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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宋从心做出那个决定的瞬间,幻觉般的破裂声在识海中回荡,冥冥之中,有什么无形的桎梏与隔阂被敲碎了。
宋从心感受到了突兀上涌的狂风,呼啸的气浪吹拂着她的衣角。点点细碎的金光自她掌中汇聚,幻化成千丝万缕的金光纵横交错,宛如絮状的绵团。有那么一个瞬间,已经修成金石玉骨之身的宋从心感受到了难以忍受的滚烫,那些金色的光线汇聚到某个顶点时,流光砰然炸开,如奔涌的潮汐般扩散,顷刻间便铺成了织天的罗网。
有那么一瞬间,宋从心还以为天亮了。
周遭亮如白昼,但那并非建木之上的大日散发出来的光芒,而是她的,她自己的。
宋从心仰头,窥见了万千金光溯流而上的宏伟景象。她感觉到身体变得前所未有的轻盈,好似要摆脱尘世的泥淖与笨重的躯壳,没有质量的灵魂即将离体而出,随着这些金光一同羽化、升华,然后飞向不知名的彼方——
那种飞鸟般自由的感觉是何等地令人向往,饶是以宋从心如今的心智,也不由得沉溺恍惚了一刹。但很快,她以惊人的毅力将自己的理智从这股金色的河流中打捞了出来。她托举着那团璀璨耀眼的金光,额角却沁出了冷汗。
【使民开智,功德无量。】
【宿主已拒绝成圣。】
我靠!宋从心满心后怕地给自己捏了一把冷汗,她没想到不过是建立太虚宫就险些让她功德成圣,这要是一不小心沉溺其中被封个类似“文曲星”或者“魁星”的官位那可就要命了。倒不是说成圣不好,实际成圣也是道门登仙的体系之一,通常是天道气运回馈那些做出足以改变众生命运之伟业的高德之人的。但这种天道敕封的“官位”通常都很专,比如说若是因文运而成圣,那日后便只能专司文运科考了……
人怎么能一辈子都在背五三?!
宋从心有些头疼地摁了摁自己的眉心,却忽而察觉到指尖的滚烫,她拧眉朝着太虚宫前的青莲池中望去,却见清辉皎皎的月光下,少女的眉心出现了一道澄金色的莲华印。金灿灿的印记如同修容的花钿,烙印在眉心,别有种清圣华贵、离世出尘的气韵。
“……”宋从心擦了擦那个印记,整个人都诡异地沉默了一瞬,“天书……不是说好让你自由了吗?”
【这是天书对宿主的偏爱。】
宋从心还来不及多说什么,识海中便同步浮现了天书的书页,那些她以为与天书解绑后便消失无踪的档案依旧留存在识海之中。虽然已经无法再随心所欲地进入时境与空境,但那些珍贵的资料依旧烙印在她的识海深处,随时等待她的翻阅。
显然,虽然解除了主从关系,但天书依旧赋予了宋从心调动祂的权能。
面对天书如此厚爱,宋从心一时间竟跟噎住了似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别以为她不知道,要不是因为天书出于某种缘由而无法认师尊为主,这本明显崇拜师尊的奇书绝对会毫不犹豫地抛弃她转而奔向师尊的怀抱。虽说输给师尊没什么好丢人的,但面对沧海般辽阔无垠的推崇,这点涓涓细流般的“偏爱”可真是让人倍感胃疼。
在天书入驻之后,完全按照宋从心要求打造的太虚宫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甫一进入太虚宫的大堂,映入眼帘的便是一个悬浮在幽蓝法阵中的白玉京的缩影。这是宋从心专门为学子打造的“地图”,可以更快地帮助学子们抵达他们想要前往的地方。只需要拨动法阵的指针,便可以进行一次短距离的“传送”,毕竟白玉京无论如何都是一座城市,疆域称得上辽广。
其次,太虚宫总共分为三堂四殿,谓之“三垣堂”与“四象殿”。
其中,太虚宫最重要的文库自成一殿,名为“紫微垣”,学子可以从中获取到任何自己想要的知识或提交自己的研究所得。当然,天书会对此进行严格的筛选与审核,确保知识的流通是安全并且正确的。这一殿最为重要,因为它是神州大陆万千生灵意识的载体,一切文明与智慧的殿堂。同时,它也是太虚宫的核心枢纽,记载留存着神州大陆一切已知或是失传的文化。
“太微垣”,行政区。此地将会由白玉京中人接手,负责登记、调停、应对一切可能发生的祸事与纠纷。与其将自身安危盲目地挂靠于他人的道德底线,倒不如从一开始便规划秩序与方圆,杜绝一切可能萌芽的恶果。
“天市垣”,交易区。顾名思义,这里是用于交易以及储蓄个人资产的场所。不过白玉京中流通的并非常世中的银钱货物,而是知识、秘籍、奇珍乃至是缄物。在更遥远的未来中,缄物的存在必然会逐渐被世人所知,与其违抗这股大势,倒不如对其进行严格的管控与收容。要知道许多缄物本身都附带着可怕的诅咒,使用缄物的代价更是令人难以承受,但天书却可以封印缄物,阻止其污染的溢出。
白玉京能通过这种方式,收集并封存那些不知散落在何处的缄物。
“四象殿”的划分则更为简洁,分别是用于演武对练的“白虎监兵殿”;用于修心坐忘的“青龙孟章殿”;用于斩却心魔的“朱雀陵光殿”;以及用以推衍思辨的“玄武执明殿”。四象殿中的权能皆是天书衍化而来,但使用这些权能同样需要“货币”,毕竟宋从心的目的不仅是授业于民,她还要借助太虚宫盘活整座白玉京,而“货币”本身可以帮助一座城市建立最基本的交易秩序。
一切都已准备就绪,只欠一股东风。
——要如何“授业于民”呢?
宋从心缓步走上白玉京的最高处,城市中心的建木枝桠肆意延展,被枝干缠绕的清皎月轮向四方普照着湛然若水的月光。
宋从心背对着那轮皎洁的月亮,抬手握住了脖颈上的鳞片,她双目轻阖,宛如低语般地呼唤那禁忌的名讳。
“大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