兽医那里治疗的马也马上就病愈了,秦云昭就跟镖局约定了明天一早就出发。
两人回来时天已经黑透了,容渊虽然一身是汗,心情却是格外的轻扬,觑着走着的这条胡同里没人,就急走两步跟秦云昭并了肩,压低了兴奋的声音问道:“阿昭,别告诉我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