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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你这两天是咋了?愁啥呢?”刘全有望着头发乱糟糟的刘培文,有些担忧。
“没事儿,想事情没想明白。”刘培文倒没觉得自己状态很差,接连几天的不断书写,删改,他心中对于写小说的想法渐渐有些清晰了,只是还缺一些灵感。
“可是我听外面传说,说……哥你出去干嘛去?”刘全有话还没说完,就赶紧站起来去拽往外冲刺的刘培文。
“我找你九婶去!”
“中啦中啦,这回真不是九婶传嘞!”刘全有用了几分力气,终于是把刘培文重新按回凳子上,才继续说道:
“这回是马连才,他说看到你形容枯槁——”
“噗!哈哈哈哈!”一旁喝着水的刘英直接笑喷了,洒出的水溅了旁边看热闹的李倩一裤腿。
“刘全有!你好好说话!”刘培文听到这里都气笑了。
原因无它,马连才是个瞎子。
此人擅长搞封建迷信,给人算卦判辞,但毕竟是瞎子,所以至少在业务上应当是不包括相面的。
“心眼!心眼!他说他用的是心眼”刘全有解释道。
“呸,我看他用的是腚眼!”
刘培文直接爆了粗口,“你抓紧说,他传什么了。”
刘全有终于得以继续,“马连才在村南头跟人说,你、树根、小云三个人的命运他早有判辞。他说:树根八字属金,庚金生水,水木相生,所以考上水木大学是命里该然!
“又说什么小云五行属土,土生金,商州与金相合,报的又是金钱专业,所以顺风顺水,自然水到渠成。
“至于大哥你,他说你命格乃是炉中之火,成就高低不只在于自己,更看火中之材。以心眼观之,你最近必然形容枯槁、面如死灰、进退维谷……但若是渡过此劫,就相当于是炉中火给一下子点着了,以后必然是大富大贵,妙不可言。”
刘培文闻言,心中暗叹这马连才果然是算卦行业的好手,几句话说得毫无破绽,怎么问都能解释,怎么解释都行。
就连一旁的刘环也开口点评,“连才这算卦的水平有进步了,你看看这几句话说的,滴水不漏,出去一卦咋弄得值一毛钱。”
几人又聊了几句马连才的事,却也没把他所说的什么判辞放在心上,因为大刘庄的人都知道,他这一套所谓紫薇斗数,先天卦象,都是刘培文的爷爷刘尚均当年讲过的。
爷爷说的时候,只是在乡村大会上帮助乡民破除封建迷信,当时就已经言明所谓算卦卜辞如何看人下菜、模棱两可,对未来的预判怎么有回旋余地,当场听到的可是不止百人千人,加之大家一直以来都是接受无神论的教育,所以谁也真不信,只当是听个玩笑。
几人又追着刘全有问了问上次没吃完的“瓜”,这次的瓜也镇得差不多了,刘全抢先去捞西瓜,从灶屋借了刀切开,西瓜豁然脆响,登时顺势裂解,露出鲜红水嫩的果肉。
刘全有先劈了半个,分出十多牙瓜,给大家分了,又给邻居们送了几块,至于屋里趴着养屁股的刘培德,则是让刘英送进屋去。
几人大口吃着瓜,沁凉的汁水顺着喉头淌落,都觉得精神振作了几分。
临走的时候,刘全有又拉过刘培文,说了说过几天去刘璞上坟的事,刘璞当年去世,是在八月下旬,刘全有则是作为干儿子,年年都与刘培文一起去上坟。
“哎,可惜俺干爹死的早,你看现在日子多好。只是……”
“只是什么?”
刘全有挠挠头,“当年干爹说希望我好好学习,争取干上大队书记,我怕是做不到了。”
“你说这些干嘛?”刘培文向来对刘全有的愧疚不以为意,“他当年救你,又不是为了让你一辈子听他的,那时候说这些,都是为了让你好好活着。”
“对、对……”
刘全有点头无话,就默默走远了。
刘培文望着他远去的身影,就知道他虽然看似走了很远,但依旧没有走出去。
回到屋里,他回忆起刚才自己跟刘全有的对话和父亲这些年的经历,再加上自己两世为人的纠结与感悟,一阵阵心酸涌上心头,脑海中忽然有了一个想法。
思忖半天,他觉得这想法很好,可是自己似乎写不出来?
接下来两天,刘培文忙着把自己关于这个故事的想法的浮光掠影先记录了下来,却并不打算正式动笔,他在记录的时候就明显觉得自己的能力根本不足以完整的写出心中的这个故事。
先写个简单的吧!哪有人能一本书封神的?
刘培文望向书架上的三侠五义。也许,写个侠客的故事,比较简单?
有了新想法的刘培文又细细地想了一天,终于开始动笔。动笔之后就很快,不过三天工夫,小说稿子就写完了。算了算字数,三万多一点。
日更万字,可为斗帝强者。
扔给一旁刚养好屁股的刘培德看,刘培德揉着屁股,连连看了三遍,终于说了个好字。
下午田小云听刘培德说了之后,也跑来借阅,看完之后大为赞叹。
“培文哥?你这篇小说打算投稿吗,投哪里啊?”
刘培文大手一挥,“咱这水平,要投就得投人民文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