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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辑是第一次见张冲,但其家族和张冲的恩怨情仇却不是今日才有纠葛。
当年,张冲从泰山北伐出征,横扫河济的时候,在濮阳津大战了一支从卢植那边过来的精锐汉军。
当时那支汉军的小将叫种邵,正是眼前这位种辑的族弟。而且好巧不巧,之前在河内被俘虏的种拂此刻也在军中,而且就在俘口营。
之前他曾以言语蛊惑张冲,但张冲心志如铁,并不在乎。但军中其他老弟兄们反而将此人恨之入骨。
这些人知道现在能保障他们地位的实际上就是王上的信任。而此人竟然敢挑拨于他们和王上的关系,这还不该死?
但大伙又担心自己对那种拂使手段,会被王上认为是心虚,所以纵然心里发狠,但却并没有拿种拂如何。
当然,眼下的种辑并不知道这些,他们这些族人早就以为老族叔是死在了河内战场上了。
所以,此刻的种辑对张冲可谓是国仇家恨俱在。
上林汉军大溃。
所以,这些从上林苑退下来的汉兵甚至都没有进入广成苑,就被苑内的友军一起裹挟着向东撤退。
但张冲听了这话后,却摇头不纳,他索性将话挑开了:
“你们这来,我就知道你们是要求和的。我本来是不想见你们的,因为在我看来,这没什么好谈的。我带着弟兄们一路打到京都,不是为了什么爵位,也不是图那点金子,而是要为荡涤这糟透了的天下的。”
“不是,天子可以给贵军一笔开拔费,除了魏王爵之外,还有金十万斤。”
谢弼自然看出了敌军的打算,他当即令麾下突骑从谷水上游过河,随后自己带着三千步甲争渡过岸。
负责城南攻势的是泰山军元从将张南。
韦萌感激张冲为自己着想,拜了拜道:
也因为如此,蔡确高看了一眼他,也不再折辱,将他拉了起来。
韦萌感激,与张冲三拜之后,就带着随员领命回去了。
这个过程中,韦萌全程都没有说话。因为他的心情也很复杂。
所以一开始张南还是比较持重的,想等赵云的控鹤军一起行动。
既已放弃和谈,便倾力攻城。
于是,种辑自己图穷匕见,诚恳道:
“如是不如你我相罢兵。就以战前疆域为界如何?而且天子还可以加封张王为魏王。”
张冲摇了摇头,问严庄:
“好个汉使,好张牙口。难道你真以为汉室就是神祇,对百姓的苛虐就是天灾?然后就能逃脱汉室对天下的罪责吗?且不说那天子就是寻常人,便是真的人间神,在我等人道洪流中,也要碎!”
张冲是多敏锐的人,他一下子就察觉了种辑展现的恶意,但这会故人请求,张冲也不在乎,让蔡确将人放了。
翌日,泰山军从东、西、南三面开始对京都发起进攻。战事围绕着朱儁布置在城郊的壁垒群打响了。
此刻,负责攻打上林苑的就是泰山军著名的智将谢弼。由他带着所部魏博军进攻汉家上林苑壁垒。
“十万金,便是竭天下之力尚且难为,何况京都一城?到时候,那些城内鼠辈还不是剥削民力,到时候这民怨沸腾下来,倒是将我军恨上了。不值得。”
没想到汉室竟然这样有钱,于是一直负责军需供应的严庄,眼睛都发亮了。
在苑北的壁垒先后遭到魏博军的进攻而投降后,剩余的汉军依旧坚守在这里,等候敌军渡河。
李虎的歪酸话惹来在场人的一阵大笑,便是种辑也是满脸通红。
但另一侧的田丰则回叱道:
见种辑着急了,张冲继续道:
种辑愣了,他没想到张冲竟然是铁了心的要拿下京都,一时间有点失魂落魄。
而种辑背后的那个罗圈腿军将更是一脚就踹在了他的后腘窝,直接就将种辑给踹跪在了地上。
……
听了这话,张冲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那罗圈腿军将正是蔡确,得了王上军令,他踩着种辑的手,然后让左右将人放了。
刚刚韦萌一直在和张冲说话,没看见种辑的异常,此刻忽然就见种辑被拿下,心里也慌了,忙劝道:
因为双方人数差不多,所以一开始汉军还能阵战,但随着西北面的魏博军突骑沿着谷水狂飙过来,一切已经注定。
所以张冲并不知道这个种辑为何要这么说,是他的消息源有问题,还是自己的有问题呢?
此时种辑依旧自信满满,他见张冲皱眉,随后自信道:
“贵军怕是不清楚,如今我京都有大军十万,皆虎贲骁锐,愿为汉室效死。而京都城防经百代经营,固若金汤。贵军能有信心拿下吗?”
“张王,如今您的形势恐怕并不比我们来的要好吧。就我所知,南阳的袁术、豫州的袁绍、陈留的张邈、青州的曹操都已提兵威胁贵军的侧翼,尤其是青州军如今怕已经是打过大河了吧。贵军在这河洛还能留多久呢?”
于是,先是广成苑破,继而梁园、白马寺相继沦陷。
说完,张冲还看了一眼种辑,神色莫名。
这笔钱太大了,骇了在场人一跳。
但韦萌却非常认真的回道:
“这位将军说的不错,我汉家天子就如同那日月,天下百姓都在他的沐浴之下,纵然有一二怨念,但该有的恩泽照样是不能少的。”
但这些漕夫早就对汉室心怀不满,在得知对面的泰山军同样是一支穷苦人组成的军队,所以决定阵前起义。
种辑慌了,大吼:
“我是汉使,贵军也有建制,就是这样对待一国使者的吗?”
张冲钦佩,于是笑着对种辑道:
却不想韦萌说出这样一句话:
“那我为何现在要见你们呢?我也不和你绕,而是我觉得与其到时候我破城,你们死伤一片,不如你们自己出来投降。说实在的,这是你们最好的选择。”
此刻,在他们的西侧,一支万人左右,有两个军号组成的西面军正在总帅张旦的带领下对广成苑、梁园、白马寺、西苑一线发起全面进攻。
于是,开战半日,汉军西面的诸苑壁垒全部沦陷。
因为上林苑茂密的丛林阻挡着突骑的行动线,所以大部分的汉军都得以溃退到了第二线。
他走回马扎,然后就示意韦萌他们将自己此行的来意说来。
“那这位将军,我请问,如果你家屋舍的茅草被大风吹走了。你是会责怪那大风呢?还是会翌日去加固自家茅舍?”
说完,不等种辑有反对,他就自顾带着韦萌出帐了。
将自己最后的条件说出后,张冲也不想再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