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8章 大明自由搏击赛(感谢秋水浮萍任飘渺Red盟主打赏)(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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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朱载坖是来找严嵩求救解决当下麻烦的。

没成想。

这位整日沉迷麻将的老太师,竟然说自己也该被册立为东宫太子。

朱载坖一时头大,目光转悠着扫向一旁三位老夫子。

朱山长现在很是怀疑,严太师是不是因为麻将打的太多了,而导致过去那么多年的政治敏锐消失不见了。

他满脸的丧气,低声哀求道:“太师,这可不是寻常事,乃是东宫储君这种干系社稷国本的事情啊。我又何德何能,如今还被他们那些人架在火烧烤啊。”

朱载坖连二龙不相见的话都没说了。

毕竟这事谁都知道。

严嵩依旧是满色轻松,笑吟吟道:“所以……王爷并不想被册立为太子?”

朱载坖张着嘴,脸上露出犹豫。

那可是当朝皇太子,是天下储君,谁不想当啊。

严嵩见朱载坖脸色犹豫,淡淡一笑:“所谓二龙不相见,也不过是昔年陛下顾虑而已。如今陛下皇子也只有王爷一人,自去岁景王崩,朝中便已经有了议论,请立王爷为储君的声音。如今国家正用新政,若王爷被立为太子,于新政官员而言,自然是一份保障。”

“可……”

朱载坖还是有些犹豫,他小声道:“毕竟父皇那边……”

虽然朱载坖对这件事很犹豫和不安,很不愿意在这个时候闹出这种事情,但他也清楚,其实册立太子一事,最终只能是看自己那位深居西苑的父亲决定。

六科言官在西安门前跪谏请立太子。

这是很严重吗?

其实朱载坖并不觉得严重。

即便是抛开自己的身份来说,六科言官做这样的事情,也是他们的本分和国家之需。

他真正担心的是皇帝有什么看法。

若皇帝觉得这是自己在暗中授意,是自己已经急不可耐的想要掌握朝中的权柄?

那自己该怎么办?

皇帝为何被称之为孤家寡人,便是因为连亲生儿子也不能信任。

朱载坖想了半天,还是开口询问道:“太师,本……我要不要写一道奏疏,自陈此事与我无关?”

严嵩点点头:“既然是六科言官请立王爷为太子,那王爷自然是要上一道奏疏的。不过……也不用太急,今日写好,明日午后赶在朝廷下衙前送入宫中即可。”

朱载坖目光转动,连连点头:“是是是!太师说的是。若今日就让人送入宫中,倒是让本王显得太急了些。明日午后正正好,消息来回加上写奏疏的时间,刚好恰到好处。”

严嵩平静的注视着朱载坖,而后看向一旁的徐渭。

小徐立马会意,为裕王爷送来一杯茶水。

严嵩这才开口道:“老臣虽然已经不在朝堂,可身为臣下,却也有劝谏君上之责。如今皇上圣明英断命朝廷开行新政,是因为天下已经到了不得不改的时候,同样也是因为咱们大明的江山社稷,将来是要交到王爷手上。如今皇上先做了新政这件事,到时候王爷接手天下,再做起来就更容易些,朝堂内外的环境也能更好些。”

这可是老太师的政坛睿见。

朱载坖听得很仔细认真,不时的点点头,而后附和道:“父皇圣心裁允,我这个当儿臣的又怎能不知。况且,此番朝廷新政,也有太师您老当初辞请之功。便是……”

他想说些有朝一日自己成了皇帝后,要对严家如何如何的话,但转悠了半天也没有说出口。

严嵩又是何等人,一眼便看出来,笑着说道:“皇上英明,执掌朝堂四十多年。王爷届时肩负天下,自当以天下为先。圣君者,乃公心,乃善心,乃仁心。”

对于严嵩来说,现在的严家已经到了无欲无求的地步了。

保持当下严家对朝廷的影响就已经足够了。

再多。

便是旁人不说,他都觉得有些过了,会出现更多的风险。

朱载坖也听明白了,当即起身,朝着严嵩躬身作揖。

他目光真挚道:“太师公忠体国,天下无出其右,晚辈敬之。”

