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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以后,她就处处防备着连家的人,不断地给连方屿后宅里塞女人……
方嬷嬷不是没劝过她,让她想开点,多为自己考虑,可她……
“娘?”
连穗岁的声音将她从思绪中拉回现实,秦氏觉得嗓子有点干。
“这些话早该跟你说,那时候你跟你爹感情分好,我说什么你都觉得我在说他的坏话,不肯听我的,我也没有办法,现在告诉你,是想让你多防备着点,你爹那个人……”
别看他长着一副温文尔雅的模样,内里却只有他自己。
后半句话她没说,连穗岁明白她想说什么,把脑袋依偎在她肩膀上。
“我知道娘对我最好了,我以后也会好好孝顺娘亲的!”
她的撒娇让秦氏仿佛又回到了她小时候的样子,小小的人儿圆润可爱,说话奶呼呼的,眨眼间就要出嫁了……
秦氏擦了擦眼角。
“行了,不说了,你赶紧睡吧,五更就要起床了。”
秦氏走出琴心院,身后的丫鬟们没人敢吭声,今晚的事情她本来不想多问,但又实在咽不下这口气,半路改道去了连方屿的书房。
连方屿刚从张氏那儿出来,他生气也只是做做样子给下人看,并不是真的生气,而是觉得可惜,早知道那两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他就自己出手了。
给一个丫头片子那么多陪嫁做什么?
书房的灯亮着,连方屿脚步一顿,收回心思,先整理了衣衫才推开房门。
“夫人怎么来了?”
秦氏本来想质问他,话到嘴边一股无力感涌上来,她看着眼前的男人,他可以为了前程抛弃跟他订了婚的恩师之女,可以为了攀附上成王,放任亲生女儿在宫宴上设计爬床。
打女儿嫁妆的主意算什么,跟前面的事情比起来只是小巫见大巫,难道她还指望一个没有底线的人因为她的几句指责突然回心转意改过自新吗?
“无事,只是刚才瞧见张姨娘跟嘉良身上的伤挺重的,要不要请个大夫过来瞧瞧?”
她面上很平静,连方屿猜不透她的心思,试探着问道:“你真的关心他们?”
秦氏反问道:“嘉良是夫君的儿子,张氏也跟着夫君多年,妾自然关心他们。”
连方屿头疼地扶上额头。
“咱们夫妻两个,说话没必要这么客气,以前你也不这个样子,现在是怎么了?女儿都要嫁人了,老夫老妻,竟然讲究起礼数来了……”
他刚从张氏院子里回来,灯光下,张氏眼尾有很多皱纹,拉着他说了很多抱怨的话,抱怨秦氏把家里的财产都用来给连穗岁做陪嫁,连嘉良到时候要娶妻,她拿什么置办聘礼。
原本觉得张氏温柔小意,最能解他的烦忧,突然觉得烦躁,今天晚上她事情没办好不说,还打草惊蛇,以后就没有机会了。
他没怪罪她办事不力,她却开始喋喋不休。
对比下来,秦氏永远安静,那张脸还跟从前二十来岁的时候一样美艳,一点也看不出岁月的痕迹,瞧着她,觉得自己也年轻了。
他伸手拉她,秦氏却先一步收回放在桌子上的手,起身说道:“既然不需要请大夫,妾就先回去休息了,明天还要早起,夫君也早点休息吧。”
余光瞥见连方屿想留自己又有顾虑的样子,秦氏心底冷笑一声,他愿意假扮君子,愿意扮演痴情人设,她也愿意配合着他。
更多的,就别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