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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广在自己的大儿子杨昭死后,就将所有的希望寄存在小儿子杨谏的身上。虽然他知道这个儿子不成气候,但是他从来没有放弃过他。可是谁知道这个儿子居然起了弑父篡位的野心,不但暗中训练兵马,倒卖粮草,而且在失败之后居然起兵谋反,出了这样的事情哪怕犯事的是自己的儿子,他都不会饶恕的,这就是帝王家的无情。
如果是普通人家杨谏的所作所为恐怕早就被人杀了,被官府判了,可是他是皇子,有了这个身份,除了杨广下令赐死之外,谁也动不了他。尽管杨广很恨他这个儿子,可是这毕竟是他的儿子,所以他只能下令将他圈禁起来,而这就是皇家的特权所在。
在对自己这个儿子失望之后,他想起了林子轩曾经给他说过话,皇位之争不看皇子,看皇孙,这样最起码能够保大隋五世繁荣。也就是在这句话让他将后继之君的希望寄存在了杨昭留下的三个儿子身上。
通过这些年的观察,他已经决定在他三个孙子中选一人立为皇太孙,他现在之所以还处在犹疑之中,是因为这三个孙子都聪明过人。如果真要到了立皇孙的那一刻,不管出于什么样的目的,他都应该立皇长孙杨倓,毕竟他是长孙,在嫡庶之别已经深入人心几千年的今天,他能够想象的到,他要是饶过皇长孙而立他人的话,他所要遭受到的非议和阻扰有多大。
虽然从理智上说,他应该立皇长孙可是从情感上说,他喜欢次孙杨侗,杨侗的聪颖给他留下深刻印象.
比如这一次元家造反。立蜀王杨秀为帝,天下间很多人都知道杨秀是真的,但是他的孙儿杨侗却立刻向天下宣告,对方所立的乃是假冒蜀王,真正的蜀王现正在洛阳城中幽居。这种连成年人都比不上的头脑令杨广赞叹不已。
不过虽然他喜欢杨侗,但杨广还是更偏重于立皇长孙为嗣,正因为他本人是次子继位,他才更清楚立皇长孙的重要性。也知道如果自己要一意孤行立皇次孙的话,那么让那些重视嫡庶关系的世家门阀怎么看他,这不是逼着他们走向反对自己的立场吗?到时候这个天下将会彻底的大乱。而这是他不愿意看到的。
御书房外的走廊上,燕王杨倓拿着两本奏折忧心忡忡地走着,这两本奏表是裴蕴交给他的,裴蕴给他的时候说,如果他站在自己皇祖父的立场。遇到这样的事情会怎么做。
他看到这两封奏表的时候,脑中顿时就懵了,不由自主想起一句话:屋漏偏逢连夜雨。
他想问裴蕴这两封奏表是真的吗?可是他没有问,因为他知道裴蕴绝对不会拿假的来蒙骗他。虽然在他拿到这两封奏表的时候心中也想到这可能是裴蕴要借自己的手给虞世基一个教训,虽然心中将裴蕴将他纳入他们的争斗中有些不高兴,但是他还不得不按着裴蕴的想法去做,因为他不想看到大隋毁在虞世基这样的奸臣手里。
杨倓心中只得叹了口气,快步向祖父的御书房走去。
………
杨广慢慢地翻看着余杭郡的求救奏折。翻看着襄阳郡关于这个很可能是南梁后裔组织起来叛乱的报告,他的脸色越来越阴沉,一种被欺骗、被隐瞒的怒火在他心中燃烧。但杨广依然克制着心中的恼火,柔声对递给他奏表的杨倓道:“这件事你做得很好,但也不要太放在心上,这种小蟊贼不足为虑,你去吧!”
杨倓本来还想就这件事说点什么,但看着杨广那阴沉的面孔。他嘴唇动了动,最终没有开口。只得躬身行一礼:“孙儿告退!”
杨倓慢慢退下,一直等孙子的背影消失。杨广才重重一拍桌子,怒道:“宣虞世基来见朕!”
