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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足够的理由,支持朱元璋血洗各方的势力。
“哎!”
朱元璋苦笑,自言自语的嘀咕道:“大孙,你是将爷爷的计划全部打乱了,迟早咱都要连根除掉的,现在除掉文豫章,其他人就要押后。”
自顾叹完后,老爷子再次坐正了身子,大殿外,蒋瓛的脚步声已至。
“卑职参见皇爷。”
朱元璋淡淡呷着茶,吐了吐茶叶,“说。”
“兵部武选司郎中在千步廊给燕王透过气。”
朱元璋愣了愣:“哦,那去料理掉吧,一仆不侍二主,喜欢帮着燕王和文豫章,那,就去死!”
蒋瓛点头,踟躇一下,继续道:“卑职调查了那两百多户人家……没人敢站出来作证,都不想……不想再次受到伤害系。”
朱元璋噢了一声,“也是,要是将那种事说出来,他们还怎么在乡村邻里生存?背后撮脊梁骨的闲言碎语,最是致命,咱懂,长舌妇们能让人生不如死。”
“你去一趟文府吧,给咱带点话给文豫章,他应该还会要垂死挣扎,他是咱老部下,脑子灵活,能用手段的,指不定还能威胁到咱大孙子。”
“去吧,将咱的话给他说一遍。”
……
时维午后,天空有些阴沉,正月十五这天,似乎要起雨。
应天城黑鸦鸦的,压的人有些喘不过气。
皇宫的千步廊内,本来还举报朱元璋的大寿。
可谁也没想到,老爷子自上午消失之后,就再也出现过。
最后在太监陈洪的宣布下,今年老爷子的高寿草草就结束了。
同时老爷子还让陈洪告诉诸藩王,今日之内,所有藩王折返回封地。
所有人都莫名其妙,可朱元璋的命令,藩王们不敢不听,于是各个怀着狐疑的心,回到鸿胪寺收拾行囊,准备离开。
钓鱼台胡同内,兵部司刑郎中马贵才从文豫章那里回来。
他家住钓鱼台胡同。
一个兵部武选司郎中,不过只是个从四品的官,但不要小看武选司。
兵部属官乃至于地方武人想要升迁,都需要经过兵部武选司。
马贵的权柄很大。
当然,能升迁到这个肥的流油的官职,自然少不了燕王和文豫章的提拔。
今天中午,他去千步廊知会了燕王关于文伯祺的事,也去了文豫章府邸给文豫章透气。
可是,当他从文豫章府邸出来,走在应天大街上的时候,他心底就开始高悬起来。
五军都督府的人马,披甲执戟队伍森严的在街头奔波。
这是应天府,不可能出现战备状态,外邦也没这个能力,对大明有任何威胁!
可是今天太反常了,五军都督府的军兵们杀气腾腾的出动,这分明是要发生什么大事!
如果只是五军都督府就算了,最让马贵惊恐的是,他还在街市上看到了隶属于都察院的人。
这是要查官儿啊!
想到自己和燕王以及文豫章的关系,马贵就觉得身上有些发凉。
希望这把火,不要烧到自己,不过无论如何,这段时间不能在暗中帮着文侍郎何燕王了。
忽然,他好像意识到什么,脚步有些停顿下来。
自己这些事,应当不会被发现吧?
马贵抬头看了看天。
天空越来越阴沉,顷刻之间,暴雨突至。
“该死的天气,春寒料峭的居然能下这么大雨!”
马贵破口骂了一句,便用宽大的衣袍捂住头发。
马贵捂着头发,准备朝府邸奔袭,恰在这时,头顶上被油纸伞遮住。
雨幕之中,突然出现一人,马贵侧目,顿时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
“蒋,蒋指挥,这么巧?”
“嗯,挺巧的。”蒋瓛皮笑肉不笑的道。
这是锦衣卫指挥使,手里不知沾着多少血,又是皇帝的耳目爪牙,马贵当然客客气气的,甚至还有几分惧怕。
“是出什么大事了么?蒋指挥需要亲自出动?”马贵笑着问道。
其实他虽然打心底惧怕蒋瓛,但现在还真就不怎么担忧。
蒋瓛这种人物,料理的都是胡惟庸那种大人物,自己不值得他出手。
蒋瓛点点头:“嗯,是出了点事。”
难得的,蒋瓛冲马贵漏出笑容,只是被马贵看在心里,却有些发毛。
“哦哦,那蒋指挥你忙。”
蒋瓛点头,然后淡淡开口道:“马郎中,这些年没少受到燕王和文侍郎的提携吧?”
“啊?”
马贵楞在原地,目光有些惊恐,还没来得及回答,肋部就被人脚尖离地的架了起来。
“干,干什么?蒋大人?”马贵惊呼道。
他身子在剧烈挣扎,全身扑簌簌颤抖,瞳孔骤然紧缩,不敢置信又带着几分惶恐的看着蒋瓛。
“蒋,蒋大人,您是不是,是不是……”
“唔唔。”
一团布匹,被锦衣卫小旗塞入马贵嘴巴中。
蒋瓛冷冷看着他:“马大人你是忠的,不过皇爷说,你既然想忠于他人,那就去死吧。”
“马大人应该知道皇爷,不喜欢两面三刀的人。”
“唔,唔!”马贵的身子在剧烈的挣扎,眼睛瞪的很大,嘴巴不时发出呜呜的叫声。
想解释,可锦衣卫根本不给他开口。
蒋瓛挥手,而后,一根细长的铁丝,从马贵脖颈缠绕而过!
马贵全身在激颤,呜呜的支棱叫声越来越大。眼球都要凸出来,哀求蒋放自己一马。
锦衣卫小旗双手勒着铁丝的两端,手臂肌肉瞬间暴起。
马贵脸色瞬间狰狞起来,双目瞪大,眼中写满了恐惧,白色的眼球上全是血丝,双脚在下扑棱着,双手朝后乱抓着。
哀叫声越来越小,挣扎的力度越来越弱,马贵面庞涨红,青筋暴凸,渐渐地,脚下的挣扎越来越小,手臂缓缓落下,双目带着后悔、不甘,眼珠如同死鱼一样瞪大。
他是兵部武选司,是手握升迁权柄的从四品官,就算死,他也该光明正大,该接受三法司审判。
可皇帝没给他这个机会。
蒋瓛嗤笑的看他一眼:“耽误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