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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气急败坏的午子维赶到宝光殿时,先是被两具无头尸惊得一呆,及到看清楚尸身上穿着的是乌黑革甲时,才吁了口气,注意力又才集中在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因为总算是恢复了自由,又再破口大骂的西平***身上。
午子维脸色都被气得铁青。
为姜里娜所伤的宫卫虽然不属午氏部,但好歹是奉午子维的嘱令,阻止姜里娜的不法之行,人家是听令行事,却险些丢了性命,午子维却苦于无权直接把姜里娜治罪,已经憋了一肚子火,此时竟然还要听着姜里娜指着鼻子骂他窝囊,没有一点羌部英雄的血性,胳膊肘子往外拐,猪狗不如,午子维都忍不住埋怨起左副使来,听说是个智勇双全的脂粉英雄,干嘛不直接令人砍了姜里娜这泼妇的头,横竖这个泼妇的死活,陛下绝对不会在意。
司空月狐此时已经功成身退了,把烂摊子丢给了梁会整理,梁会抱着胳膊已经看了好一阵子的泼妇骂街,此时竟然还好整以睱地捅午子维的肺管子:“午都尉明察,***可是毫发无伤,骂人尚且中气十足,只不过是膝盖骨发软了,现在估计站不起来,外臣要避嫌,得劳午都尉掺扶一把了。”
“午子维,你敢放纵东豫恶犬如此辱我,太后势必会取你人头!”姜里娜看都不敢看梁会一眼,她的膝盖骨是真的使不上力,现在没法站直身,但血腥味扑鼻,怒火被呛得越发旺盛,手指头倒是十分有力,稳稳的直指着午子维的鼻梁骨:“东豫这帮子恶贼,竟敢杀太后亲兵,罪该万死,午子维,你要还存点羌人的血性,还不立即斩杀这些逆贼,否则,你就是甘为东豫走狗,你午氏部,阖族男女都休想活命,就连午氏,呸,她有什么颜面贵为帝王妻,活该千刀万剐!”
“还不把***送回太后殿!!!”
午子维的血性成功被姜里娜给唤醒了,再难忍如此恶毒也可笑的咒骂,暗暗下定决心,等到陛下回宫,他无论如何也要弹劾姜里娜,这疯妇就应该被终生软禁,羌汉有这么一位***,真是国威扫地,贻笑天下。
待鬼哭狼嚎的姜里娜终于被两个宫卫架走,午子维方才平息了下情绪,转而交代将尸身、人头都收拾干净了,方才抱揖道:“还望梁副令请出贵使,敝国的***患了疯病,盗取太后令牌假传太后懿旨……多得副令阻止了一场变乱!在下奉陛下之令,本应力保宝光殿不受冲扰,是在下失职,理应当面致歉,请求贵使宽谅。”
梁会当然不会多给午子维难堪,这才示意武婢,可以请左副使出来敷衍应酬了。
宝光殿里恢复了风平浪静,太后殿却是电闪雷鸣。
姚太后只以为女儿率领着她那五十员“神兵勇士”,拿下轩氏、王氏、卫氏三个妖女的首级如同探囊取物,原本还殷勤相留下高氏在太后殿,打算中午时好吃好喝一场,庆贺大功告成,虽然酒席还没有备好,可“醉话”已经说了一箩筐。
“还得有劳你跟白基亲自去一趟潼关,待白基说服陛下后,由你同三川王会面,我寻思着,里娜的话其实有几分道理,陛下本不至于那样固执,多半还真是眼瞅着那王瀛姝,她的容貌可比卫氏还要狐媚,男人嘛,一时间色令智昏,行事才有失分寸。
可眼下,王瀛姝成了具死尸,连轩氏都已经人头落地,这都是因为我的果决明智,才断了陛下的念头,你跟三川王讲,日后我朝的军政大事,有我掌舵呢,担保不会再纵容陛下冲动妄为,羌部与匈奴,永结盟好。
只不过我朝先示以了诚意,赵君也要示以诚意,冉朱孤和冉其吉现如今都在关外,本宫当然不会再允许他们入关,他们走投无路,唯有投往襄阳,赵国的雄兵,大可攻进襄阳城,把姜漠一党诛杀干净,襄阳城我朝可以让给赵国镇守,只需要赵国每年纳币两万金。
我听说,赵国的荥阳公主出身甚是卑贱,以至于无人愿为荥阳的附马,让赵君烦恼不已……赵君何不让荥阳公主干脆和亲呢?我愿意许荥阳公主六嫔之位,且还容她为陛下开枝散叶。”
高氏:……
还好现在没喝酒,不然得呛酒了。
北汉的嫔位,分为三嫔和六嫔,六嫔当然在三嫔之下,而姜泰的后宫,现有的三嫔出身都极其低微,堂堂大赵的荥阳公主,居然只配居六嫔之位?