片刻,虞世基匆匆忙忙赶来,他一眼看见了御案上的两本奏折,虽然他看不到上面的具体内容,但是他敢肯定杨广急招自己过来,肯定是因为这两本奏折的事情。
所以心突然的震动了一下,慌忙施礼:“臣参见陛下!”
杨广抓起奏折狠狠向他砸去,“你给朕解释,这是怎么回事!”
杨广声音极高,显示着他内心的怒火万丈,连元杨二家的造反,他也没有这么恼怒过,现在自己视为根基的南方乱了,这无疑突破了他为自己设置的底线,这是令他无法容忍的。
虞世基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连忙将奏折拾起来,从看见奏折的第一个字开始,他就知道这奏折说的是什么?虽然眼睛在盯着奏折,但是他的脑子却在想是谁将这两本奏折送到御前的。
不过现在已经不允许他有太多的时间去想这些了,他现在最紧要的是要怎么让杨广放下对自己的愤怒。他装作慌忙看完奏折的样子,解释道:“回陛下的话,这两本奏折臣知道,臣已经把它们打回去,让他们重新再报,臣认为,这份奏折中有些东西不妥,会误导陛下。
“有什么不妥,你说!”杨广恶狠狠地盯着他。
虞世基一边迅速在脑子中思索这合适的语言,一边小心翼翼回答道:“襄阳郡关于南梁后裔的事,臣见他奏折里大都是猜测之词,‘可能、或许’这样的词语很多,太守吴群也没有拿出证据,臣打回去,是让他拿出证据再上奏。”
“那余杭郡造反之事呢?”杨广怒气稍稍平息一点。
“回禀陛下,臣就是会稽人,对那边情况很了解。臣认为余杭郡太守在奏折中有夸大之词,要么就是隐瞒了事实。臣就将奏折打回去,责令他重写。”
“夸大了什么?隐瞒了什么?讲!”
虞世基之所以在那么多重臣中受杨广恩宠,就在于他对帝王之心摸得很透彻,他知道什么事情,该怎么回答。如果是中原造反。他就会说怕影响杨广平叛,怕影响杨广心情,因为杨广本身就不在意中原造反。
而江南造反,他就决不能这样说。这样说,只会显示他处理政务的能力有问题。他必须说他很认真应对了,只是对方奏折有问题,所以才退回去,这样杨广才能接受他的解释。
虞世基又解释道:“江南土地丰腴,水源充足。粮食一年两熟,是富庶的鱼米之乡。大凡有点劳动力。都能养活自己,再不济,在溪流河边安张网,每天所获鱼虾也糊口,一般小民若不到吃不饭的程度。是不会造反的,奏折中说有二十万人造反,臣就觉得有点言过其实,除非是有南陈乱党在其中煽动民众造反,对抗我大隋,如果真是那样的话,事情就不是奏折了所说的那么简单了。对于这样的事情他们在奏折里根本就没有提及,臣就认为要么是他们夸大其词。要么就是他们隐瞒事实,所以臣打回去要地方官重新上奏。”
此时,杨广心中的怒火已完全消失。虞世基说得很有道理,他又拿起奏折仔细看了一遍,奏折中确实没有南陈官员参与造反的字句,但凭杨广镇守南方十几年对南方的了解,对隋朝不满的南方士族为数不少,他们怎么可能无动于衷?
杨广背着手走了几步。沉思良久,他可以容忍齐鲁、燕赵大乱。却不能容忍南方出现造反,那会破坏他的大计。杨广尤其担心南陈死灰复燃,再次造成南北分裂,在南方造反之事上,他一点也不含糊,一点也不敢大意。
他立刻对虞世基道:“关于南梁余孽的事情,内阁可下牒文责令地方官详细调查,若有梁朝余孽为患,一概剿灭,决不能手软。”
“臣遵旨!”
杨广想了想又道:“传朕旨意,着令左屯卫大将军吐万绪和丰州总管高唐县公鱼俱罗,各领兵三万,去江南剿灭造反。”
虞世基吓了一跳:“陛下,鱼俱罗年事已高,能否担此重任?”
杨广摇摇头笑道:“老是老了点,可是他经验丰富,知道到那种地步是最好的。”
“陛下知人善用,果然高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