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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东穿戴好护膝,就直接被换上了赛场。教练出人意料地换下了此刻唯一的后卫段封尘,可能是想让他休息几分钟,等到最后的时刻再继续发挥余热。
齐遇顺势就坐到了段封尘的旁边。此刻他应该跟
队友们一样专心致志地看比赛才对,可他却显得有些心神不宁,脑子里还想着刚才的情形,没法投入进赛场实况。他悄悄瞄了眼一边正看得专心致志的段封尘和李楷,犹豫着要不要把见到宗宗的事情告诉他们……
费尔南德斯是按照帕希尔夫的指示,出来找到并盯上了宗政正宗。具体要做什么他也不知道,上头让他盯,他就放下球队队长的身份当一回苍蝇。
几分钟之后,他们在客队的某一间更衣室的门口遇到了不知从哪进来的一群不速之客;明显不是坎特队的队员,看气势又绝非善类。领头的那一个,费尔南德斯似乎在哪里见过?那眼神凶狠,一副暴戾恣睢的模样。
他们见到二人,纷纷停下脚步。费尔南德斯听见领头的男人对宗政正宗说了一句什么,随后不由分说地抓起他的胳膊,右手握着不知从哪来的针管扎了进去!
费尔南德斯目瞪口呆地看着宗政面带着惊恐和痛苦,被人强行拖进更衣室里。
这……
本应该是他乐意看见的情节才是?可当这一刻真实发生在眼前,他又开始觉得他罪不至此,甚至有了一点想去解围的冲动……
他恍然想起,应该将这情形反映给正在天上的帕希尔夫。没想到后者秒回了一句:拍下来,给我看。
费尔南德斯听话照做,掏出手机,挤进更衣室里,很快就对焦到了视频的男主角身上。
早就知道像这样不同于选手的脆弱腰身大概承受不住太重的打击。果然,他人已经颤颤巍巍地跪倒在地上,嘴里还滴着鲜血。领头的那人似乎根本没想要给他缓过来机会……
「喂,你们要杀了他吗?」费尔南德斯一边录像一边质问。有点担心若是再来一轮,他可能就要离开人世了。
虽然他是和他有仇,但也没必要让他这样英年早逝吧……
事实上并没有人理睬他的话,他只能继续端稳手机录像。这视频中看似不行的男主角,偏偏强撑了好几轮的虐待。
其实宗政正宗刚刚已经短暂地失去了一次意识。
可是不知怎么又恢复过来,一瞬间他还以为自己升天了。不知道为什么还会在这里?
疼痛并没有任何好转的迹象。
领头那位还故意抓起他那疑似已经断了的手臂,将他从地上拖起来。他张了张嘴,他好像看见了自己的痛呼,只是听不见任何的声响。
在一强大外力的作用下,他身体被迫砸到墙上,糟糕的剧痛蔓延至全身,某处的骨头像是要碎掉一样,或是早就已经碎了?
不知从哪里来的鲜血落在洁白的瓷砖地上面,格外醒目。
一系列的感受让他开始彻底地嫌弃起自己。为什么还这么清醒?为什么还没有去死?
他背靠墙强行立着,稍好的左手微微战栗似乎撑不了太久。他身体从内到外感觉都很不好,头和脸却无伤大雅,视线仍旧十分清澈。他抬眸找到领头的那个男人,嘴角很找死地牵起一个弧度,好像在嘲笑对方拿他再没别的办法……
确实。若不是因为听说他是帕希尔夫的人,他们早就把他就地正法了。只是,他们本以为这手无缚鸡之力小子,应该瞬间就会跪在地上求放过的。实际却是,不论他们下手多重他也始终一声不吭,更别说什么跪地求饶了。这让他们先前还充满了鄙视的眼神,不自然地产生了一些微妙的转变。
领头那人扯住他的头发将他拽进人群里,然后继续没什么新意地重复着再之前的那些动作,逼得他把刚咽下去的血再全部吐出来……
又是一个外力的作用,他的头被迫砸在钢结构的储物柜上,顿时血流如注,顺着原本干净的左脸往下流淌……
这一次,他亲眼看见了
死亡。
胸中的心跳加速。
也许是在为解脱欢呼雀跃,也许是在做最后的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