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六章 天下第一而已(二合一)(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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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一缕久违的阳光破开云雾。

陈易握住剑,玄黑的剑身暗沉得似吞没了日光。

密林原是清寒的静谧,他旋即起剑,身形兔起鹘落,剑锋似电光掠过,烈风滚动,眨眼之间木石飞舞,树木多了数十伤痕。

剑势聚拢又散开,旋即又归于一处,最后一剑直贯如惊鸿,纵使后康剑也拉起一道瑰丽寒芒。

一剑起青霄。

这便是青霄剑法,曾经的武林神话。

除去当阳湖这天下第一之战外,吴不逾最负盛名的一迹便是南下东海寻剑仙,只为求道,其寻剑八十日,却苦寻无果,但第八十一日,风雨大作,浪高似山,他之间以剑破浪而行,剑风竟停住风雨,天边泛起青霄,风雨过后终于寻到仙岛,岛上唯有一道人,吴不逾问剑仙何在,那道人双手合十回应:在贫道面前。

这本是一桩佳话,亦会成就百十年后的传说。

然而,吴不逾竟想也不想,拔剑斩杀那道人。

可怜这道人本来于这一日点拨吴不逾后白日飞升,人都已飞到一半,却被吴不逾半道杀之,而后据人听说,这道人确是那传说中齐剑仙无疑。

杀了那剑仙后,吴不逾渡海折返,据他为数不多的弟子所传,他之所以能杀剑仙,只因剑已成道。

说来也是合理,仙再大,能大得过道么?

仙者,道之蛀虫也。

不过想来也是自那悍然杀仙起,吴不逾便隐隐有了剑魔的名头,只是后来他成就近一甲子的天下第一,无人敢唤他剑魔,要么“剑圣”、要么“剑神”。

陈易拂去肩上落叶,身为天眼通,这一套青霄剑法,已演绎得十成像。

不得不说,开了确实爽。

他把剑翻过来,收鞘收到一半时,回过头去,只见闵宁站在树丛中。

陈易嘴角不经意勾起,迎过去道:

“你一直在看?”

“一半吧。”

不知为何,闵宁的眉头轻蹙。

陈易不以为意道:“你在担什么心,放心,我不会死在吴不逾的剑下,死不了,这青霄剑法…我已有十成像。”

闵宁正欲开口,陈易又道: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关键是剑意?”

闵宁既不摇头,也不点头,像是默认,又不似默认。

陈易慢慢道:“吴不逾的剑,算是活人剑的一支,而我早已悟得活人剑,触类旁通,悟他的剑不难,倒那时交手,吴不逾会发他打我跟打他自己一样。”

闵宁眉宇仍蹙,对于如今的陈易,她总有种奇怪的感觉,想说,却又说不出来……

他好像变了些。

却又说不上来哪里变了。

她蓦然中有种直觉,七日后陈易若以这般姿态与吴不逾交手,走不入三丈之内。

直觉或许并不总是准确,闵宁不禁如此想,因发觉陈易变了之外,她还知道,这半年过去,陈易更厉害了。

同境之中,几乎已无敌手。

所以闵宁怀疑了自己的直觉。

陈易见闵宁久不回话,也不多纠结,他错身而过,道:

“我去见一见吴不逾。”

闵宁没有拦他,待他的身影在树丛间没去,思索了许久。

她自语道:“去看看那些道人的尸体。”

闵宁刚刚起步,树丛之中,些许响动,叶从间隐有雪白道袍一角,

远远窥伺的殷惟郢踌躇片刻,还是跟了上去。

………

人是刚杀不久的,还很新鲜。

那座奉有祖师牌位的小楼外,十来具尸身死在各处,通红的色彩盖过满地青葱,腥气凝重黏鼻,那些刀口剑口,仿佛还在往外渗血。

闵宁俯身细看,她是先进楼中看过几具,此刻出来又看几具,接着停在最后一具前,喃喃道:

“不一样了。”

她略作回忆,脑海里荡过陈易尚在京中时的一回回出手。

当真不一样了吗?

需知许多事都可以骗人,刀剑的口子哪怕难骗,但也不过其中之一罢了。

闵宁心中怀疑,不由问道:

“著雨,我该不该信我的直觉?”

著雨仿佛借着她的眼凝望。

半晌后,著雨淡淡道:“你若不信你自己,又该信谁?”

闵宁苦笑了下。

著雨似有察觉,问道:“你又在逃避什么呢?”

“…逃避?可能吧。”

闵宁停顿片刻,似是自语般道:

“他是个…容易被人影响的人。”

“…你怕教坏了他?”著雨仿佛觉得可笑。

“有些吧,很多人都影响过他,殷听雪、殷惟郢、他师傅、还有…我,等等等等。”

说罢,闵宁竟莫名有几分羞郝,咕哝一句,

“我到底不是他真师傅,不敢随意教。”

著雨看在眼里,

这素来杀人如杀鸡的少侠,眼下倒有点小女人的模样了。

她似有所叹,来了一句:“还好你不是他真师傅。”

若闵宁是真师傅,想来只怕早已沦陷于甜言蜜语之中。

周依棠思索不过一瞬,回过神来,已发觉远远躲在暗处窥伺的殷惟郢。

女冠紧紧盯着闵宁,昨夜陈易当面亲闵宁后,她冷了他一整夜,本以为心绪会慢慢平复,但还是彻夜不宁。

虽说可用太上忘情法平复心绪,只是殷惟郢想了想,那不是太窝囊了吗?

于是,她生闷气生了一整夜,今早起来见闵宁离开,便跟着来到这里。

瞧瞧她看见什么了,闵宁竟然在自言自语,不用想,肯定是被重逢的喜悦冲昏了头脑。

得了,这神雕侠侣的“雕”疯了…成傻雕了。

殷惟郢不去出声,静观其变。

闵宁没再言语,一团带湿气的风刮过脸庞,天已沉了下来,她直直凝望着那些刀口,手腕已不觉间翻动。

好半晌后,她才后知后觉地拔剑出鞘,纵天沉如水,剑犹烁芒光。

闵宁踏上前去,斩出一剑。

破空声惊起,她面前无物,唯有残风落叶而已。

殷惟郢看在眼里,暗叹一句:“真疯了啊。”

眼罢,她默默离去,不再看了。

闵宁剑势依旧,脚步连点,身如游鱼般来来去去,手中风云剑狂舞,数次回身一剑,斜刺碧空,似风起云涌。

那丹凤眼中,出现了另一个背剑携刀的身影。

如似幻象,拔剑相向。

那由一道道刀剑痕迹所凝练出的“陈易”,浑身泥如血腥,衣裳迎风狂舞,延申出半片天空的黑影,他持剑而立,宛如…深邃贪婪的漩涡。

吞噬了很多事、很多人,

近乎吞噬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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