荥阳公主的生母虽然是宫婢,而且还是汉人,死得也早,但正因为死得早,还没到色衰爱弛的地步,皇帝陛下可是把荥阳公主视若掌上明珠,珍爱非常!!!尽管荥阳公主不知中了什么邪,一直想要投往东豫,听说去年甚至还趁着战乱时跑出了都城,急得皇帝陛下大发雷霆,处死了好几个城门守……
可寻回荥阳公主后,皇帝陛下甚至不舍得大声喝斥,姚太后居然要求荥阳公主为姜泰的六嫔,她这是发什么青天白日梦?!
姚太后正沉浸在美妙的梦境中,姜里娜就鬼哭狼嚎直接把美梦变成了噩梦。
也就被架回了太后殿,姜里娜的膝盖骨终于恢复了硬度,倒是自己蹿了进来,嚎了半天,才说明白了经过,姚太后当然暴跳如雷,于是也跟着姜里娜嚎了一通,高氏被这母女两震耳欲聋的嚎叫声搞得烦躁不已,脑子一昏,竟然问:“他们真没伤到***?”
这可真是太遗憾了!!!
“狗贼哪有这么大的狗胆!!!”姚太后一声咆哮。
完全没有意识到高氏那不无遗憾的口吻,就要亲自率队去处杀“妖人”,高氏这回才拦住了太后——左副使不傻,虽然杀了两个内卫,但连姜里娜都忍住不杀,又哪里会拿太后开刀呢?待得太后再多一次自取其辱,说不定就万念俱灰了,不再容易怂恿。
“午子维不过是听皇后令下,殿下何必跟他一介下臣废唇舌,只要冲皇后下令,让皇后调集宫卫围攻宝光殿,不管东豫的使团卫身手如何了得,到底寡不敌众,且只要午子维奉令,大可调动弓弩手,东豫使团卫的血肉之躯,哪里能抵达弩箭齐发?”
而这个时候,午子维已经把事由禀报了午皇后。
“我咬定是姜里娜犯了疯病,左副使当然不信,但也没有拆穿,看来是无意刨根究底,只看我的态度,就明白了姚太后无论怎么折腾,都是白费力气。我不怕太后母女两个冲我耍横,只是担心……太后恐怕为难阿妹。”
午皇后揉着额头:“卫氏提醒我时,我还觉着只要叮嘱阿兄加强防范就足够了,姜里娜可真是长本事了,她居然胆敢动手杀伤宫卫统领!这次事算是闹大了,死了两个内卫,偏偏我们还只能忍气吞声,怨不得东豫使臣……如果死的要是姜里娜还好,太后身边没了人唆摆,指不定气归气,还能消停些。”
“谁说不是呢!”
“且如果死的是姜里娜,豫使一方就算占天大的理,终归是造成了我朝皇族公主殒亡,日后陛下跟东豫谈判,有了这把柄,东豫的态度也不能过于强硬,姜里娜活着一无是处,倒是死了还算有利于君国。”
“谁说不是呢!”
兄妹二人都是遗憾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