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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郑重叩首,道:“王洲愿为姑娘肝脑涂地,至死方休!”
“很好。”
白桑榆走下主座,来到王统领跟前,亲自将他搀扶起,对着他轻轻一笑道:“那我今后可就仰仗王统领了。”
她将手中的手绢轻轻拍在王洲的掌间。
王洲一抬头便看到了她的脸,那样的近,当即便几乎呆在原地,一双眼一眨都不敢再眨,就这么痴痴地看着,直到少女轻笑一声,掌间温润已化作微凉。
王洲回过神,见掌中的手绢已被抽走,这才脸上一红。
两人无论是年岁还是身份都是天差地别,他岂敢生出什么心思?
他恨不能打嘴,赶忙低头,砰砰乱蹦的心跳间,只听白桑榆继续漫不经心地道:“既然王统领愿意听我的,那将来我自然不会亏待你。”
她绞着帕子,道:“至于护卫中那些对东隅院有异心的人……”
她意有所指:“王统领知道该怎么做吧?”
王洲抱拳道:“是,属下明白。”
接着便连忙转过身去,唯恐再看白桑榆一眼似的迈步而出,仿佛在躲洪水猛兽一般。
白桑榆轻呼一口气,摊开手掌,帕子已被汗水浸湿。
她方才高深莫测,可实际上到底是有几分紧张的。
这一局的确险,稍微错了一步便是满盘皆输。
然而她如今身在其位,明哲保身为上。
更何况重生一世,许多事便可轻易看透。
与其做棋子与无数的棋子厮杀相斗,倒不如做下棋人,让黑白子都握于掌间,无论哪一步棋有所行动都尽在掌握。
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狗咬狗,这才是最有趣的一招。
而现下更重要的,是将所有棋子收入掌间。
这才是关键。
她将帕子搁在案上,正要起身却忽然怔住,略一闭目,一个比寻常更细微的声音便落入耳中。
房梁。
她几乎是下意识反应过来,随手拿起插在壶中的箭矢,正欲朝着声响投去却又顿住,在嗅出了那熟悉的味道后便将箭矢插回原处,冷冷地道:“再不滚出来,小心我再将你迷晕一次,这次我必将你真的扔去青楼!”
瓦片上声音更甚,几乎是眨眼间,便挪到了她的身后。
来人的话带了几分投降的意味:“奸诈的丫头,难不成你以为,我会上当第二次吗?”
白桑榆轻啧一声,转过身来,看着那熟悉的俊美公子道:“谁知道呢。”
她上前一步,压低声音,道:“能不能让你上当第二次,自然是我说的算了,难不成世子爷以为,此事是世子能做得了主的吗?”
她话中的内容看似戏谑,谢逢君却知晓她并非带有玩笑之意。
然而越是如此谢逢君越是觉得有趣。
他轻啧一声,却忽然抓住了她的手腕,将她反客为主地压在了桌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