其实朱载坖很清楚。

自己将来有朝一日即位成为皇帝,朝堂格局对自己是何等的有利。

内阁有高拱这个老师执掌,朝中也有高拱的门生旧故以及严家的人在,朝堂之外更有严嵩这位老太师观政,随时可以为自己出谋划策。

等到高拱退下去后,自己也可以借着用他和严家留下的人,再或者是等些年头,还有张居正、严绍庭和海瑞这样的人可以给自己用。

如今对严嵩愈发礼敬,日后自己的日子也就会更好过。

这一点,朱载坖很清楚。

严嵩笑着压下朱载坖合抱的双手,面带笑容劝说道:“今日,王爷该先去写好奏疏。若王爷拿捏不住,老臣可躬请王爷奏疏阅正。”

这是要帮朱载坖指导奏疏内容。

朱载坖面露笑容:“有您老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说罢。

朱载坖拱了拱手,便转身离去。

等到这位裕王爷离开后。

院里,王畿才发出一道笑声。

他侧目看向走回牌桌的严嵩:“高拱注定了是干不了几年的,到时候内阁中枢,袁炜已经依附于你,赵贞吉也是你严家一手推入内阁。到时候再有胡宗宪这个学生,另外还有与绍庭交好的张居正……”

王畿一一算过去。

他呵的一声:“若是到时候天下人说你严家要取而代之,我都是信的。”

“高拱……”

严嵩低声念道着高拱的名字。

随后他眯着眼道:“高拱虽然可能在内阁待不了几年,但他要做的事情却挺不错的,志向不可谓不远大。我严家既得公忠体国之名,便是何时何地也绝不可能做欺君罔上的大逆之事,但……”

王畿眉头挑动:“但高拱要做的事情,你严家会继续做下去是不是。”

严嵩没有作声回答。

王畿冷哼了声:“你们这就是在玩火!”

严嵩还是不作声。

聂豹在对面伸腿踢了王畿一脚:“天下亿兆黎庶,圣明君主在位,自当善政天下,严苛百官士绅豪右。可若是君上不明,则天下也必当因一人而累之。不论是高拱要做的事情,还是太师想要达成的愿景,对皇上、宗室,以及文武百官和天下百姓,都是好事。”

钱德洪在一旁目光幽幽,神韵流转。

徐渭则伺候在一旁默不作声。

因为四位老爷子说的事情太大了,他还没有插嘴的资格。

毕竟,老爷子们在聊的是虚君实相。

这可是侵蚀皇权的事情!

真要计较起来,一个欺君罔上的大逆之罪,是逃不掉的。

不过这时候严嵩却终于是开口道:“君虚或实,在君明或不明。相实否,也非一相而论。”

听到这话,王畿的脸色才好了一些,却还是迟疑道:“所以……你想做的是多相?”

严嵩看了眼王畿,但没有回答他的这个问题,而是将原本扣在桌子上的那张牌掀开。

“自摸。”

“清一色!”

“诸位,给钱吧……”

嘭!

王畿终于是忍不住,将已经摸到手中的一张牌重重砸在桌上。

“严惟中!怎么又是你自摸?”

“这几日次次都是你自摸,你是不是出千啊!”

“我就不信人能手气好到这等地步!”

“要钱?”

“没有!”

王老夫子突然发飙,吓得徐渭连忙上前,唯恐这位老夫子和老太师干起来。

严嵩则是眯着眼向后一靠:“手气好,没法子,老夫也不想整日赢钱的。毕竟老夫有孙儿的俸禄,不差钱。”

这下子更是让王畿火冒三丈。

“匹夫!”

“老匹夫!”

“老夫再与你玩牌,便枉为人!”

说完后,王畿便满脸怒色的拂袖而去。

徐渭呆在现场,两眼茫然。

严嵩却是轻哼一声,看向聂豹和钱德洪两人,朝着王畿离去的方向挪挪嘴:“这个王龙溪牌品太差了!不就是输的没钱给了,弄这一出躲债?”

聂豹笑而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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