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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熙凤缓缓地睁开眼睛,茫然四顾,目光所及之处,只见空旷的房间,怪异的墙壁,跃动的火光,这里分明便是……
“啪!”
一记重重的鞭子抽在了她的后背上,让她不由得打了个哆嗦,痛呼出声。
“小婊子,在那里发什么呆,还不快点过来伺候奶奶!”
几乎是下意识的,王熙凤便快速转身,向前爬了几步,将那高高翘起的玉足接过,放在胸口,轻轻按摩起来。
我怎么又回来了?
我又被绑了?
这山寨不是被官兵给剿了么?
王熙凤脑子之中一片混乱,手下稍微慢了一点,就又被一脚踹倒,那九尾鞭劈头盖脸地抽将过来。
“奶奶别打了,奴婢知道错了,再不敢分心了……”
危险临头,王熙凤顾不得分神,也不敢躲避,便跪在那贼婆子脚下,双手抱头,苦苦哀求着,却只感觉头上一重,被那贼婆子一脚踩在头上,直碾在泥地里,冷声喝骂道:
“小婊子,知道家里有人要赎你出去了,就不想伺候奶奶了是不是?”
“你也不想想,就荣国府那种大户人家,岂能容许你这种失贞的女子存在?”
“就算你回去了,早晚也是被边缘化,等风头过去之后,便是毒酒一杯将你送走。”
“你若是乖觉,便该老老实实留在山寨,跟奶奶我一并做一个快快乐乐的压寨夫人!”
王熙凤缩在地上,噤若寒蝉,有心想要顺着话茬往下说,却又担心被强行留住,便岔开话题道:
“奴婢知道错了,一定好好服侍奶奶,定然让奶奶舒舒服服的。”
那贼婆子听了,果然被引开了注意力,伸手从桌上拿了个双头的角先生,对着她喝道:
“算你识相,还不快快去桌上躺好,把姿势摆出来!”
“究竟你能不能回家,全看你的表现!”
王熙凤脑子里面糊里糊涂的,也顾不得想太多,便本能地爬上了桌子,往上一趟,双手抱膝,左右分列,妩媚地抛了个媚眼,口中娇滴滴地叫道:
“奶奶,人家已经准备好了呢!”
那贼婆子便哈哈一笑,将角先生装好,飞扑上来。
在那贼婆子的摆布之下,王熙凤先这样,又那样,然后又转身趴好,再变幻几轮,吃也吃了,喝也喝了,最后在浑身抽搐之中从梦中惊醒。
“呵呵,原来是个梦嘛!”
王熙凤长舒了一口气,叫丫鬟给自己另外取了一套干燥整洁的衣物,在被褥之内换好,将换下来的东西丢给丫鬟们去清洗。
与林妹妹这种小姑娘不同,她已经是成年妇人了,对这种事情半点都不忌讳,可大大方方地丢给丫鬟,不怕身边的人知道。
挥手将丫鬟赶出去之后,王熙凤不由得又想起了平儿。
想当初平儿在的时候,她和贾琏发生矛盾之后,便经常斗气,谁也不理会谁,若是有了欲求,便也经常和平儿玩些假凤虚凰的把戏,绝对不向那个死男人低头。
现在好了,他们夫妻两个已经彻底闹掰,贾琏以后也不会再过来与她同房,这辈子没机会再享受到男人的味道了。
可平儿也送走了,若是说让她再和别的丫鬟滚到一处,她心中也总有些别扭,毕竟她和平儿自幼一起长大,关系亲密,非常熟悉,可不是普通丫鬟所能比拟的。
想到以后还得再培养一个年轻漂亮的心腹出来,王熙凤心中就不由得又烦躁了起来。
她闭上眼睛,放空思绪,想要让疲惫的身体再次沉睡下去,在朦朦胧胧中,将睡未睡之时,蓦地,一个声音忽然又在耳畔响了起来。
“就算你回去了,早晚也是被边缘化,等风头过去之后,便是毒酒一杯将你送走。”
“啊……”王熙凤霍然又从梦中惊醒了过来,捂着胸口急促地呼吸着,小心肝砰砰乱跳。
“奶奶,怎么了?”小丫鬟被她的叫声惊醒,急忙过来查看。
王熙凤喘息了几口,挥挥手把小丫鬟赶走,自己呆坐在床上,惊魂未定。
一杯毒酒……
是了,在获救之前,她就从那贼婆子口中听过这个词,原本获救后都忘记了,可现在怎么又忽然想起来了?
