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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者的情况很不乐观,在送院的途中就发生了缺血性休克,你看,三枪当中,一枪打穿了肺叶,而另一枪直接穿透了心室,造成了间隔和瓣膜受损,唯一的好消息就是子弹没有停留在心腔内,也没有对冠状动脉造成伤害。”
在重症监护室的玻璃窗外,主刀的大夫也是科室的主任拿着一张片子,向钟茗解释,心电图上的那些数字,远不如黑白相间的图片来得直接,那上面明显的洞口,让钟茗都感到了抽搐。
“不得不说,伤者的身体非常强壮,手术当中,几次心脏骤停,最终都复跳了,我做了这么久的心脏外科手术,还从来没有见到过如此重伤之下,还能抢救过来,这例心肺联合修补手术,我们准备在军医大学做为教学示例推广,你的意见呢?”
“不行。”钟茗拒绝得十分干脆:“X主任,伤者的情况,必须要严格保密,伤情、手术过程、乃至恢复过程,都不能公开。”
见对方的脸色有些不好,她又解释了一句:“事情还在调查当中,这也是对于伤者的保护,至于过后会不会解禁,我想问题不大,到时候,一定第一时间通知您。”
主任理解地点点头,除开医生的身份,他同样是一名军人,这其中的纪律自然一清二楚,将术后情况介绍了一遍,就带着人离开了,钟茗看着病床上那具已经看不清样子的身体,心情很复杂,既有劫后余生的侥幸,也有处置不当的后怕。
如果没有李师傅的阻挡,敌人极有可能已经得手了,他们虽然只有一山之隔,可是光是路上就要花去十多分钟,根本来不及做出阻截和营救,而十多分钟的时候,足够敌人跑出帝都的范围了,要知道这是群山环绕的燕郊,既没有监控,也没有随处可见的警力。
可是这一切,本来应该避免的,因为李师傅早在一个月前,就向她警告过,除开可能是安全部门同志的跟踪,还有些不明来历的尾随者,很显然,他们没有选择在市区动手,是因为监控完备、警力充足,出了事不容易脱身,而她当时呢,正处于寻找内奸的急切心情当中,根本就没有加以重视。
眼下说什么都晚了,根据活捉者的口供,他们这个战术小组,受到对面派来的一个组长领导,可在公墓,那个人并没有出现,而是去执行了更为血腥的杀人任务,并且已经逃脱不知去向,被交待出来的几个藏身地点,事后证明都被清理过,没有发现有价值的线索。
一旦让主谋者逃出国境,案子就会像之前的那一桩,变得困难重重,毫无这类经验的钟茗紧憷着眉头,眼睛虽然盯着监护室里的伤者,却失去了焦距。
“头儿,头儿?”
当手下找来的时候,她才像突然间回过了神:“什么事?”
“打电话你不接,只能找到这里来了。”手下的话让她拿出手机一看,自己开了静音,于是有些抱歉地笑了笑。
“有个快件,寄到了701信箱,那个信箱已经很久没有启用了,技术部门的同事做了无损分析,里面只有纸,而上头的收件人,又没有填写具体,我们估计事情不小,这不给你拿来了。”
当他说到那个久不启用的信箱时,钟茗就已经收敛了心神,这是一个秘密的联络渠道,通常用于紧密状态下的通讯,而这个信箱并不代表着她的部门,就是想查也很难查到她们的头上,钟茗接过手下递来的快递,是本市一家普通的快递公司,她毫不犹豫地拆掉了封口。
果然,里面只有几页纸,而在看到这些纸的内容时,她的眼神不经意地收缩起来,内容的本身就已经足够惊人了,可她更在意的是,是谁将这些寄给了她,回忆起来并不太费事,去年在晋陵的时候,出于保密的需要,她曾经调用过两个来自安全部门的人员,事后,因为还有些事情需要他们去做,自己就留下了这样一份联络方式,方便他们在紧急的时候找到她,会是他们其中的某一个吗?
比这个问题更难理解的是,如果是出自他们的手,为什么不直接交给他们的上级领导,而是寄来给自己这个看似八杆子打不着的部门?钟茗的心里生出了一些兴趣。
梧桐树荫下的那幢苏式大楼里,王冰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写着行动总结报告,尽管有了电脑,他还是喜欢先写在纸上,然后再输进电脑里,很快一整页公文纸就被写满了。
楚青坐在稍后一点的位子上,用余光不时地瞥向他,她既不敢停下自己的动作,也不敢站起身走过去看看他写了些什么,整个办公室里充满了压抑,因为他们赶到公墓区的时候,事情差不多已经结束了,据说是在附近执行演习任务的军区某大队得到消息,包围并歼灭了所有的敌特份子,还用直升机将伤员送到了医院。
可是最先中枪的雷大朋,因为时间耽搁地太久,最终并没有救过来,这是他们同一期进部的同事,也是近两年来牺牲的第一位反间谍工作者,作为他的搭档,肖遥在医院就崩溃了,直到现在都陷于不停地自责中,局里已经为他安排了心理辅导,用处有多大,只有天知道。
在这样的气氛中,大伙连说话、走路都变得小心翼翼,士气更是无比低落,如果不是肖遥最后的那一枪,整个安全部门,没有一点战绩可言,可如果只是这样也就罢了,楚青的心里很清楚,事情还没完,特别是她眼睛余光里,那个挺拔的身影,已经陷入了麻烦当中。
不知道为什么,王冰的猜测出了偏差,局里并没有在事情结束后找他谈话,只是每次出门,都会感觉到身后多了些尾巴,正常的工作也没有再安排他参与,几天下来,不是写报告,就是修改报告,直到身上的手机突然间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