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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先把这个箱子搬上马车。」
「喂,劳伦斯。」格罗索忽然皱紧眉头,用意大利语对劳伦斯说道:
「杜巴利在昨晚可没有提到他有什么钥匙,他的身上也没有。」
「我知道。」劳伦斯轻轻点头,斜了一眼那管家说道:
「但也不在这个人身上。即使之前在,他肯定也在昨天就处理掉了。这样的小玩意儿往塞纳河里一丢就别想有人找到。」
「这么说那钥匙估计是找不着了。」
格罗索皱眉看着那厚实的保险箱,小叹了口气说道:
「这箱子的锁都是嵌入式的,想打开估计要费一番功夫了。」
「无妨,巴黎内肯定有锁匠能打开这箱子。」
劳伦斯并不在意地说道。
哪怕真的找不到合适的工匠,劳伦斯大不了将这箱子搬到杜尹勒里宫去,那里可是有一个大师级的锁匠。
「波拿巴阁下,我这就派人帮您搬出去。」
见劳伦斯收下了这箱子,管家顿时喜出望外地说道,连忙亲自招呼着几个仆人将这口保险箱抬出门外。
「接下来咋办,有价值的东西应该都在那箱子里了。」
格罗索看着管家殷勤的身影,无聊地打了个哈欠说道:
「我们直接回去吗?」
劳伦斯脸色阴沉地看着那管家随着搬运保险箱的仆从走出门外,又眯眼看了看玄关处那散落着的棍棒与柴刀,缓缓摇头。
「不走?你觉得还有东西?」格罗索皱眉问道:
「杜巴利应该不会料到他的老巢被人查抄,所以那保险箱里的应该就是全部了。」
劳伦斯扬起下巴指了一下那些棍棒,摇头说道:
「不,你注意到没。我们刚刚准备破门而入的时候,他们是真的准备要武力抵抗的。仅仅是杜巴利的个人财产和私密文件的话,他们不至于做到这种地步。」
「你是说...?他们还瞒着什么东西?」
格罗索听罢顿时摸着下巴沉思起来,他也察觉到了这管家有些过于殷勤,似乎想要赶紧把这保险箱塞给他们然后催促他们离开一样。
「应该是了,而且是足以置他们这些人于死地的东西。」劳伦斯认真说道。
劳伦斯不相信那管家和仆人们会忠诚到为了守护杜巴利的财产而与自己动手,他们想要隐瞒的必然是更重要的东西。
「嘿嘿嘿,有意思了,我就喜欢危险而致命的东西,当然是对别人的。」
….
格罗索一下子站起身,望了一眼前庭中还在费力搬运保险箱的仆人们,主动说道:
「他们一时半会也回不来,我带人去搜?」
「去吧,注意地下室或者密室暗格之类的。」劳伦斯点头许可道。
...
当格罗索回到会客厅找到劳伦斯之时,时间仅仅过去了十几分钟。
外面的那些人则好不容易将保险箱搬到了马车旁边,正在想办法将其抬进离地将近一米高的车厢内。
「喂,小子,你说对了。」
刚一进会客厅,格罗索便直接冲着劳伦斯说道。
他的脸色是极为少有的严肃与凝重,没有一丝平常的玩世不恭。
至于跟随在格罗索身后的精密射手们也无不是皱紧了眉头低声痛骂着什么,显然是看到了一些令他们印象深刻的东西。
劳伦斯站起身,和格罗索对了个眼神,点点头,瞟了一眼窗外,沉声吩咐道:
「格罗索,带我过去。其余人埋伏在门口,等那些人回来之后立刻控制住他们,尽量不下死手。」
众人立刻行动起来,格罗索则带着劳伦斯穿过会客厅,顺着一段楼梯下到了这座住宅的地下室。
这里看上去没有什么问题,只是一个用来储存杂物和废弃物件的地下室而已,到处都是杂乱摆放的木箱。
劳伦斯甚至还看见了一套锈迹斑斑的半身板甲,从它旁边扔着的那些废旧铁器来看这显然不是文物古董,只是一套垃圾而已。
「闻到什么味道了吗?」格罗索皱眉提醒道。
「味道...」劳伦斯吸了两下鼻子,这才注意到空气中除了灰尘还夹杂着一股令人忍受的腐臭味。
这就像是一只剖肠破肚的鲸鱼体内没有消化完的食物残渣的味道,另外还有几分人类粪便的膻臊味。
「这可不是什么厨房垃圾,劳伦
斯。」
格罗索看了一眼察觉到异常的劳伦斯说道,径直走到地下室的一个角落,将一口完全不起眼的木箱一脚踢开。
只见那木箱下方竟然还有一个口径略小的地洞,用木梯连接着通向更下方的一层。
「一个密室?等等...」
劳伦斯皱眉朝着地洞走去,却忽然在耳边听到一阵奇怪的声音。
这声音是从下面的密室传上来的,很嘈杂,似乎是经过了上百次反射折射才达到劳伦斯的耳中。
而这阵声音的组成更是让劳伦斯不禁愣在了原地:
「狗叫声...还有女人的哭声?」
「没错,劳伦斯。」
格罗索往地洞下面瞥了一眼,脸色比任何时候都要阴沉,低声说道:
「下面是十几口铁笼。」
「什么意思?」劳伦斯站在原地问道。
格罗索沉默了一阵子,似乎有些话对于他这个水手来说都是难以启齿的。
说罢,即使是格罗索这样杀人如麻者的眼中也流露出怜悯与愤怒,一把握拳锤在墙上,低吼着说道:
「杜巴利...老子真后悔昨天没陪他好好玩玩。」
劳伦斯捂着嘴巴,闭上眼睛稍微克服从胃中涌上来的呕吐感,而后摇头说道:
「别急,格罗索,你还有机会的,许多许多机会,但得在我榨干他的最后一丝价值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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