今晚的梦,关键原来不是重新回到那地牢之中,而是这句话啊!
一杯毒酒……若是那琏二不想交还嫁妆,偏偏又想摆脱自家这个麻烦,那最终的选择,可不就是一杯毒酒嘛!
在这深宅大院里面,便是死上个把的人,还会有谁在意呢?
唯一可能会过问两句的,也不过便是王家的亲眷,但有一个正牌的姑姑在前面顶着,说病死的就是病死的,家里人多半都不会有半点怀疑。
贾琏那边直接免了休妻的麻烦,直接丧偶,所有的嫁妆都一口吞了,而且他年纪也不大,完全可以另外再娶一门贵女,还可以再吃一波嫁妆。
而只要自己一死,别人不会说死人的坏话,就算日后有什么风声泄露了,也扩散不出去,不会影响贾府的声誉,这才能真正让老太太放心。
不必像现在这样,整天提心吊胆的,担心某个被抓的绑匪胡乱说话,更担心那日围剿有漏网之鱼逃脱了。
王熙凤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越想越觉得合理,越琢磨心中就越害怕。
朦朦胧胧熬到天亮,王熙凤半点睡意都没有,匆匆忙忙爬起来,简单洗漱完毕之后,便向着王夫人那边赶去了。
她仔细琢磨了一晚上,觉得琏二那种废物点心没胆量给她下毒,老太太够狠,但是身份在那里摆着呢,不可能脏了自己的手,那么落实此事的,多半便是自家这个亲姑姑。
而且毕竟两人是姑侄关系,若是她这个亲姑姑不点头同意让她死,那府中其他人就不可能弄死她,否则王家那边就没人帮忙应对,不好交代。
有生之年王熙凤第一次意识到,自己这个姑姑居然掌握着自家的生死命脉,在心惊之余也放心了许多。
她只需要确认一个人的态度,就知道自己目前的处境了,不需要挨个试探,疑神疑鬼。
怀揣着满腹心事,王熙凤来到王夫人的院前,推门进来,正见到王夫人在那里喝骂宝玉,便急忙陪笑道:
“呦,宝兄弟这又是在哪里惹祸了,又惹得太太这般动怒?”
她知道自家姑母不舍得责备这个心肝宝贝儿子,便有心过去帮忙缓颊,上去假意在宝玉身上狠狠打了两下,骂道:
“之前你救我出来,我还只道你终于长进了,能为家里办事了。谁知今日见到才知,你便还是那猢狲般的性子,到处招猫逗狗的,也不知道太太多为你担心。”
宝玉正低眉顺眼在那里挨训,半句话都不敢还嘴,如今见到救星来了,便立即眉飞色舞起来,整张脸孔立刻便活了过来,笑嘻嘻地往王熙凤身上蹭,口中撒娇道:
“好嫂子,可算你最后安然无恙,你不知道那些日子我有多担心你。”
“我知道错了,劳你跟太太求个情,便放我一马,下次决计不会再犯了。”
王熙凤便捂着嘴吃吃笑了起来,捏着手帕在他身上又抽打了几下,口中骂道:
“叫你整日里净惹太太生气,便该拿大板子打你才对,还想让我给你求饶,想什么美事呢!”
