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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塔布卡城外,整装待发的东风兵团已经完成了最后的检查和休整。
按照计划,他们将会首先对雷萨法区域内最靠近塔布卡的一座村庄完成清理,然后在占领之后,再发布有关“东风兵团将在拉卡省执行大规模反恐行动”的消息。
此时的他暂时还不知道,自己的这支佣兵队伍已经同时被三股势力关注,并且每一股势力,都想要把他置于死地。
——
当然,不知道,并不意味着没有准备。
实际上,陈沉的每一个作战计划,都是建立在“己方行踪已经暴露、有可能随时面临来自空中的精准打击”的前提之下的。
因为,这本来就是计划的一部分。
要想拿到有关本拉登的情报,东风兵团就必须暴露。
单纯依靠耗子躲猫的策略或许可以让他们顺利地在叙利亚“活下去”,可却绝对不可能让他们顺利地发展壮大。
这是他们必须承受的风险,也是他们必须跨过的、最艰难的一步。
坐在GAZ-2330虎式高机动装甲越野车内,陈沉通过无线电向其他队员做了任务前的简报。
“.这一次的任务非常简单。”
“按照叙利亚警方提供的情报,阿布法提赫内出现数名身份不明的武装分子,很可能是此前交战中逃窜的教团军。”
“他们占领了当地清真寺,并控制了清真寺宗教人员,同时还以武力威胁的方式,从村民手中抢走了足够维持数天的食物和水。”
“目前,他们仍然在清真寺内,但按照警方估计,他们将会在今天之内离开。”
“因为他们已经开始维修阿布法提赫村内唯一一辆用于物资运输的卡车,并极有可能在4个小时之内修复完毕。”
“我们要做的,就是在他们完成维修离开之前到达村内,对武装分子占领的清真寺进行突袭,并迅速清理掉所有武装分子。”
“对方持有自动步枪、通用机枪等轻武器,另外还有少量自制掷弹筒和土制爆炸物,具有基本的军事技能,配合默契度较高。”
“基于这个情况,我决心派出两支8人小组展开攻坚作战,分别由林河、杨树带队。”
“你们需自行决策,自行选择装备,并在规定时间内完成任务。”
“以上就是全部信息,清楚了吗?”
“清楚。”
“清楚!”
无线电里传来两人的答复声,陈沉略微点头,随后继续说道:
“这次任务具有一定危险性,但同时也是一次不错的锻炼机会。”
“林河,杨树,组织你们的队员做好防护,注意安全!”
“明白!”
两人再次回答,陈沉放下无线电,轻轻舒了一口气。
看着他的表情,一旁的白狗略带些调侃地问道:
“怎么样?有没有一种闺女要出嫁的感觉?”
陈沉笑了笑,回答道:
“闺女出嫁倒不至于,但确实有一种自己好不容易培养起来的徒弟马上就要下山闯荡的感觉。”
“不放心,怕他出师未捷身先死,但是,我也不得不放手。”
“没错。”
白狗赞同地点点头,随后说道:
“东风兵团要发展壮大,新血就必须不断替代旧血。”
“说起来,我们在一起打第一仗的时候也不过就是两年以前。”
“但现在,我们这批人也算是老人了。”
“一直由我们来支撑着总归是不行的,咱们毕竟是一支战斗部队,能打的就留下,不能打的就走人,其实就是那么简单。”
“这可一点都不简单。”
陈沉摇了摇头说道:
“如果是不需要真正进入战场厮杀的部队,走和留其实都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但我们不一样,我们是佣兵团,是靠战争吃饭的。”
“任务中没有退出这一说,活下来的就能留下来,留不下来的,基本都是死的。”
“这不叫‘简单’,应该叫‘残酷’。”
“是很残酷。”
白狗擦拭着手里的枪支,退出子弹拆下机匣观察膛线的情况,确认磨损并不严重之后,才继续说道:
“而且更残酷的是,等我们的规模越来越大,人数越来越多的时候,你甚至连那些离开的人的名字,都不一定叫得出来。”
“这么一想还挺让人难过的对吧?毕竟,在蒲北、甚至在印尼的时候,出现哪怕一个人员伤亡对我们来说都是大事。”
“可以后,重伤和死亡会越来越频繁,越来越习以为常。”
“我们必须用不断地更新迭代去保证自己的战斗力,必须不断忘记过去,专注于未来。”
“慈不掌兵,这句话在很大程度上,说的就是这件事啊”
听到白狗的话,陈沉诧异地看了他一眼。
在注意到他脸上那种略有些感慨的表情后,陈沉开口问道:
“你好像对这個过程还挺熟悉的。”
“废话,我能不熟悉吗?”
白狗翻了个白眼,回答道:
“别忘了,我可是看着狮子兵团做大的。”
“当初我刚刚加入狮子兵团的时候才不过16岁,到加入东风兵团,已经33岁了。”
“17年的时间,太多人死在我身边了。”
“但除了刚刚加入时死的那几个,其他人的死对我来说早就没有了冲击力。”
“直到我们连长死的时候-——话说你还知道狮子兵团的团长叫什么吗?”
“.胡八一?”
“胡凯程。”
“.抱歉。”
陈沉咳嗽一声说道。
“没啥好抱歉的,再过两年,我也会忘记他的名字。”
“不过说实话,你的名字,无论是陈沉、还是沉船,我这辈子都忘不了了。”
“至于我自己嘛.”
说到这里,白狗突然停了下来。
沉默良久之后,他才继续说道:
“其实我的想法跟石大凯、跟林河他们还是不一样的。”
“他们是真的想跟着你干点大事,是真的想改变自己无法忍受的现状。”
“但我没那么高尚,我的目标很简单。”
“那就是,跟着你,然后留下我的名字,别像胡凯程一样,死了没多久,大家就都把他忘了。”
“说起来,团长,伱知道我真名叫什么吗?”
“我要说不知道,你能不能跳起来给我一巴掌?”
陈沉略带调侃地反问道。
“.那倒不至于——不过你不会真不记得吧”
“帕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