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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进房间,夏欢就四处转悠着,最终走到了角落里的那扇破旧的窗户前,打量了窗户半晌,才果断将一张黄布系在木窗的铁钉上,彻底挡住了外面传回来的光。
没过多久,刁陀又走了进来,手上端着一盏油灯,直接放在铁架床边的小桌子上,沉声道:“这油灯只能点上几个小时,晚上天黑之后,就尽早睡了吧。”
“别乱出门。”
扔下这些话,他扭头就往外走。
我再回头,夏欢已经在屋子的四个角落都贴上了符咒,连那扇木窗都没放过。
做完这一切,夏欢直接坐在地上,也不管地面脏不脏,从包里拿着一杳符纸,直接用毛笔沾了墨砚就在地上画着。
我凑过去看了一眼,她画的还是比较复杂的镇煞的符咒,符文一笔呵成,比我这个半路成才的厉害多了。
见她在忙,我只得往院子外走去。
这会儿才到六点,天已经渐渐暗了起来,但还仍旧带着一丝光亮,没彻底暗下来。
刁陀还在院子里劈着柴,旁边已经放了一大堆劈好的柴火,他看上去已经七老八十了,竟还劈得动这些柴火,也真是奇了。
还没等我开口说话,刁陀耳朵很灵,头也不回,就知道我出来了,声音沙哑开口道:“什么事?”
我四下环顾,整个院子破败不堪,但地上打扫得还算干净,院子的角落处堆满了木柴与木屑,以及一些尚未做成的木板,全都一股脑地堆在地上,显得有几分凌乱。
“这位爷爷,您一直住在这村里么?这村里没人,您是怎么弄吃的?”我开口问道。
闻言,刁陀却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提着手中的斧头,就将劈好的木柴扔到院子里的角落里,才沉沉开口道:“小伙子,你看错了吧?村里的人明明多得是,怎么可能没人呢?”
一听到这话,我整个人都呆住了,甚至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刁陀这话什么意思?这村子分明就只有他一个活人,他说的这话又是什么意思?
刁陀也没管我,自顾自地将堆在院子内的木板给捡起来,转身就进了院子里的另一间杂物房。
看了眼院外几乎高过屋顶的铁丝,我还是没能按捺住自己心中的好奇,跟着刁陀就来到了杂物房的门口。
杂物房里十分昏暗,只能隐约透过院外的微弱光亮看到屋子里边的情况。
刁陀正背对着我,手中拿着锤子,正敲着地上的木板,发出咚咚锵锵的声音,也不知在捣鼓着些什么。
直到他弯下腰去捣鼓木板,露出身前的才钉到一半的木板,看到那明显是半成品的棺材,我瞳孔猛地一缩。
这刁陀,是在给自己做棺材么?
打完最后一块木板,一口简陋的棺材就这么做成了,刁陀直接将那口棺材从杂物房里抬了出来,路过我时,也只是淡淡地扫了我一眼,也没搭理我,并不介意我在院子里到处走。
只见刁陀将棺材放在院子的东南角处,就拍了拍手,又回到堂屋里去了。
行事作风十足诡异。
我心中正觉纳闷,望了一眼堂屋的方向,走到院子门边,透过那些铁丝网往外看。
刁陀刚才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他一个年过半旬、半只脚都要踏进棺材里的老头为何这么多年都一个人住在这偏僻的村子里?他家里的这些铁丝网又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