宝玉便“哎呦哎呦”地呼痛求饶,做出龇牙咧嘴地怪相,逗得王熙凤再次一乐,才虚虚踹了他一脚,喝道:
“今天算你便宜,我找太太正好有事情商量,你快快滚远点了,别在这里耽误我们说事情。”
得了这话,宝玉顿时便如蒙大赦,当即吐了吐舌头,扭头便跑。
王熙凤笑着看宝玉离开了,才回头去看王夫人,结果却见到她面沉似水,一副非常生气的样子,不由得便是一愣。
她却不知,王夫人现在不是非常生气,而是肚子里面简直都要气炸了!
王夫人本来就怀疑自家宝贝儿子和王熙凤有一腿,更是认定了是王熙凤不守妇道先勾引的自家儿子,但苦于一直没有实证。
刚才两人那番唱念做打,在王熙凤眼里,是以前不知做了多少次的由头,给他们母子转圜的,防止让王夫人下不来台,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
过去王夫人也不把这种事情当回事,毕竟那是姐弟两个,亲密点也很正常,可如今再让王夫人看来,那摆明了就是在打情骂俏,而且是公然在她这个当妈的面前,在那里眉目传情。
她没当场发作出来,那已经是非常有城府了,若不是现场还有不少丫鬟仆人在侧,她只怕都要扑上去将王熙凤那张狐媚脸蛋给撕烂。
一时间王夫人只觉得手脚都在哆嗦,心中一个劲地念叨。
好啊,怪不得我没发现呢,原来他们两个一直不背人啊!
就算两人亲热了一些,别人也只当他们是姐弟之情,不会多想,反倒让凤丫头这贱货钻了空子……不对,还有李宫裁也不是个好东西!
只看她这段时间那副容光焕发的样子,傻子都知道有问题,只不过碍于宝玉的身份,以及李宫裁一直比较低调不出门的缘故,她一直没有开口罢了。
但这凤丫头就太过可恶了,一点儿都没有避人的意思,如今已经越来越嚣张了,便是在自家面前都半点不遮掩了,这是想要做什么?
眼见王夫人一副不悦的样子,王熙凤也有些头皮发麻。
她倒是不怀疑因为宝玉的事情被迁怒,毕竟这么多年不都是这么过来的嘛!
她最担心的就是,自家这个姑妈已经和老太太等商量好了,决定放弃自己,于是便强笑着试探道:
“宝玉年纪还小,太太也不用总和他置气。等再过两年,宝玉年纪再涨一涨,自然便会懂事了。到时候再娶个媳妇,成家立业,也就没有那么多操心的事情了。”
王夫人听了之后,眉毛一竖,耷拉着脸,先把周围的下人都赶了出去,然后才冷哼道:
“我是担心他吗?”
“我是在和他置气吗?”
“我自家的儿子,我不操心谁来操心,让你来操心吗?”
“宝玉如今年纪还小,不懂事,万一被哪个不守妇道的女人给勾去了,那岂不是要吃亏?”
“咱们荣国府可是公侯之家,是有规矩的地方,可容不得那些男盗女娼的勾当,断不容许那水性杨花的女人入门!”
王夫人句句话说的是王熙凤和宝玉,但在王熙凤耳中,听来却句句说的都是她和贾琏。
尤其是王夫人口中的“不守妇道”、“水性杨花”等词,在她耳中听来,分明便说的就是她,只是不知是琏二告诉她的,还是她自己也察觉到了。
话都说到这个程度了,王夫人的态度已经很明确了,王熙凤顿时如遭雷击,面色苍白,身躯摇摇欲坠,心头慌乱之余,还抱有最后一丝侥幸心理,颤抖着嘴唇,强笑道:
“宝玉将来肯定找个门当户对的豪门贵女,哪里便会遇到太太所说的事情。”
眼见王熙凤这般惶恐神色,王夫人知道她定然是听明白了,有心一次性把问题解决了,见周边下人都不在,便索性紧紧盯住她的双眼,一字一顿地道:
“这豪门之中,也未必个个都是贵女,总有些人是那败坏门风的家族败类!”
“若要人不知,除非鬼不觉,你该不会以为你能一直瞒下去吧!”
“王家的家风不容被人玷污,谁要胆敢让王家门风有损,我便亲自清理门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