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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视上的画面,是救护人员抬着担架,躺在上面的男子浑身鲜血淋漓,他脸上扣着氧气罩,正在昏迷当中。因为天色很暗,再加上场面有些混乱,我只是扫到了他的侧脸,但是我非常确定,那个男人是凌赫,是我昨天在他家门口等到快凌晨都没见到人影的凌赫!
我的脚都抬了起来,差点儿冲进邻居家里去,此时他家的大门正好“咚”的一声关上,我浑身抖了一下,立刻飞快的下楼。
冲到书报亭买了一份今天的本地报纸,果然看到了凌赫受伤入院的消息,我马上给报社打电话,谎称自己是他的朋友,对方告诉了我凌赫住的医院。我马不停蹄的往医院赶,我必须尽管见到凌赫,因为我脑子里有个非常疯狂的想法,刺伤凌赫的人,根本不是什么抢劫的!
我不信一向谨慎的凌赫会跑去那种人烟稀少的小巷子去,何况他也没有往那些地方走的必要,凌赫走了多少夜路,偏偏在这时候遇到抢劫的,是不是太巧合了?
还有一个原因,让我对自己的猜测深信不疑,凌赫虽然一直都在诈骗,可他绝对不是要钱不要命的人,如果真的遇上了抢劫的,他会干脆的把财物都交出去,怎么会让对方捅他几刀。抢劫跟持械抢劫并伤人,可是完全不同的概念!犯罪分子也不都是傻瓜!
我紧赶慢赶,跑到医院咨询凌赫的事情,对方却告诉我们,凌赫今天早上醒来之后,就办理了出院手续,虽然院方极力阻拦,但是他坚持出院了。我只能再次跑去凌赫家敲门,我太急了,门拍的震天响,终于,凌赫对门住的那户人家开门告诉我,他们上午看到凌赫拖着行李箱走了,大约短期内不会在家。
我脚底下一软,差点儿坐在地上,怎么会,他不是身中数刀么,怎么能这么迅速的离开了?可是无论医院的人也好,凌赫的邻居也罢,都说他是自己走的,并没有什么同伙帮他。
而且那些盯着他的人呢,蒋天航找来的私家侦探,蒋天航的警察朋友,怎么会眼睁睁的看着他离开,而不告诉我呢?
蒋天航的……
我还是拒绝相信我被蒋天航骗了,因为我找不到他的动机和目的,也可能是我不愿意相信,我居然也跟姐姐一样,中了如此让人觉得可笑的骗局。
我都不知道是怎么回家的,等回过神来已经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茶几上还有蒋天航匆忙离开时忘记带走的半盒香烟,向我宣告着他曾经与我是多么的亲密。
我颤抖着双手,再次拨打了蒋天航的手机号码,这次传来的终于不再是关机提示,而是更让我绝望的声音——“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号码是空号,请核对后再拨。”
手机滑下去掉在沙发上,无力的弹了一下,机械的提示音还在继续,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一股深深的恶寒和恶心,顺着脊椎飞快的窜上我的大脑,我冲到马桶边吐的天昏地暗,几乎把胆汁都呕出来,瘫坐在地,我的眼泪流的满脸都是,这次再容不得我不信,蒋天航也像凌赫一样,消失了。
我在地上坐了很久,坐到双腿完全麻掉,才扶着马桶站了起来。洗脸漱口,我狠狠的拍了几下自己的脸颊,张颖,你真是个蠢猪!
强烈的不甘心顺着我的四肢百骸弥漫开来,我要去找蒋天航,我要问他为什么骗我,他跟凌赫是不是一伙儿的,他怎么可以这么狠心,他是不是自始至终都没有喜欢过我。
然而愤愤然的起身,我却愕然的发现,除了这个手机号码,我对蒋天航几乎一无所知,他住哪儿,他在哪儿工作,他到底从事的是什么行业,他家里的情况如何,我都不清楚。
唯一知道的,就是他曾经有个未婚妻叫于筱,他是被收养的,养父还有一个亲生女儿。可是这些信息到底是不是真的,我此时都不敢确定了。
我开始在家里翻箱倒柜的找,希望能发现蒋天航留下的蛛丝马迹,任何可以让我推测他来历的东西,然而我翻遍了家里的所有角落,除了那半盒香烟,蒋天航什么都没留下。
我立刻出发回n市,蒋天航之前还跟我一起住在n市,那边的屋子里总会有所发现吧?怀着焦急与忐忑,我用最快的速度直奔n市的房子,然而结果却让我彻底心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