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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非、祁清漪和庄凡听完,脸上表情都古怪异常。
倒不是别的,就是……
“听起来怎么感觉,那么青春疼痛文学呢……”
祁清漪嘀咕着:
“以前里写的那种病娇男主,看着还挺带感的,跟任拓的设定一模一样。可今天看到了真人现场表演,他真让我觉得有点毛骨悚然了。”
“好疯……他该不会真的有点什么精神病吧?”
韩非无语看了她一眼。
“你别污蔑精神病,我也有点精神病,今天这帮人整得我的精神病都快一触即发了。”
“任拓这种情况不可能是什么病,多半是人格障碍。确切地说,人格障碍不是精神病,但是人格障碍一般来说都会伴随精神方面的问题。”
“比如他平时对自己的外在打扮要求严苛,一丝不苟,头发衣服一点都不能乱,钟啸云给弄乱了他当时恨不得杀人,这不就是很严重的强迫症吗?”
“哎呀扯远了……”
“聂文瑾,除了刚才说的那个,你还知不知道别的?比如任拓的养父母在海外是做的什么生意,又或者其他嘉宾的事情?”
“毕竟任拓已经承认是他逼你上节目的了,而且,这节目里的很多嘉宾都跟无双影视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说不好他也有点,否则手怎么伸得了那么长,还能捏着你的资源。”
“我没唬人,你可以自己考虑一下。”
聂文瑾本身就因为受伤而脸色苍白,现在表情一僵住,更显得沉郁。
也就是她那张为大荧幕而生的面庞自带光环。但凡换个长相普通的,甚至换一个非专业演员的女明星来,看着都会憔悴丑陋,只有聂文瑾露出这种表情,才会让人打眼一看就好奇她在想什么。
韩非瞟了一眼,才明白为什么祁清漪会喜欢一个跟她同性别的女明星。
那张脸自带故事和高级感,绝不仅仅是寻常的好看。
她一颦一笑甚至是一皱眉都好像在说故事,即便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浓颜脸,甚至五官在某种意义上很平淡无奇,没什么骨相美可言,但聂文瑾的脸外部轮廓锋利,平淡的五官加上锋利的外轮廓,矛盾感很强,偏偏她的气质很特殊,完美兼容了这种矛盾,只会让人阅读出一种沉淀后的岁月感。
是的,岁月感,故事感——哪怕聂文瑾才二十八岁。
如今看来,她这种与年龄不符的气质,正是源自她堪比青春疼痛文学的狗血人生?
聂文瑾闭上眼,似乎是在思考,又像是在考虑自己要不要说更多的东西。
三人还没等到她开口,身后便传来了脚步声。
一個穿着白衬衫的四五十岁的男人走近,没有肩章、没有戴帽子,只有在同一个系统内的人才能认出来,他腿上平平无奇的黑色裤子是警裤。
庄凡回头一看,当场一个激灵立正敬礼,但他嘴巴嗫嚅了下,并未直接开口喊人。
来人正是祝成标,祝局。
小护士看见有外人过来,刚要过去阻拦,看见庄凡的举动后又默默收回了脚。这肯定是个什么大人物,人家特稽都没管,她多事干什么?
韩非短暂愣了片刻,就伸出右手:
“您好。”
“其他……呢?”
他想问其他领导怎么没来,不过现在庄凡都没点明祝局的身份,他更不好越俎代庖,硬生生把“领导”俩字给吞了回去。
祝成标笑呵呵地说:
“他们有别的事情,我先过来看一眼。”
“怎么,情况如何,没有什么大问题吧?”
三人表情当即变得有点微妙。
要说问题,现在暂时什么都还没问出来,聂文瑾也只是脑震荡,没有受什么重伤。可要说问题不大……刚刚从聂文瑾口中听说了任拓小时候的情况,那绝对算不上对劲。
一个八岁的小男孩,在那个时候就能表现出那种狠辣,今天在极端愤怒的情况下掏刀子捅人,还能近乎恐怖地确认自己没捅到要害,正常吗?
更别说任拓还是背后逼着聂文瑾参加节目的人,或许与无双影视同样有纠葛。
病床边一时沉默。
聂文瑾对气氛很敏感,哪怕他们什么都还没有说,可他们对于祝成标的态度就足以说明这人身份不简单。
她咳嗽两声,费劲地伸长脖子喝了一口水,努力扬起一个笑容:
“抱歉,更多的事情……我考虑下再说,行吗?”
祝成标不只是对韩非和蔼,他本人长得也是很和蔼的。
一头花白的头发打理得很精神,在同龄人里算是瘦的那一种,身高有一米七八,脸上有点褶子,不笑时看着还有些严肃,但是一笑起来褶子一深,眼睛笑眯眯的,亲和力很强。
他走到聂文瑾的病床旁,眯眼审视了下她头上的伤,不甚赞同地对其余三人摇摇头:
“你们也真是,这伤虽然不至于多严重,但脑震荡肯定少不了,我以前也撞过脑袋,那感觉,啧,比在货车车厢里甩半小时还恶心。人家都这样了,你们还堵在这问呢?”
“走走走,叫医生再来看看,现在别杵着问了,让人好好休息一阵子再说,这又不着急,慌慌张张的干什么。”
说着,他又冲着韩非和祁清漪说:
“你们俩都是群众,今天虽然立了功,后续的事情官方会管的,知道得太多了也不好。”
“山上发生的事情比较复杂,小庄,伱带着他俩先都去做个检查,等检查完确定没什么问题了再跟我说,听见没?”
庄凡也不管两脸懵逼的祁清漪和韩非,当即立正敬礼,两条腿啪一下打直:
“是!”
然后他拽着祁清漪和韩非就往楼上走。
这三人离得远了些之后,韩非走着走着总算是有点回过味儿来了。
“诶,祝局这是要跟聂文瑾单聊?”
祁清漪是完全没懂,一听这话,急吼吼地就问:
“但是我们都是知情人啊,要聊什么我们都不能听吗?之前祝局不仅让我们参与,还让我妈妈过来帮忙了呢,怎么还卸磨杀驴的?”
庄凡耐心解释:
“不是不能让你们听,是聂文瑾显然有点抵触情绪,她刚受了伤,本来就不舒服,就算刚才愿意配合说了一部分事情出来,也不代表她就真的心甘情愿。”
“祝局以前在一线工作了很多年,在长山也是出了名的刑侦好手,有事让他问,总比我们要强。”
“我们走远点,也好给他腾点地儿发挥,是不是?”
行吧。
这话确实没法反驳,先前聂文瑾的态度微妙,像是要配合,又并没有真的全盘托出,对于任拓的养父母她显然还知道更多,不说,大概还是不信任。
就算韩非上辈子是片警,他也没有自信到认为自己的刑讯水平比一位一线出身的刑警更强。
韩非想了想问:
“那,我们现在是真的去做体检?”
庄队摇头:
“祝局刚才进来之前,就在耳麦里吩咐过了,我们现在去看看钟啸云,他有点问题,背景不一般,你试试看用报复陆思源的角度跟他套套话。”
韩非沉吟着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