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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首诗太棒了,简直就是我的心声啊。”
“谁说不是呢,以后谁要在嘲笑我,说我考学是痴心妄想,我就拿这首诗怼回去!”
“作者陈浪?这名好熟悉啊。”
“莫不是上河村那个童生?我记得他之前追求过徐家大小姐。”
“卧槽,这是个人才啊,童生就敢追求徐家大小姐?他这是把自己当举人了吧。”
“后来呢?”
“后来?后来被打了一顿,听说打的老惨了。”
“打了一顿后,还能写出这么好的诗,难不成给他打开窍了?”
“要不我也去找人揍我一顿?”
“我就可以效劳,来来来,脑袋伸过来。”
“去,说笑的,我这脑袋可是状元脑袋,打坏了你赔不起。”
“滚你丫的。”
……
楼外议论纷纷,楼内也没闲着。
县令、主簿两位大人端坐大堂最上方,大堂两侧的座次,也遵循着严格的规矩。
南河县除开县令之外,唯二的两个举人,坐在最靠近二位大人的位置。
往下则是南河县县学的廪生,前途最明朗、文采最飞扬的坐前头,老油子则坐在最后面。
赵雄伟在廪生中算是中下游水平,所以他离二位老爷的距离,有点远。
坐在最后的,是南河县的几大商贾,像是掌控粮油余家、掌控布行的徐家、掌控酒垆的张家等等。
这些人都是有资格坐下的,而更多的人,则只能站在大堂的两侧。
隔一段时间,会有人呈上一首诗词,由专门的清倌人诵念出来后,供楼中这些大人物品评。
超过半数的人都认为诗词不错,写诗词之人就会被邀请入内。
廪生们会对邀请入内的人,提出几个问题。
如果答得好,就能在现场这些大人物脑海中留下印象,入门掏的银钱就特别值当。
如果答得稀烂,会被请到大堂最角落的位置站着,之后再无说话的机会。
倘若被发现名不副实,诗词是假借他人之手所做,就会被取消未来五年的考学资格,当场轰出去。
诗会开始也有大半个时辰,但呈上来的诗词作品,水准都相当一般。
县令的脸色,也是相当难看。
在大燕朝,地方学子的晋升名额,是考核当地官员业绩的重要指标,甚至在发达的地方,这成为了唯一的指标。
因为通讯的不方便,地方出现匪患、流民、灾祸等情况,只要盖子还能捂得住,地方官就不会往上报,而是关起门来自己解决。
但考学这个东西是捂不住的,每年有多少本地的学子成功考上秀才、举人,这些都是会明明白白登记在册的东西,是没有办法造假的东西。
甚至大燕朝还规定,如果一个地方连续六年没有出现过举人,那么当地的父母官未来五年都没办法升迁。
南河县的县令,在这里当了五年的官,在此期间,南河县多了七个秀才,没有一个举人。
如果来年再没有一个举人出现,那他这辈子,就只能把县令做到头了。
对于任何一个拥有政治抱负的官员来说,肯定都不想自己一辈子只能当个县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