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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聂冲如今的修为,即便不放出心念探查,神魂所具备的灵觉亦能将方圆百丈内的景象丝毫不差地投映心中。可眼前水潭近在咫尺,他居然不曾感应到里面有人。
心中因此一惊,他立时祭出了屠神斩仙剑丸,化作宝光悬于脑后,垂下道道剑气护住周身。
犹怕防备不足,聂冲又将刚刚炼成的混洞归墟剑扬手扬手抛出。就见这口神剑化作一道夭矫红光,当空一划,洒下一道冥河幻景,旋即钻入其中,叫人摸不清方位所在。
便在这时,水中跳出一个周身赤|裸的矮胖少年来。但见此子头扎双髻、颈挂金环,这时赤|裸着身子,仅以一手捉了团事物遮掩住私|处,另一手却握着一柄亮银短|枪护胸戒备。瞧见一道浑黄大河悬在了头顶,他眼底闪过一丝惊慌,色厉内荏地嚷道:“怎么!你先骂的人,如今更要动手吗?”
一见此人面目,聂冲心觉有些眼熟,上下打量一通之后,试探着问道:“史家大郎?”
那少年听到这声问话,当下不由一愣,亦自细细往聂冲脸上打量,终而皱起眉来,惊疑不定地回问:“你是何人?怎知我的底细?”
“哈!”聂冲伸手招回混洞归墟剑,欢喜笑道:“认不出么?除了你聂家哥哥,还有几个会作绿袍赤剑的打扮?”
朱漆木剑被那吕道人打落火炉之后,原已被烧得一团焦黑。然而前几日聂冲将自身精血打入其中,却又使这剑器显化出赤红颜色,乍看时与当初并无多大差异。
矮胖少年闻得提示,再作一番打量,顿也惊喜叫道:“冲哥儿?原还想日后回家就找你显摆我的际遇,没想到你也修得一身道法,更在这里相遇!”
“不止是我,阿姜妹子也拜进了仙门,如今便在南海剑派学道。”
口中说着,聂冲往少年身边走去,不料没等靠近,对方却有些惊慌地后撤了一步。心知定是自家如今形貌骇人,才让对方生出畏戒,他忍不住苦恼地叹了口气。
那矮胖少年乳名唤作“大郎”,大号却叫“史闹海”,老家亦在高邮,与蔡家阿姜姑娘一般,皆是聂冲的儿时玩伴。大概在五六年前,他机缘到来拜了仙师,从此离乡远行,跟随师长学道。
虽自多年未见,但童年交情却未转淡,这史闹海察觉方才举动有些不妥,尴尬地笑了笑,一边指点道:“冲哥儿可别怪我,是你如今的模样太丑。若非轮廓未改,我还真不敢认哩。”迟疑一下,又问:“你莫不是拜进了旁门魔教一脉?”
“放你的屁!哥哥我师承仙流正宗冥河剑派,如今这形貌却是因修炼道术出了些意外,过些时日自会好转。”聂冲翻了史闹海一眼,“倒是大郎你,若再踩上风火轮,一身打扮活脱脱像个劣品哪吒,莫非是拜在了阐教太乙真人座下?”
闻听这话,史闹海面皮一阵抽搐,叫道:“你当我想的么?要怪我那老师,得知我的名号,便说:‘既然名唤闹海,不若便扮个哪吒’。”说到这里,他举枪往眼前看了看,苦叹道:“最初为学道法,我也不敢顶撞他;后来试着换了几次装扮,却每次都吃他一通好打,无奈只能认了。”
两人相互取笑了一阵,因多年不见而生的一层隔膜顿被打破。只等一同在潭边坐下,聂冲先将自家借宿灵感庙之事讲说了一番,随后问他:“大郎,你师门在这黄石山上?”
史闹海这时正把方才遮羞的事物往身上套,却是一领大红法袍。闻听问话,他摇了摇头:“我师门是蓬莱仙宗,道场却在东海。”
“蓬莱亦是仙宗名门,有着上乘道法,你能拜入其中,运气也真不差。”聂冲心中替这好友高兴,一边却又奇道:“可你又为何跑来黄石山上,又在夜间躲藏水潭之中?”
“哪个躲躲藏藏了?我那时正在洗澡哩!”史闹海争辩一具,便又挪移目光往四下探查,俄而凑近聂冲,低声说道:“也不瞒你——这山中的神明近来不大安分,几家勾搭一处,要在地上搞什么神国。东海一些厉害的散修也被牵扯了进去,要在海外呼应,一同搅风搅雨。老师担心与本宗交好的几家小门户受到牵累,便派我来黄石山探查一番,看能不能摸到些有用的消息。”
“地上神国?”聂冲闻言有些意外,但因事不关己,暂时也不多想,转是疑道:“之前见你出水的手段,所修当是真部道法。入道数载的工夫,你又有几分本事,居然就敢来这神道聚汇的黄石山里趟水?”
“我所修的是《蜃龙幻世法》。此法最擅藏行敛迹,配合老师所赐的隐身之宝,又怕这山中谁能发现我?就算真被哪家发现了,我只管亮出身份,称是入山行游,既无仇隙在,谁又敢不顾蓬莱厉害对我下杀手么?”
说到这里,史闹海却又皱起眉来,“不对呀……之前我在潭里洗澡时,也用着隐身的手段,冲哥儿你修为定不会比我老师更高,却是如何发现我的?当时我可被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