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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罗斯·泰勒讨厌那些犹太佬。
尤其是乔瑟琳·卡文迪什那组织里的人。
都是一群连牙签都要计算的吝啬鬼。
他根本不理解所谓的‘原始’,也不相信有个神灵能在所有人种里,像挑鱼一样挑出一群无家可归的犹太佬,告诉他们:是我创造了你们,你们要知晓恩情,懂得报答——
胡扯。
他不知道,这种愚蠢的骗局,乔瑟琳为什么还会上当。
建造自己的国?
不会靠生孩子吧?
他不明白「神秘」对于仪式者的诱惑,一个造物者对于祂造物的诱惑,一种未被掌握的力量对渴望力量之人的诱惑——
他只知道,乔瑟琳·卡文迪什付出的,要比得到的多太多。
对于一个精明的商人,这是赔本的生意。
“这是值得的。”
黑暗从倚着歇床的女人脸上退去,露出她渐充盈血色的面庞,狂风般的视线,热烈而虔诚的色调。
她的皮肤在贝罗斯不敢置信的目光中泛着着淡淡光泽,纤弱却充满活力的身体让人想起那些河畔丛生的、能够攥出汁水的芦苇,熟透饱满的麦粒。
她的双肩如同门把,等待一个年轻人的开启…
可贝罗斯·泰勒知道。
自己老了。
他的骨头缝里总发出令人心惊的酸响,莫名其妙的阵痛无时无刻不提醒着他:
你不幸的礼拜一到礼拜日都将从此永远不幸下去。
人不会像炸药一样爆破似的死亡,而是如同一条生活在腐败水碗里的鱼。
有时候你认为自己活着,摸摸几乎要缩回去的神圣处和越来越娇气的肺,排便时花了发动一场战争的力气,结果桶子里却只有一颗葡萄。
你的肌肉、韧带,那些年轻时引以为傲的腱子统统凝固成了糖酥一样脆响的物质,孩子们更喜欢你,你也更喜欢孩子。
贝罗斯知道,自己在衰老。
在腐败。
而他的妻子依然年轻,像永远有船来往的海洋一样年轻、汹涌,不安平淡。
这无疑让人陷入深深的绝望。
也许再过十年,或者五年,他就要把屎拉在房间里,拉在床上或地毯上,整个屋里都是暖烘烘的臭味。
仆人们,他的特丽莎像照顾兰道夫一样捏着嗓子和自己讲话。他体内的棉絮从皮肤缝隙里、从鼻孔、耳朵和嘴巴里往外掏。
他就要瘪下去了。
“这显然是值得的…值得吗?”
贝罗斯自言自语,打量着梳妆镜里自己那张遍布斑纹的脸:曾经俊俏的小伙子是个冒险家,现在,摇身一变成了富翁。
“时不我待,贝罗斯。”
乔瑟琳在身后环着他,把脸颊贴在他的后背上喃喃。
“时不我待…”
贝罗斯动了动嘴皮。
时不我待…
“我想,你的兄弟姐妹会恨你一辈子。”
他虽然不是仪式者,却也常听妻子描述那个能够洞开历史缝隙的仪式——或者说,可以称之为一种无形的‘献祭’。
通过献祭‘运势’,撕开他所不理解的‘屏障’,跳跃到另一重历史中。
这对于一个凡人来说就像那些违禁故事般梦幻。
“恨我?”乔瑟琳呵出湿热的气,打透了贝罗斯的丝质衬衫:“他们一无是处,从我的哥哥,到我最小的弟弟——阿兰,贝瑟尼,杰夫。一个狂妄自大的酒鬼,一个又吝啬又毫无主见与智慧的傀儡,一个唯利是图、见钱眼开的卑鄙小人…”
“他们没有一个配得上自己血管中流淌的伟大。”
“我拿走他们的运势,没准是救了他们。”
贝罗斯吭吭闷笑了几声:“就这一点上来看,你在我身上的确学到了不少。”
乔瑟琳打趣:“是无耻吗?”
“当然是无耻,还有见利忘义,巧言令色——作为一个商人来说,这是首要学习的一课…”贝罗斯不以为耻,还挺了挺松垮的胸脯:“只要我的孩子比我还要优秀…”
兰道夫…