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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匆一瞥,楚知弋只穿着一件单薄的里衣坐在轮椅上,墨黑色的头发披散着,露出半张精致的脸,从半敞开的衣领中,隐约能见点不该看见的。
三更半夜,又是在人家的地盘上,连穗岁保持着警惕。
“主子既然让三小姐进去,就是合适的。三小姐不是说您是大夫,晦疾不能避医,快进去吧。”
连穗岁有种被迫逛青楼的感觉,尴尬地用脚指头抠地。
“九皇叔……”
她突然意识到自己现在还是他未来的侄媳妇呢,对她这么不见外,是不是不太合规矩?
楚知弋抬头看她一眼,动手解睡衣上的系带。
“别别别,皇叔您别对我用美人计,不管用的,咱看病就看病,别乱脱衣裳啊!”
“况且,我现在还是您侄媳妇呢,不合适,真的不合适!”
楚知弋手指一僵,神色莫名地看了她一眼,动手把睡衣脱了露出上身。
“以前流萤发作,在皮肤上留下的紫红色蛛网第二天会消失,这次却没有。”
他拖动轮子背转过去,连穗岁从指缝里往外,看见他背上的痕迹,密密麻麻状似鱼鳞。
“不该呀,我看看!”
连穗岁走上前去,伸手在他后背的皮肤上戳了戳。
“你有什么不舒服吗?”
楚知弋摇头。
没有不舒服,但是这次的形态跟以前不一样了。
连穗岁嘶了一声,捞了一张椅子过来坐下,从药箱里取出小本记录,我再研究研究。
她咬着笔杆神情专注,楚知弋也没吱声。
连穗岁试探着取出银针往里面扎了一下,拔针时有少许紫红色的血顺着针孔渗出来。
“应该是瘀血,我用银针放一下试试。”
连穗岁动作很快,没多长时间瘀血便被放干净了,他后背上的痕迹颜色变淡,将陈年的伤疤显露出来。
狰狞的伤疤昭示着他当年的英勇,连穗岁叹了口气,她不该用那种心思揣度九皇叔。
捡起掉在地上的衣服,连穗岁帮他披上。
“这些药丸,早晚各服一粒,能暂时压制蛊毒。”
她把瓷瓶放在桌上。
“时间不早了,我先走了。”
楚知弋目送她出门,把瓷瓶收进袖子里。
“尽快去找百叶夜昙。”
连穗岁交代了疏影一句,从后门回家时问道,“我出府这么顺利,是不是你们在我家安插了奸细?”
疏影尴尬一笑。
“怎么会呢,三小姐想多了。”
真是她想多了吗?
连穗岁摇摇头,加快脚步回到自己的院子里,要是让秦氏知道她三更半夜不睡觉跑出去给别人看病,说不定要关她一辈子呢!
“小姐……”
睡在榻上的小桃惊呼一声,吓得连穗岁差点蹦起来。
“小姐,您快回来,别去……”
她走过去把薄被盖在小桃身上,这丫头,做梦也不安生。
等明天,她去跟秦氏认个错,服个软,求求美人娘把自己的禁足解了吧,关在小院子里,她没疯,底下的丫鬟们也受不了啊!
楚知弋吃了一枚药,今晚难得好眠,他已经许久没有睡过踏实觉了,早上睁开眼,零碎的阳光透过窗子落在枕边,叽叽喳喳的鸟儿在树上嬉戏打闹。
疏影:“主子,您今天心情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