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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酷暑,京城的百姓要一碗豆汁,拿着扇子纳凉的闲暇之余,又多了新的谈资。
“你们听说没有,武康伯的嫡长孙女,居然死在丰台的烟雨阁了——”
“怎么死在那种地方!该不会是……”一个中年男子立刻止住了嘴。
一位老者叹息一声:“谁知道呢,不是你怕说,我看还真有可能,正经小娘子谁会去那种地方,据说那天杜姑娘去了烟雨阁,一直待到晚上,谁知道晚上发生了什么,怎么就死了!”
“是怎么死的?”另一人好奇地问。
“听说是匕首穿心,血流尽了才死的!这种死法真是残忍,也不知得罪了谁……”那老人唏嘘不已。
“倒是可惜了,听闻杜姑娘可是京中小娘子里的第一人,花容月貌——”一个年轻公子哥无比怅惘怀念的模样。
那中年男子不屑:“瞧这品端,外表清高圣洁如仙,内里和畅春阁的那些风尘女子也没什么两样,稀罕个什么!”
一时间,京中对杜思之死议论不休,甚至波及到武康伯府的名声。
刘瑜坐在宫外的私宅,面前一壶清茶久久未动。
“刘公公,天气热了,清茶太烫,还是换掉吧。”正五品吏部文选司郎中张彩似笑非笑。
“呵,不过死了一个小娘子,算不得什么大事。武康伯府就要换了?”刘瑜面上不以为意,心里却在认真思考张彩的话。
“武康伯府的灵魂就是杜思,何况,刘公公莫不是以为,杜思死了。这事就结束了?武康伯府如今只怕自身难保。”张彩新近投靠了刘瑜,他善于谋断,又没有太重的身家背景,很得刘瑜重视。
刘瑜摇摇头:“你说的话我自然都明白,不过,武康伯府也不是那么容易倒下的。”
“那可未必,总之武康伯府的事。刘公公不要再管了。他们是死是活。对刘公公都没有任何帮助。被武康伯府拖下水,才是头疼。”张彩劝告。
“你让我狡兔死走狗烹?”刘瑜嘴角带笑,却让人看不明白这笑容是褒是贬。
张彩否定刘瑜的说辞:“不。狡兔没有死,只是这只狗,连牙齿都没有了,还可能随时把主人拉下水。怎么能抓到兔子?所以,该换一只了!”
西江米巷。锦衣卫衙门所在的地方。
盛阳处理完公务,到了下衙时分,便来到附近管沅休养所在的院落。
当时选这个地点,就因为离锦衣卫衙门近。若有什么状况也好及时赶到处理。
“她还是昏迷未醒?”盛阳紧盯着榻上面色青白的女子蹙眉。
负责照顾管沅的灵均摇摇头:“姑娘虽没有醒来,但情况也不曾恶化。”
当日把杜思的尸首扔在烟雨阁时,盛阳的人就把灵均也带了出来。如今安置在此处服侍管沅。
“你去准备煎药。”盛阳吩咐完,在管沅榻边坐下。指尖放上管沅的脉搏。
如今她的脉相和症状,又偏向黄藤之毒。
金银花、甘草各一两,大黄一钱,煎服。
盛阳写好药方,交给下面的人去准备,宁护卫就开始回报事情的详细进展。
“杜思的名声已经彻底崩坏,武康伯府的弹劾证据已经全都准备好,只是,谋杀老定远侯一事,证据不充分,现在只能从收受宫中物品这条罪责出发。”宁护卫有些为难。
“除了这条罪责,还有其他的吗?”盛阳显然不满意。
“查出一些私藏杀手、绑架之类的证据,可以弹劾他们欺压良民。”宁护卫补充。
盛阳合上眼眸,半晌才道:“我今晚去找李阁老商议弹劾的问题。靖恭坊那边,有什么消息吗?”
“定远侯府二太太很爽快地应了,说自己是为杜思做事,把管姑娘抓出去的,”宁护卫义愤填膺,“说来也是愤恨,他们猜测到管姑娘身边有高手保护,才用这等卑劣骗局。若非管姑娘信任二太太,又是大白天,我们的人不好在定远侯府里明目张胆行走,哪里会出现这样的事!”
“二太太为什么要帮杜思?”盛阳很快发现了问题的关键。
宁护卫回答:“二太太说是为了自己的女儿。”
盛阳蹙眉:为了丽妃,也在人之常情。这其中到底有没有蹊跷,只能等阿沅醒过来亲自审问。
然而倘若阿沅醒不过来,等待他们的就是千刀万剐生不如死!
“定远侯府现在如何?”盛阳有些纠结地问。
阿沅此次遇险,他们大约已经把罪责和缘由怪罪到他了。
他是孤煞,会将所有人一起拖下地狱,没有人不忌讳,没有人不害怕——
除了皇上和阿沅。
皇上是个性使然,一边痴迷于道法番僧,一边视天道礼法为无物,以惊世骇俗不拘一格为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