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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庆之破天荒的起晚了。
日上三竿他悠悠醒来,觉得头痛欲裂,“谁打了我的脑袋!”
黄烟儿跑进来,捂嘴偷笑,“伯爷,没人打你。”
“那怎地头……咦!”
一些记忆片段涌了上来。
“伯爷昨日和成国公喝酒唱歌……”黄烟儿说道:“唱的……奴先告退。”
听着黄烟儿在外面的偷笑声,蒋庆之纳闷,“我唱了什么歌,让她觉着这般好笑。”
李恬进来了,“夫君昨日可是大发神威。”
“我做了什么?”蒋庆之问道。
“夫君昨日唱的那些歌催人泪下,成国公哭的泪雨磅礴,吓傻了他的随从。”
“我唱歌?”
“什么铁门铁窗泪,还有什么手里捧着什么窝窝头,菜里没有一滴油。”李恬叹道:“夫君以前在苏州过的竟这般苦吗?叶氏也太过了。”
我特么!
蒋庆之捂着头,“我若说那一刻被别的东西附体了,娘子你可信?”
“信!”
李恬接过黄烟儿递来的布巾,不由分说的便给蒋庆之来了个粗暴的洗脸。
“这是我的脸,不是屁股!”蒋庆之的声音在布巾下很是无力。
李恬退后几步,看了一眼,“干净了。对了,夫君还说什么……一起飞……烟儿,夫君是如何说的?”
黄烟儿低下头,“伯爷说,以后要带着成国公一起装什么,一起飞。”
我滴神啊!
没脸见人了!
蒋庆之重重倒下。
国公府来人了。
带来了那位美妇人的话。
“夫人说了,这二度结拜也不知为啥,不过既然是兄弟,没事儿就该上门走动走动。再有,昨日国公回去后唱了半宿的歌,夫人一夜未睡,只觉着自己身处牢狱之中。夫人已经令人南下……”
“南下作甚?”蒋庆之问道。
来人恭谨的道:“夫人说,歌以言志,从歌中便听出了伯爷那些年的日子颇为艰难。叶氏那边伯爷不好出手报复,夫人却没有什么顾忌。”
卧槽!
蒋庆之懵逼了。
“夫人还说,国公昨夜唱的歌中,就那首什么……征服最好听。”
就这样被你征服……
蒋庆之不禁哼唱出来。
“夫君,这是解酒药,赶紧趁热喝了吧!”
“喝下你藏好的毒。”蒋庆之正好哼唱到这里。
不禁一个哆嗦。
喝断片后真的难受。
但据闻老纨绔中午又开喝了。
“喝一口。”
“绝不!”
“夫君,这是回魂酒。”李恬说道:“我令人去问了大哥和爹,他们都说宿醉之后再喝点酒醒的快。”
蒋庆之前世听闻过这个事儿,但此刻闻到酒味就想吐。
他勉强喝了一杯酒,过了一会儿,还真是回魂了。
“夫人,宫中来人了。”
蒋庆之宿醉,李恬便出面接待了来人,晚些喜滋滋的回来。
“抄没侯府后,宫中折卖了侯府的田宅,把咱们家的赌债要回来了,夫君,发财了。”
“是吗?”蒋庆之不禁一喜,旋即想到老纨绔为了自己舍弃赌债的事儿。
以后还真得要带着老朱一起装逼一起飞。
否则对不住自己的良心。
他脑海中闪过了马氏,但旋即消散。
一个人的死亡会经历几个阶段。
第一阶段是肉体死亡,第二阶段是被人遗忘,第三阶段,你留在这个世间的一切痕迹消失……
裕王就希望自己能原地消失。
他一直以为自己会被禁足许久,所以做好了长期抗战的准备。
这间偏殿是个专门关人的地儿,有个孔洞用于传递饭菜和马桶。
在这样的条件下来,没有人能见到裕王。
天气热的要命,裕王便脱了衣裳,只穿着裤子在练习八段锦……这还是表叔教的,当初道爷见了嗤之以鼻,说教的四不像。
他正好做到摇头摆尾去心火,屁股冲着殿门,俯身……
殿门被推开。
“也不知三哥饿成什么样了。”
朱寿媖很是同情自家三哥的遭遇,特地带了不少好吃的。
门开,朱寿媖就看到了一个屁股。
“三哥!”
噗!
裕王身体前俯,被这一下吓到了,当即扑倒。
……
道爷虽然并未见裕王,但随后的赏赐却让人瞠目结舌。
“拂尘一柄,道书两卷……”
道爷对修道是认真的,所以臣子们都以得到他赏赐的道器为荣。
这是皇子第一次获得道器赏赐,接着还有。
“陛下令宫中每人赏赐新衣一件,另有五十钱。”
夏言听到这里,不禁纳闷,“陛下有钱吗?”
作为前首辅,没有谁比夏言更清楚嘉靖帝的家底。
钱是有一些的,但绝壁没到这等把钱不当回事的豪奢地步。
新衣就不说了,一人五十钱,整个宫中多少人?
道爷难道就不心疼?
……
“这是做给外面那些人看的。”
景王蹙眉听着卢靖妃在发牢骚,说什么你爹对裕王如此,太偏心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